第125章 討喜

    「娘，我和紅糖現在忙著繡帕子，可沒有心思說旁的事情。」陶青碧手一揮，人站了起來，又給安二芷拖著坐下來。

    「天色都黑了，你這一會可不許點著燭火繡帕子。」

    「娘，我去和哥哥說話去，聽他們說一說學堂里的趣事。」

    「好吧，可別擾了你哥哥寫功課，知道嗎？」

    「知道了，我又不是奶娃娃。娘，我走了啊。」

    陶作染回房的時候，安二芷笑著說：「我們幸好應承了妞妞，她都比從前調皮了一些。」

    陶作染笑著說：「她這個年紀精力旺盛，她喜歡守店鋪，喜歡接觸友善的人，她現在覺得身邊全是好人。就是有不好的人，也與她不相干。」

    安二芷聽陶作染的話，連連點頭：「她心大啊。紅糖接活，她不問一下價格，還是紅糖主動和她說了價格，她還和紅糖說，紅糖應該分一些車馬費用。」

    陶作染跟著笑了起來：「這樣好，我寧願要一個這樣的女兒，希望她一直這樣下去，不會有變成敏感多思多憂愁的一天。」

    安二芷聽陶作染的話，立時說：「過幾年，為她尋一門合適的親事，未來姑爺一定要是溫厚有擔當的性子。」

    陶作染不說話了，安二芷心裏面明白，他聽進了她說的話。

    陶青碧守店鋪的生活，現在過得多彩起來。

    陶惟昀在後院做著木工活，她在前面店鋪里繡帕子，遇到客人進了店鋪，她講解了店鋪裡面的物件後，有時，也會領著對雕刻感興趣的客人，站在中間門口觀察陶惟昀雕刻。

    陶青碧喜歡陶惟昀雕刻的花朵和樹葉，她常對客人介紹：「我哥哥現在雕刻的東西，都帶有一種少年人的意氣風發，越看越覺得生氣勃勃。」

    因此陶惟昀接了不少的雕刻花朵和樹葉的活，而且客人點明要陶惟昀親自雕刻的花朵和樹葉，他們說少年人的雕刻的確是自帶一股生命力。

    陶惟昀因此對陶作梁和季八姐說：「妹妹太會說話了，客人們也相信她說的話，認為她為人處事誠懇，認為我便是雕刻上有不足之處，也掩飾不了我雕刻的東西，的確是有生命力的。」

    陶作梁夫妻看了看陶惟昀面上驕傲的神情，夫妻互相望了望後，陶作梁笑著對陶惟昀說：「妞妞自小便像了你二叔的聰明，她守店鋪的時候，總能讓客人挑選到合用的東西。

    你祖父做得最虧本的一件事，就是當年沒有在你老祖父面前，為你二叔力爭讓他多讀幾年書的機會。」

    陶惟昀兄弟聽陶作梁無數次說起這樁事情，他爹也無數次說，都怨當年他們兄弟沒有本事，只能事事聽從他們老祖父的安排。

    陶作梁在兒子們面前表明的態度，只要陶惟程兄弟願意讀書，他怎麼都會讓他們一直讀下去。只是陶惟程和陶惟昀兄弟都無心多讀幾年書。

    陶作梁和季八姐原本擔心陶惟昀的親事有些困難，現在因為他陪著陶青碧一起守店鋪，他小有一些名氣，還有人主動上門打聽消息了。

    陶作梁和季八姐把打聽消息的幾戶人家告訴陶惟昀：「昀兒，你覺得那一戶人家可靠，我們請人去打聽一下消息？」

    陶惟昀紅著臉道：「爹，娘，我都聽你們的安排。眼下也不用著急，先忙完大哥的喜事。」

    陶作梁笑看他：「昀兒，你這一次交貨後，也問一問你妹妹想要你雕刻什麼東西？」

    陶惟昀一下子笑了起來：「妞妞說過了，她要我多雕刻一些餅子的模子，她說這樣又能練習了手藝，而且做的東西，一定很快能賣出去。」

    季八姐聽他的話，在一旁連忙道：「昀兒，妞妞說得對，家裡面總要用到餅子的模子，你先幫娘做幾個石榴花的模子。」

    陶惟昀笑著應承下來，又提議道：「娘，我再多做六個平安喜樂的模子吧。妞妞說，一家人過日子最歡喜平安喜樂了。」

    季八姐這一回是真的高興了，笑著說：「昀兒，家裡面還有你祖父做的模子，你先做外面接的活，家裡面的不用著急。」

    夜裡，季八姐滿臉歡喜神情和陶作梁說：「老二性格沉靜，但是也能擔得住事情。」

    「昀兒今年要是相看到合適的女子，年底可以定下親事，明年春天裡可以成親。你說他的木工活做得七七八八，雕刻活比木工活做得好，他的手藝能夠養家餬口嗎？」

    日子過起來也很快的，陶作梁和陶作染有機會坐下來說話的時候，他感嘆道：「老二，我家老四夏天就會回來跟著我們學做木工，老五也和我說了讀書沒有意思。

    我們當年想讀書，都不敢表露出來。現在他們有機會讀書了，一個個都不珍惜大好的機會。」

    「哥，我看鳴兒和奕兒是願意讀書。他們最喜歡跟在梓兒後面念書。」

    陶作染知道在讀書的事情上面，陶作梁比他還要有心結，他總覺得是他不爭氣，所以陶作染後來才沒有了讀書的機會。

    陶作染後來和他說過，他們的祖父是不希望他們二房有機會超過長房，擔心這樣會壞了陶家兩房之間的平衡。

    陶作梁立時說：「二弟，我不擔心你們這一房和柱兒這一房的人超過我們這一房的人，就是超過了，也是好事啊。兄弟之間有能幹的人，遇事也能尋到幫襯的人。」

    陶作梁順帶和陶作染說了，陶青碧向客人推薦陶惟昀雕刻花朵和樹葉的事情，有些擔心道：「二弟，你說這樣會不會拔苗助長啊，昀兒雕刻手藝只能哄一哄外行人。」

    陶作染笑著說：「妞妞讓我看了昀兒雕刻的花朵和樹葉，的確是能夠感覺到濃厚的生命力，昀兒是一個好孩子，所見所想皆是友善的。」

    陶作染私下提醒陶青碧說：「妞妞，你二哥雕刻的東西，還是有些生澀，花朵和樹葉雕刻手藝還過得去，但是別的東西，你可別向客人推薦，明白嗎？」

    陶青碧笑眯眯的對他說：「爹，我知道的，我喜歡二哥雕刻的花朵和樹葉，我對客人說的都是心裡話，絕對不會哄騙客人買我自個都不喜歡的東西。」

    陶作染相信陶青碧的話，她小時喜歡他做的小紡車，不管誰從店鋪門口過，只要問起來，都要和別人誇耀一下小紡車的各種好。

    陶青碧後來年紀大了，有客人認出他的時候，還記得陶青碧小時候可愛聰明討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