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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沐陽搖頭。

    「他哥哥……上周出了車禍，所以，他得回家接京雲的擔子。」

    陳沐陽點點頭，她有預感，來者不善。

    他媽媽坐到沙發上，點了支煙：「沐陽。你是好女孩，以後會有很多很好又適合你的選擇，但徐忱不是最適合你的選擇。」

    陳沐陽不知如何回應。

    好在，他媽媽沒待多久，接了個電話後，只是搭了搭她的肩說：「記得好好跟徐忱說。我先走了。」

    一直等到他媽媽走，她才緩過來，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上網搜了一下京雲。

    網上關於京雲的新聞不少，鋪天蓋地是關於徐厚的那場車禍，還有京雲的變局。

    「看什麼呢？」

    她看的太入迷，以至於徐忱什麼時候來的她都不知道。

    她關了網頁，渾身無力，對他說：「徐忱，我今天有點累，我們出去吃吧。」

    徐忱過來，親了一下她，笑著說；「知道我發獎金啊。走吧。」

    那天兩人出去吃，徐忱帶她去吃了頓好的，陳沐陽沒什麼胃口，只記得那天的湯不錯，暖了她的胃。

    吃飯的時候，徐忱忽然叫她：「陳沐陽。」

    「嗯？」陳沐陽喝著湯應了一聲。

    「咳咳，是這樣的。老闆派我出差兩個月，你不會不同意吧？」

    陳沐陽一聽，抬頭看他，見他強顏歡笑地講著，笑了笑：「當然不會。工作要緊。」

    她知道他要去幹什麼。

    徐忱一笑，捏了捏陳沐陽的腮：「嗯。為了早日成為徐總，先委屈你了。」

    「嗯。」陳沐陽只是笑笑。

    徐忱第二天就走了，他媽媽也沒有再找過陳沐陽。

    陳沐陽就想，再等等吧，再等等吧，她真的捨不得他。

    一直到半個月後，他媽媽再次找上了她。

    這一次，他媽媽沒上次這麼溫和。

    他媽媽給她看了一段視頻，是所有人在逼徐忱的樣子。

    一桌人，指著徐忱的腦門罵。

    徐忱啊，那麼驕傲的人，被人罵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

    「沐陽，你看看，你好看看。你忍心看他這樣嗎？」

    陳沐陽沒忍住，眼淚不自覺就掉下來。

    「沐陽，你幫不了他！沐陽，不要怪我狠心。如果今天是太平盛世，我或許還能成全你們。可是，京雲生死存亡之際，徐忱的婚姻也是一個籌碼，你懂嗎？」

    他媽媽在一邊點了支煙，緩了一下，又說：「況且，你還是京雲死對頭的女兒，被那幫老東西知道了，大做文章是少不了的。」

    「沐陽，你不姓陳，姓嚴吧？」

    陳沐陽忽然驚恐地看向江宛遙。

    大三那一年，嚴家找上陳沐陽，那個自稱是她哥哥的人，告訴她，她爸爸生病了，希望她能去醫院進行骨髓配型。

    也是那一天，她知道了，她是有爸爸的，而且，她的爸爸，是無數人趨之若鶩的商業大鱷，也是那個曾經讓她媽媽在火車站等了三天三夜的男人。

    她也終於明白，大概是因為恨著那個男人，所以她媽媽直到去世，都沒有對她笑過。

    可是，她還是去配對了，而且最後還捐獻了骨髓。

    江宛遙最後幾乎是哀求：「沐陽，離開徐忱，就當是為了保全他。算我求你。」

    徐忱，對陳沐陽來說，是一道光。

    她不能讓那道光滅了。

    ***

    陳沐陽聽到外面有動靜。

    是舅舅起來的。

    應該是去出車。

    她倒是有點困了，又回被窩裡躺了一會兒，大概是晚上做了噩夢，不太想入眠。

    分手那天的事歷歷在目。

    那天徐忱「出差」回來，一回來就抱著她問想不想他。

    陳沐陽剛做完一桌子菜，讓他先吃飯。

    徐忱大概也是餓了，看著那一桌子的菜說：「哎，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陳沐陽看著他青噓噓的下巴，想起那天他媽媽給她看的視頻，心像被針扎著。

    陳沐陽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平平靜靜地說：「徐忱，我們分手吧。」

    她說的時候，非常平靜，仿佛是在談論天氣。

    徐忱筷子一頓：「說什麼呢。」

    陳沐陽深吸一口氣說：「我今晚的飛機走。」

    徐忱這才變了臉色：「你說真的？」

    「真的。」

    徐忱點了支煙，問：「為什麼要分手？是不是我最近忽略你了？對不起，最近……」

    沒等他說完，陳沐陽說：「徐忱。我知道的。京雲需要你。我想了很多天，跟你在一起的壓力太大了。對不起。」

    徐忱大概是沒料到她會知道他的身份，有些懵，緩了好一會兒。一直到陳沐陽起身收拾碗筷，徐忱忽然捏住她手腕，試圖挽留：「不要走。你再給我點時間，等我處理完……」

    「徐忱，別這樣，我不愛你了，放過我吧。」

    他忽然冷了臉：「陳沐陽，你什麼意思？」

    「我說過，我們不合適！是你纏著我！現在我累了，不想勉強愛你了。你讓我走吧。」

    徐忱聽完，忽然鬆了手。

    他一鬆手，陳沐陽轉身走進臥室，出來時，見徐忱不在。

    她拉著行李箱就走，剛走到門口，徐忱忽然回來，拉住她：「沐陽，我不同意，我們冷靜一下。再給我點時間。再給我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