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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4:25:48 作者: 再三斯
    鍾意秋只楞了一秒鐘,他既沒有懷疑外面是壞人,也沒有懷疑是義叔,仿佛他們已經約好了一樣,肖鳴夜分秒不差的按時回來了。

    抽筋的疼痛還沒有過去,跳下床時他差點栽倒在地上,鍾意秋呼啦一聲拉開門,外面鋪天蓋地白茫茫一片,肖鳴夜滿身蕭瑟穿風趟雪歸來

    寒風卷在兩人之間,他結滿冰霜的鬍子白花花像是蒼老許多,鍾意秋心裡萬千話語一句也說不出來了。肖鳴夜刀鋒般冷硬的臉越來越近,鍾意秋看見一雙黑幽幽的眼睛慢慢和自己的重疊,粗壯的雙臂如鐵鉗子般把他牢牢困住。

    像是天命註定,如同前世今生的相遇,仿佛魂兮歸來的等待,四片顫抖的唇義無反顧的貼在一起,兩個靈魂在其中糾纏深入。

    那夜,北風嘯叫,大雪無蹤。

    我夢見你已抵達,馬匹嘯鳴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夢見你已抵達,馬匹嘯鳴不已。——選自張棗《故園》感謝在2020-04-08 21:17:34 ̄2020-04-09 21:25: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朱一龍老婆、Surazepam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無情打卡機器 4瓶;panpan不胖 2瓶;捏七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5章 傻笑

    鍾意秋腦子裡一片空白, 心裡的感覺像他上次在做糖葫蘆那家見到的熬糖稀,蒸騰的熱氣氤氳全身, 咕嘟咕嘟冒泡的甜蜜仿佛砰砰亂跳的心, 拉出的銀絲變幻成他的千萬種思緒。

    肖鳴夜就簡單多了, 他觸過電,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這樣形容——如同過電一般,甚至還要強烈幾倍,身體和靈魂都瘋狂的戰慄。鍾意秋飽滿彈性的雙唇,呼吸間濕熱的氣息,像起伏的浪潮一波強似一波,最終將他吞沒。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也不想控制, 放縱的欲望想要吞噬對方的一切。

    肖鳴夜的唇不斷碾磨, 越來越急, 力道越來越重,像是被困住的野獸想要衝破最後桎梏。鍾意秋被他雙臂緊緊抱在懷裡勒的生疼, 想推開卻又捨不得。

    可是——可是——鍾意秋眼睛猛的睜大——他怎麼把舌頭伸進自己嘴裡來了!

    肖鳴夜的舌頭和他的人一樣,一點也不柔軟迂迴, 像是個橫衝直撞的猛獸, 進來後就不斷深入覓食,攪的天翻地覆!碰到目標便野蠻的糾纏,彎曲著牢牢鎖住鍾意秋顫抖的舌尖,瘋狂吮吸,像是要整個吞咽

    鍾意秋開始害怕, 這種羞恥的感覺打破了他20年的認知,肖鳴夜奪走了他所有的呼吸,讓他跟著不由自主的沉淪。

    汪——汪

    旺旺在肖鳴夜腳下親切的繞了好幾圈,一點也沒引起這兩人的注意,聽見後院有動靜,提著傷腿往前跑著吠。鍾意秋快速推開肖鳴夜,兩人急促的呼吸還沒喘勻,義叔從後院閃身進來了。

    他定睛瞧了好一會屋外的人影,才認出來是肖鳴夜,激動的上前喊,「回來了?啥時候回來了!」

    肖鳴夜拍了拍身上的碎冰和風塵,摘下帽子說:「剛回來。」

    義叔拉著他噓寒問暖,鍾意秋像是回到小時候,做壞事被大人抓了現行一樣,直溜溜的站著不敢動,臉上面紅耳赤。

    「你咋了?高興傻了?」義叔用力拍他肩膀,哈哈笑話。

    鍾意秋感覺自己臉燙的都要燒著了,幸虧天黑別人看不清。他急著開門連棉襖都沒披上,只穿了件毛衣,剛才兩人炙熱燒感覺不到冷……現在冷風一吹立馬打起了冷戰。

    「先進去。」肖鳴夜推他。

    「你吃飯了嗎?我給你做飯吧。」鍾意秋偷偷抬眼看他。

    「行了,行了,」義叔笑道:「我去做,你們趕緊進去。」

    兩人進了屋,鍾意秋覺得屋子裡尷尬的都要待不下去了,身上像扎滿了刺,任何一點點動作都彆扭。他不敢看肖鳴夜,但是分開這麼久,又提心弔膽了這麼多天,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一會兒斜一眼一會兒瞟一下,看的肖鳴夜都笑了。

    「那個……」被他盯著,鍾意秋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為了遮掩不自在快速說道,「你是怎麼回來的?這麼大的雪……」

    「騎馬。」肖鳴夜脫了外面的軍大衣,平靜的說。

    鍾意秋:「!!!!!!」

    「騎馬?哪裡來的馬?」他拔腿就往外跑,興奮的想要出門去看馬。

    肖鳴夜擋在他身前,粗糙風霜的臉上一雙眼睛專注的盯著他看,仔細交代道,「雪太大車不能開,借了刀叔的馬。」

    他離的太近幾乎要挨到身上,低著頭看自己的樣子,像電視裡調戲女孩的流氓,鍾意秋想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見他眼底布滿血絲,嘴唇乾裂出血,可想而知一路上吃了多少苦,胸口一片酸澀,心疼的說:「我去給你燒水,洗澡先睡覺。」

    說完轉身就往外跑,肖鳴夜笑著拉住,幫他把棉襖穿上。

    原本以為義叔做飯比鍾意秋穩重多了,沒想到兩人在這方面如出一撤。肖鳴夜進廚房看見兩個大盆,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現出驚訝,一大盆麵條和一大盆蔥炒雞蛋,看著絕對不止六個。即便如此,他也風捲殘雲般吃完了,義叔猜想他肯定是餓了好幾天,頭髮鬍子都長長了,亂糟糟的,手上好幾條血口子,身上穿的破外套也不是自己的……義叔不忍心再留他打聽,催著趕緊去洗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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