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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4:03:09 作者: 方載酒
過了好久,她才開口說話,嗓音有些啞,卻也沉著,「你沒看錯嗎?」
虞歲掏出自己的手機,找出剛剛拍的那兩張圖。
當做證據來說可能會有些模糊,可那是朝夕相處的人,李藝宵不可能認不出來。
她把眼神從屏幕上收回來,再看向房門,眼眶已經泛起了紅。
手心緊緊地攥著,身形都有些晃蕩。
虞歲心疼得要死,認識這麼多年,她從沒見過李藝宵這樣。
好像一夕間,她身上那些鋒芒都沒了。
她上前扶住李藝宵,握著她的手,想給她一些能量。
「我幫你敲門?」
意料之外,李藝宵搖了頭。
虞歲有些急,「我們得讓他付出代價啊,你還記得之前他給你寫的保證書嗎?只要我們拍到照片,就能讓他一無所有,變成窮光蛋......」
李藝宵轉過頭看她,扯了扯嘴角,笑容極盡蒼白,「沒用的。」
「那保證書我沒有拿去公證。」
虞歲也傻了,怔了怔,豆大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沒法兒說什麼重話,小聲說了句,「你怎麼那麼缺心眼啊......」
李藝宵撥開她的手,笑了笑,「你哭什麼?又不是你被劈腿。」
虞歲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李藝宵沒辦法,只能轉過頭跟靳燃說話,「麻煩你幫我哄哄。」
「你幹嘛?」虞歲問她。
李藝宵理了理頭髮,轉身要走,「我回去繼續把我的馬殺雞做完。」
虞歲揉揉眼要追上去,手腕被人扣住了。
靳燃坐在椅子上看她,壓了壓眉眼,「讓她一個人待會兒。」
虞歲想想也有些道理。
就又坐了回去。
安靜的走廊里,不時有人用房卡打開房門。
瞥見這兩人都覺得奇怪,那樣搬著椅子坐在走廊門口,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
虞歲在想對策,靳燃在陪著她一起想。
沒過多久,突然來了幾個保安,說是有人舉報這兒有倆變態。
他們被禮貌地「請」到了大廳。
靳燃隨手拿了塊小蛋糕,邊吃邊勸她,「你還是死心吧,」
虞歲垂頭喪氣地窩在沙發里,沒過多久就起身了,「那行,我走了。」
靳燃急了,連忙伸手阻攔,「走什麼啊,你不去泡泡溫泉?」
「沒心情。」虞歲拿起自己的小包,「我得先去後院把人逮回來,指不定在哪哭呢。」
正說著呢,渣男和小三從走廊走了出來。
估計是忙活完了,都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虞歲越看越氣,越氣越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加快腳步朝那兩人走了過去。
可她還沒走到跟前呢,人群中突然爆發出尖叫聲。
李藝宵不知從哪竄出來的,一隻手拿著一塊小蛋糕,對著渣男賤女一人一塊,兜頭拍了上去。
她插著腰,背影蕭瑟卻也威武。
就那麼杵在兩人面前,稱得上氣定神閒。
保安匆匆趕過去,要把她架走。
梁源摘下沾滿奶油的眼睛,眼神沉鬱,喝退了保安。
周遭陸陸續續圍滿了人,有人竊竊私語,媒體記者興奮地拍照。
那小三已經被嚇傻了,頂著奶油,頭一個勁兒地往梁源懷裡埋。
梁源眼睛也有點紅,聲音都在顫抖,「別在這兒鬧,算我求你,我回家跟你解釋,行嗎?」
李藝宵不屑地挑眉,伸出食指,在他的西裝上蹭了兩下。
手指上的奶油被蹭乾淨了,她虛勾了嘴角,明明沒有化妝,眉眼卻艷麗得很。
「梁源。」李藝宵直勾勾地看著他,眼底笑意明顯,「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虞歲在後面幾乎快笑出了聲。
這才是李藝宵,擁有鋼鐵般意志的女戰士。
酒店的經理匆匆趕來,強行疏散了圍觀的人群。
裴金山也趕了過來,虞歲這才看清這次晚宴主人翁的長相,五十多歲的一個中年男人,面容嚴肅,不怒自威。
虞歲不動聲色地走上前,握住了李藝宵的手。
「怎麼回事?」裴金山看向經理。
經理也琢磨出來了,附在他耳邊小聲解釋了一句。
裴金山不悅地打量了李藝宵一眼,梁源開口,想幫著解果果釋的樣子,可被裴金山揮手制止了。
「你們兩個,是怎麼混進來的?」
李藝宵理了理頭髮,指著大門,「走進來的。」
裴金山的臉色愈發難看,虞歲想開口解釋,靳燃突然走到她旁邊,開口了,「伯父,她們都是我的朋友。」
裴金山有些意外,打量靳燃一眼,語氣軟了些,「你朋友不怎麼懂事啊。」
「抱歉。」靳燃勾唇笑了笑,眼睛瞥一眼那對狗男女,「她們也是一時情急。」
裴金山沒接話,揮手遣走了酒店經理,叮囑了句,「跟媒體招呼一聲。」
然後轉頭看向虞歲和李藝宵,語氣沉鬱,「需要我請嗎?」
虞歲連忙點頭哈腰,「不需要,我們告辭了,多有打擾,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虞歲拉著李藝宵走了。
連個眼神都沒給梁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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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藝宵說要回父母那兒住一段時間,虞歲工作在身沒法兒跟過去,只能在微信上了解了解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