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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4:25:48 作者: 再三斯
    鍾意秋跑了三趟才等到張西明,三兩句說完情況拿了藥拉著他跑過來。張西明剛才回來又被他催命似的帶過來,心裡不太願意,一條狗至於這麼緊張嘛!等看到傷口卻又直咂嘴罵下手的人狠心,「外傷能處理,但是它這條腿要瘸,傷到骨頭了。」說完他馬上歉疚的抬頭看向義叔,「不是……叔我不是那個意思。」

    鍾意秋搞不懂他為什麼要補充這句,原本不會往這個方向想的被他這麼一解釋義叔更尷尬了。

    「沒事,它是骨折了還是砍到骨頭了,腿……最好還是不要瘸。」

    他語氣里是前所未有的落寞低沉,鍾意秋無從安慰,義叔沒有抱怨過命運也不曾談起往事,像是一切都看淡了,或許腿上的傷和他心裡的傷一樣,已成沉屙固疾。

    包紮好傷口幾個人又犯難,張西明一個鄉村醫生平時看看簡單的發燒感冒還行,按說給狗接生也沒啥難度但是旺旺沒到時間就早產,怕是很艱難。

    「我還是去李家窪找獸醫吧。」鍾意秋洗手穿好衣服把摩托車推出來。

    義叔兩頭為難,「你還是別去了,天黑你沒騎過車。」

    「沒事,我小心點。」

    「幹啥去啊——」王文俊進了院裡不高興的叫,他在學校批改完作業才回來,還以為能吃上現成的飯呢,結果廚房連燈都沒亮鐘意秋還準備出門。

    「旺旺提前生小狗,我去找獸醫。」

    王文俊叉腰歪著頭問,「在哪兒?」

    「李家窪。」

    「我說狗在哪兒?」王文俊翻白眼。

    「在雜物室。」鍾意秋心裡隨口答了推車往外走。

    王文俊伸手攔住他,「別去了,我來。」

    鍾意秋:「……」

    「你啥眼神?不相信我?」王文俊輕蔑的撇起一邊嘴角,「我告訴你——我們家牛、羊、狗、貓全是我接生的!」

    鍾意秋感覺聽到了下巴掉在地上的吧唧聲。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接生的二哥和會接生的俊哥……感謝在2020-04-02 21:50:24 ̄2020-04-03 22:04: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喚月無眠、世間再無喬松月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聞喜 12瓶;順順 6瓶;無情打卡機器 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9章 橫行霸道

    不只是鍾意秋驚掉下巴, 當王文俊套了件大圍裙一副專業人士的架勢進去時義叔也驚的說不出話。他按了按狗肚子又翻過它身體看了看頭也不抬的揮手讓鍾意秋把義叔先弄出去。

    「還早,估計要到後半夜了, 你先去做飯。」王文俊下命令。

    張西明也驚呆了, 三個人都杵在屋裡不知道該不該聽他的, 畢竟王文俊看起來完全和這事兒不沾邊,在人們潛意識的認知里,給動物接生要麼是獸醫要麼是年紀大的老人。王文俊才18歲而且還是學校老師是有文化的人,最關鍵的是他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比女孩子都講究,燙最時髦的髮型穿最洋氣的衣服,一直引領著鄉村潮流,閆淑花她們幾個女老師買東西都要問問他的眼光!這樣的人竟然能給狗接生……想都不敢想的事!

    「咋了?不相信我啊?」王文俊不緊不慢的說,「我告訴你們, 我13歲就開始接生了。」

    「你——你是咋學的?」張西明詫異的問。

    王文俊站起來驕傲的揚起下巴, 「到我們鎮上, 你去問張福香就沒有人不知道!有名的接生婆,這幾十年來出生的小孩有一大半都是她接生的——那是我奶奶!」

    「她給人接生, 你給動物接生,有關係嗎?」鍾意秋疑惑。

    「廢話!」王文俊被氣著了, 瞪眼吼他, 「人都會接生還不會接生動物啊!」

    鍾意秋被罵的不敢說話,義叔還是覺得這事兒太魔幻,「你跟你奶奶學的?你家這輩兒就你一個兒子,她不可能讓你學這個吧?」

    「我跟我奶奶長大的,我小時候覺得好玩她幫動物接生時都跟著去看。我奶奶沒有這方面的忌諱, 她從不認為接生是啥不乾淨的事,反而是她一輩子最大的驕傲。」王文俊臉上微微動容。

    這麼一說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了,鍾意秋聽的挺感動,心悅誠服的徵詢王專家,「旺旺現在怎麼樣?沒事吧?」

    「沒有大事,但是它沒到生產時間又被打了肚子,生下來是啥情況就不一定了,而且它是第一胎,加在一起肯定要吃點苦。」

    鍾意秋聽他的話把義叔搬回房間又燒了一大鍋熱水,誠心實意的問王文俊晚上想吃點什麼給他做。

    「你做啊?你除了下麵條還會做啥?」

    鍾意秋:「……」

    「對了!」王文俊冷笑,「你還會在麵條里臥雞蛋,你要是真有心,就也給我弄六個。」

    鍾意秋不理他轉身走了,心裡默默咒罵——愛吃不吃!

    張西明見沒他啥事了準備回去,鍾意秋想著他是去鄭家莊打針,會不會是劉青紅?狀若無意的打聽,「剛才那個大叔說你去鄭家莊給人打針,是誰生病了?」

    果然張西明背著藥箱低頭答,「劉青紅。」

    「她咋樣了?」王文俊搶先問道。

    「還能咋樣!」張西明沉沉嘆氣,屋子蠟燭的微光昏黃閃爍,照的他臉上的哀痛越發慘澹,「後續恢復很麻煩,醫院讓打一段時間消炎針她還一直在低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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