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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4:08:55 作者: 橘座
    包廂里,服務生上了茶水,小心翼翼的給她倒上,花枝凝視著那色澤誘人、芬香撲鼻的茶湯,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某種黑乎乎的液體。她咽了口口水,隱晦的問:「顧珏來過這裡嗎?」

    服務生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他搞不清楚這位大明星 超級富二代的腦迴路,因此更加小心翼翼起來:「應該是沒有。」

    「哦,」她說:「給我來一瓶可樂。」

    服務生:「好、好的。」

    她想了想,補充:「要大瓶的。」

    服務生:「好、好的。」

    「要最大瓶的,2.5L那種,有冰塊嗎?」

    「有!要多少有多少!您等著,馬上來!」服務生一溜煙竄的沒影了。

    半分鐘不到的時間,服務生抱著一桶2.5L的可樂竄回來了,瞧那鄭重嚴肅的表情,不知道的以為他抱著一顆核-彈要去搞轟炸。

    看著眼前這一桶黑乎乎的液體,大明星面上,緩緩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這一次除了花枝,全員都是從外地飛回來的,根據每個人實時報導的位置,預計最少也要半個小時到達。

    而這個時候,2.5L大可樂已經被幹掉一半了。就連金靈都說,不知道隊長這麼瘦,胃裡是怎麼能盛的下這麼多可樂。

    四下無人,花枝在包廂里扶著肚子走動了片刻,感覺裡頭咣當咣當都是可樂,仿佛還在冒泡泡。

    上完洗手間出來之後,她坐下來,拿起手機,還未劃開,動作卻突然定住。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舉動——又把手機按原樣放了回去,靜靜的凝視了幾秒鐘,又用同樣的目光,盯著剩下的可樂。

    可樂還有小半桶,黑色的汽水依舊在冒泡泡,白色的細膩泡沫在平面上凝結成起伏不定的淡淡一層,細聽還有滋啦滋啦泡泡破裂的聲音,很是悅耳治癒。

    兩分鐘後,她拿起手機,纖細漂亮的白皙手指在屏幕上划來划去,按下開鎖鍵,屏幕向上一滑,手機解鎖。

    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於耳。

    她若有所思,叫來服務生,「剛才有人進來過嗎?」

    服務生搖頭:「沒有。」

    她眸子烏黑,靜靜的凝視著服務生:「我再問你一遍,剛才有人進來過嗎?」

    服務生心裡咯噔一下,面上閃過一絲被識破的尷尬,低下頭小聲吶吶道:「對不起,剛才有客人要求帶路……」給了二百小費,他就溜了幾分鐘。

    花枝站起身來,凳子被拉開,凳腳在地面划過,發出刺耳的響聲。

    「帶我去看監控,現在。」

    走到門口,她返回來,面無表情的把那半瓶可樂和用過的杯子揣進了包里。

    服務生嘴角微抽:「……」

    ·

    花枝把拍到監控屏幕上的照片,發給了顧珏和花文柏,還有封渡。

    這人身材大概在一米六八左右,雖然為了掩蓋身材故意穿了肥大的黑色運動服和牛仔褲,還帶著帽子可口罩,打扮的嚴嚴實實,但是花枝還是一眼認出來,這是蘇桃。

    「蘇桃跟蹤我到餐廳,溜進包廂動了我的手機,在飲料裡面放了東西。目前只知道這些信息,我還在查,但是我聯繫不到她們了。」

    信息被群發給三人,這三人已經足夠。

    她已經報警,可此時一分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絕對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斃。

    「蘇桃的目標是我,她們只不過是她想要使我痛苦的一個手段。」

    「小C,」花枝坐在大廳的長椅上,語氣平和:「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們在哪裡?」

    【我也想告訴你她們在哪裡,】小C輕聲說:【但是我看不到,故事已經不是原來的故事,結局沒有人能看到,我只能看見一片混沌。對不起。】

    花枝的信息群發出去之後,封渡是最先打過來的一個,然而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淡,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是誰。」

    花枝愣住,幾秒後恢復剛才的樣子,臉上卻像是結了一層冰霜:「我是花枝。我的手機卡被蘇桃換掉了。」

    所以,現在她的號碼,是蘇桃的。

    蘇桃溜進包廂,所有人都以為她只是用花枝的手機給其餘四人發了信息,約她們去了某個地方,但是卻沒人想到,她會把自己的手機卡跟花枝的掉包。

    蘇桃的介入和利用點,無非是五人關係好,那麼只要她用花枝的手機卡,發出誘-騙的簡訊,還愁她們不上鉤嗎?

    有了手機卡,只要她不接四人電話,只靠回復簡訊,這四條大傻魚,妥妥上鉤。

    小C一個精神意識體,此時都感覺渾身涼颼颼的。

    這個蘇桃不是一向腦子很笨嗎,怎麼臨到頭,變的這麼精了?

    還有,幸虧花枝反應快,否則她們還要浪費多少時間?

    電話那邊氣氛也是一滯,反應卻比她更快:「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警察局。」警察剛剛了解情況,但是對她來說,還是太慢。

    封渡說:「別害怕,我過去接你。警局那邊聯繫著,我們先去復原手機信息,你把飲料分一份出來,一份給警察,一份帶走。」

    花枝點頭:「我已經分好了。」

    電話那邊低笑一聲:「嗯,很聰明。」

    掛斷電話之後,花枝往後一靠,後背卻是緊繃著的,並沒有靠在椅背上。她在屏幕上重重按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又一個個刪除掉,又重新一個個按上,如此循環往復,長長的睫毛垂下,沒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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