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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5:02:09 作者: 栗連
而且還變得黏人的很!
他們從音樂節回到家,時間已接近午夜,雖然電梯裡沒遇到什麼看客,沈瞳也不能接受在眾多熟人出沒的地方,無數攝像頭記錄之下,被他扣在懷裡輕咬耳朵。
出電梯時,她努力掙脫了葉延舟的掌控,做賊似的跑進了家門,他卻仗著人高腿長,亦步亦趨緊隨其後。
沈瞳打開屋門,前有胖達,後有葉延舟,兩頭圍追堵截,簡直讓她覺得家裡養了兩隻大型犬。
她一閃身,逃也似地跑上了樓。
「你們要幹嗎……」沈瞳無奈地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
上方,葉延舟扣住房門不准她關,下方,胖達趁機探進來一個狗頭。
狗子不知道爸爸是要幹嗎,不過今天它的小羊羔變成了可愛小貓貓,它可太喜歡了,它迫不及待想要把她撲倒在地,跟她一起玩耍。
它就絕料想不到,葉延舟和它轉得竟會是同一個念頭……
少年冷淡地拎住狗子的項圈,二話不說把它丟到了旁邊。
沈瞳一個愣神,葉延舟已經不請而入,再反手鎖上門,任憑狗子在外面發出悲憤的嗚咽。
沈瞳被他順手鎖門的動作嚇得不輕:「你進來幹嗎!」
拜段子手們所賜,關於「你幹嗎」這個問題,在某些特定情境下,簡直有著統一流行的標準答案。
那兩個字在心頭掠過,讓他呼吸都有些發燙,夜太深了,他的理智有些消散。
他攥住沈瞳的手,不准她逃:「我自己的房間,不能進來嗎?」
這是狡辯。
他的房間早就借給了她,平時男人們恪守邊界,除了胖達誰也不會往樓上來。
雖然……這房間裡確實到處都是他的氣息。
冷調的色彩,極簡的裝飾,沈瞳住了一個月還是沒有適應,但她還是提出了反駁:「今天還歸我,明天再還給你……」
夏令營結束了,明天她就得要搬回學校。再過一周便要開學了,她既然做了那麼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必將會有無數事情要忙。
一切節奏都被打亂,想到這裡,沈瞳就覺得頭痛——
是物理上的頭痛,可能因為她剛爆肝搞機一整個星期,每天只能睡三到四個小時,且又剛度過極其刺激的一個晚上,現在她的眼皮有千鈞重。
人在極度睏倦的時候,和醉酒其實沒太大區別,反應力和判斷力都會急遽下降。
於是在恍惚之間,不知怎地,她就落進了葉延舟的懷抱。
這讓沈瞳愈發睏倦,因為他身上有一種很熟悉、很妥帖的植物氣息,無形之中催人入眠。
然而她極度疲憊的大腦中,還留有一塊閃著紅光警戒區域,畢竟這人有過前科……
果然,他在沉默中收緊了手臂,直接找到了她的唇。
沈瞳本能地逃避,頭一偏,不慎摁到了牆上的開關,於是燈滅了,月光從敞開的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斜斜鋪開了一片微朦青霜。
他在她唇角笑:「還關燈?我們目目學壞了。」
輕微的嗚咽聲在靜謐的房間中響起,和著窗下的月色,當真如亞里士多德所言,滿月容易令人瘋狂。
沈瞳不敢相信,那是她發出的聲音,也不敢相信,那是葉延舟的手。T恤被撩起,她羞得動都不能動,整個屋子似乎瘋了,在她的眼前亂轉。
於是她又抽抽搭搭哭了,他的力氣太大,揉捏得她處處都疼。
他的牙齒太尖,她臉上還畫著彩,也不怕中毒肚子疼。
為什麼這個人的吻,和他平素拒人千里的樣子完全不同。為什麼每到這種時候,她的眼淚對他就沒用了!
……
沈瞳睡醒的時候,頭還痛,月亮也還在。
葉延舟已經不在了,是自己走的,還是被她趕走的,她已經不大記得。
貌似是她哭得實在太厲害了,邊抽噎邊控訴自己很困,他才戀戀不捨結束了那個漫長的吻。
那會兒她已經不大講理,澡不肯洗,睡衣不肯換,閉著眼睛非要直接往床上躺,他好容易才幫她洗乾淨了臉和腳。
沈瞳裹在被子裡尷尬得腳趾蜷縮,不能回憶葉延舟蹲在地上幫她洗腳的畫面。
難怪刑訊中將「不讓睡覺」作為終極手段,人睏倦到了極點,真的只能按本能行事。
她在睡著之前,還問了無數自己清醒時分絕對問不出口的問題。
「那天,你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
「以為你不願意。」
「聽說,你有一個初戀?」
「是你。」
「同桌?班花?」
「是你。」
「機甲CP?」
「是誰?」
「雁子妹妹?」
「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
「我不也是嗎,」沈瞳嘟囔,「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
葉延舟皺眉,摸了摸她睏倦至極的臉:「不,你就是你。」
她強睜著眼,看著月色下的俊美少年,在徹底昏睡之前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
少年俯身,親了親她的鼻子:「因為是你。」
這個答案無法稱其為答案,沈瞳卻被說服了。
或許因為他的手指和嘴唇,呼吸和眼睛,渾身上下的每個地方都提供了佐證。
還有曾經的那些舊時光,所有想得起來或想不起來的記憶——當你和那個真正喜歡你的人在一起,全宇宙都會用細小的聲音齊聲說,他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