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嚮往

    「這一會已經安排得妥當了。唉，誰也想不到符二家的這個年紀就沒有了，大家說起來，心裏面都不太好過。」

    平三順嘆息幾聲，又和兒媳婦們商量了第二天去符家拜一拜的安排，季八姐妯娌自然是聽了平三順的安排。

    三家巷子的人家，提及符二家的的讚頌一聲，是難得的熱心人。

    符十九家的人更加稱讚符二家的為人高潔，他們表現出真的傷心，而且也更加願意付出心力幫忙張羅符二家的人生最後大事。

    三家巷子的氣氛比較低迷，直到符二家的送回故家，大家的心情方好一些。

    應紅糖和陶青碧去應家老宅的時候，她們面對應家老爺子表現得特別恭順，哪怕應家老爺子笑話她們不識得好，兩人都同時點頭說：「小祖宗，您說得對，我們兩人的確不好的地方太多了。」

    應家老爺子詫異的掃了她們一眼：「來，你們兩個和我說一說，這是在哪裡受了刺激？」

    應紅糖第一次真正的檢討自個：「小祖宗，您以前教導我們背藥方子，後來教導我醫術，都是為我們想得深遠，我不懂事，錯過了大好機會。」

    陶青碧在一旁連連點頭：「小祖宗，我會好好背藥方子的，也不會隨意告訴別人藥方子的。」

    應家老爺子思忖片刻，一下子明白過來，望著她們嘆息：「你們小小年紀不用想太多，這幾年，你們在老宅進進出出的，也讓我覺得家裡面熱鬧了許多。」

    應家老爺子最初對應紅糖和陶青碧是當成普通孩子看待，後來卻漸漸的喜愛兩個小輩的乖順。

    應家老爺子知道符二家的突然沒有的事情，對孩子們還是有一定的刺激。

    應紅糖和陶青碧互相望了望後，應紅糖對應家老爺子說：「小祖宗，您一定要活得長長久久啊，要看著我和妞妞出嫁生子。」

    應家老爺子只是摸著鬍子笑了，在應紅糖和陶青碧企盼眼神下，終是緩緩的點頭道：「你們一定會有良緣的，你們都是好孩子。」

    應紅糖和陶青碧歡喜的互相望了望，兩人難得主動的對應家老爺子說：「小祖宗，我們背藥方子給您聽。」

    應家老爺子點了點頭，應紅糖立時背起藥方子，她一邊背一邊觀察應家老爺子的神情，見到他沒有叫停，只能一路背下去。

    「好，紅糖藥方子記的不錯。妞妞，你接著背吧。」

    應紅糖藥方子背得差不多的時候，應家老爺子及時叫停下來，陶青碧挑選一些應紅糖沒有背的藥方子，很是平順的背下來，見到應家老爺子面上露出滿意的神情，她在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

    應紅糖和陶青碧走的時候，應家老爺子表示，這些日子要整理年青時遊歷時的記事本，要她們兩人下一次過來幫忙整理。

    應紅糖和陶青碧立時表示，學堂放假的時候，她們會早早來老宅，一定會做好應家老爺子吩咐的事情。

    下一個假日的時候，正好秋雨飄落下來，應紅糖和陶青碧撐著青竹傘踩在青石板上，兩人一路說笑著，行進了應家的老宅。

    應子杞兄弟們坐在前院的屋檐下，他們抬眼見到應紅糖和陶青碧兩人，互相打了招呼後，應紅糖和陶青碧繼續往後院走。

    應家老爺子坐在後院屋檐下，手裡端著茶杯，聽著廚房裡管事說起今天的安排，他滿意的點頭說：「你做得很好。」

    應紅糖和陶青碧把傘放在竹節架上，她們走到應家老爺子的身邊，一眼望見應家老爺子身側茶几上一堆的竹節書，兩人互相望了對方，然後上前給應家老爺子行禮。

    應家老爺子點了點身邊書冊：「你們今天整理這些冊子，裡面如果有記下來的藥方子，拿過來先給我看一看。」

    應家老爺子年青時的記錄，其實是是非常的有趣，他記下路過的小野花，在風雨里艱難的生長，也記下了路邊野菜挺拔的身影。

    應紅糖和陶青碧問應家老爺子：「小祖宗，我們可以重新抄尋一份嗎？」

    「不用了，竹節書每年曬，輕易是壞不了的。藥方子要重新整理一番。」

    應家老爺子翻看了幾冊年青時記下來的東西，很有幾分感嘆：「當時真年輕，連同路邊的野花和野草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應家老爺子這一年記起舊時的人和事，他年少時候，對婚姻和家庭自然是有過嚮往，原以為順理成章的事情，最後在他這裡成了難事。

    應紅糖和陶青碧把看到藥方子記錄遞給應家老爺子，也給看過的書冊做了小的記錄，方便應家老爺子的翻看。

    應家老爺子留應紅糖和陶青碧一起用午餐，也吩咐應子杞兄弟留下來一起用餐。

    應子杞兄弟陪著應家老爺子在前院用餐，應紅糖和陶青碧直接在後院屋檐下用了餐。

    餐後，應紅糖和陶青碧低聲說：「我爹說，一定要讓小祖宗覺得，我們大家都需要他。妞妞，我們可以和小祖宗多說一些他年青時候的事情。」

    陶青碧很有幾分羨慕道：「小祖宗去過許多的地方。我夢中的人，也能一天裡去許多的地方。」

    應紅糖愣了愣：「妞妞，我們做夢自然可以一夜去許多的地方，你可別把夢當成真事看待。」

    陶青碧笑著點了頭，她心裏面總覺得或許很多年很多年以後的人，是可以一日走盡兩個城，只是現時的人，依靠著馬車是去不了那麼多的地方。

    陶青碧有些嚮往道：「紅糖，你說會不會有一天，人們想去哪裡，都可以直接去哪裡？」

    應紅糖想了想，搖頭道：「我娘說，我們坐馬車去都城，都要一個月的時間，而且路上還不能多耽誤，否則一月還走不到都城。」

    陶青碧瞅著她：「紅糖，你有沒有想過去都城看一看？」

    應紅糖眼裡面閃過幾分歡喜後，緊接著露出失望的眼神：「我家伯祖父和小祖父在都城好些年了，如果有大喜事，我哥哥們和弟弟們有機會去都城，但是我和姐姐是沒有多少機會的。」

    陶青碧想了想說：「我兄弟們如果有讀書好的，也許有機會去都城參加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