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夢

    陶作梁兄弟帶著陶青碧走的時候，小人兒衝著陶永成夫妻用力的搖著手：「伯祖父，伯祖母，姐姐，雨停了，我來陪你們說話啊。」

    陶永成夫妻含蓄的點了點頭，陶青瑤在吉大妹的身側，嘀咕：「小小年紀，花言巧語哄人高興。」

    吉大妹轉頭瞧了瞧她：「瑤兒，你小時也是這般的可愛，你叔祖父叔祖母一家人也把你捧在手心裡疼愛。」

    陶青瑤扁嘴道：「分家後，他們就不喜歡我了。」

    陶永成聽見孫女的孩子話，很是無言的瞧了瞧吉大妹，瞧得吉大妹忍了到嘴邊的笑意，瞧著陶青瑤笑著說：「原來你是吃你堂妹的醋，才不許她叫妞妞啊。」

    「你大了，你叔祖父一家人對你自然表現得含蓄了一些，我瞧著他們一樣的疼愛你。」

    陶青瑤不太相信的瞧著吉大妹：「祖母，我瞧著他們還是對二妞妞要好一些。」

    陶永成皺眉頭瞅著她：「你這是要我們對妞妞也要比對你好嗎？」

    陶青瑤默默的搖了搖頭，她在吉大妹的示意下去了廚房。

    陶永成見到孫女走遠了，瞅著吉大妹提醒道：「再過幾年，就要出嫁的人，可不能還和現在一樣懵懂不知人情世故。」

    吉大妹瞧見陶永成回房，她跟著去了廚房，如陶永成所言，孫女終有一天是要出嫁的，不管高嫁平嫁低嫁，都要她自個能夠立得起來。

    回去的路上，陶作柱很是不高興的和陶作梁說：「大伯和大伯母明知道堂嫂忽悠人，他們還護著堂嫂，說是有活做，但是也不是太著急，要我們和符老六先把外面的活做完。」

    陶作梁瞧了瞧陶作柱面上的神情：「堂嫂是為了家裡面的生意著想，他們當然要幫著說話。我們過去表明一下我們兄弟的態度，大伯和伯母說不急了，我們安心做外面的活吧。」

    晚餐後，陶作柱實在忍在把事情說給陶永能夫妻聽，陶永能瞧著他：「你也說你大伯母說了，你堂嫂一個女人家不太知道你大哥安排事情的進度，她只是心急想要你們兄弟早些過去做活。」

    平三順瞧著他：「老三，你們現在可以安心做好外面的事情，你們堂哥接的活，你大伯都說了不著急，你們便不用著急了。」

    陶作染伸手扯了扯還想說話的陶作柱，笑著和父母說：「爹，娘，我們和老三去準備一下木料，明天早起天色亮，也可以在先做一些事。」

    孩子們跟著他們一道出了門，平三順瞧了瞧陶永能的面色，說：「我去廚房瞧一瞧吧。」

    「三個兒媳婦在廚房，你去又能做什麼？」陶永能直接堵住了平三順的路。

    平三順只有重新坐了下來，瞧著陶永能說：「我們當長輩的人，還是不要太摻和小輩之間的事情。溫氏一向是好強的性子，幸好分家了，否則她們妯娌之間相處不來，我們當長輩的難做人。」

    「你想多了，我沒想說什麼。」他背著雙手回了房，平三順在他身後舒了一口氣，只要陶永能不糾結，這個家裡面自然是沒有什麼事情的。

    夜色深了，陶作染回了房，見到安二芷還在寫寫畫畫的，催促她：「天色不早了，早點睡吧。」

    安二芷抬眼瞧了瞧他面上的疲倦神情，想了想說：「店鋪裡面要是還能接到活，我把時間往後多推一推？」

    「不用了，大哥和我還有三弟說好了，如果店鋪裡面客人要活急，我們兄弟都騰不出手的時候，我留下來趕做店鋪裡面的活，他們先去應付外面的活。」

    安二芷輕舒一口氣，這樣一來，店鋪裡面也能留得下來客人，她轉而有些擔心道：「爹大約是不會同意吧？」

    「爹要是瞧著不順眼，他可以去幫堂哥一塊做活，我們兄弟都不會反對的。如果我們還事事依從爹的心思行事，我們兄弟和堂哥之間的距離，會越拉越遠，將來兄弟情意大約也會薄的。」

    他們夫妻說著話，燭火很快的熄滅了，陶作染的聲音隱隱傳出來：「琪兒還小，你別急著要老四。」

    「去你的，你才急著要老四，我這一天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

    宅院安靜下來，只有巷子口掛著馬燈搖曳著，雨停了一會，在天亮的時候，又接著下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大雨不停，平三順和陶作染夫妻商量：「你們把兩個孩子留在家裡吧。」

    「娘，店鋪里的事不多，家裡面的事情多，我帶著他們一起去吧，耽誤不了什麼事情的。」

    安二芷明白婆婆的好意，但是兩個妯娌一樣有年紀幼小的孩子，婆婆這一天也是過得辛苦，她還是不要讓婆婆更加的辛苦了。

    他們夫妻抱著兒女走在大雨裡面，安二芷對陶作染說：「我們好好做生意，家裡面銀子多了，娘也會捨得去請人來家裡面做粗活。」

    陶作染抱著女兒沒有說話，安二芷注意地下的路，也知道這個話，眼下真的只是一個意思，畢竟他們店鋪的生意不多。

    陶青碧卻聽進安二芷的話，她抬頭望著陶作染說：「爹，你和大伯還有三叔做我和弟弟們喜歡的東西，大家一定會喜歡的。」

    陶作染笑瞧著女兒，哄道：「行，你喜歡什麼，爹就給做什麼。」

    陶青碧滿臉歡喜的笑著說：「爹，我想要小馬車，哥哥們說了，有了小馬車，他們可以拖著我和弟弟們坐小馬車。」

    陶作染見到女兒面上歡喜的笑容，只能笑著應付道：「那等到爹不忙的時候，爹給你做小馬車。」

    陶青碧笑著連連點頭：「爹，等你做好小紡車，你就給我和弟弟們做小馬車。我一輛小馬車，四個弟弟四輛小馬車。」

    陶作染苦笑瞧著她：「只能做一輛小馬車，做多了，你祖父會罵人的。」

    「好吧，我會讓著弟弟們坐馬車的。」陶青碧瞧著陶作染笑著說，然後她突然又說：「爹，我現在還記得夢裡面會飛的馬車。」

    陶作染的臉一下子變色了，他抱緊女兒用力平緩一下語氣，笑著問：「你還記得什麼？」

    陶青碧滿臉惋惜神情瞧著他：「爹，我忘了好多的事情，你要我再做夢想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