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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4:03:09 作者: 方載酒
    是何用意,她並不傻。

    靳燃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知道。」

    「你喜歡你的,我喜歡我的。」他聳了聳肩,笑容明亮灑脫,眼睛裡好像閃著光,「看誰本事大咯。」

    他說完就走了,推門進了隔壁的包間。

    那份胸有成竹實在是莫名其妙。

    虞歲原地站了會兒,感覺前所未有的疲倦。

    她走到飯店門口打車,腦袋裡也亂糟糟的。

    她突然感覺自己對宋祁川的愛意像一個玩笑,任何人看到都可以來笑上兩聲。

    宋自遠如此,剛剛的靳燃也如此。

    似乎沒有人認為她會成功。

    她身心俱疲,坐車回了公寓。

    因為心裡裝了不少事兒,下車後渾渾噩噩的,完全沒看到路邊停著一輛熟悉的車。

    最後是宋祁川叫住了她。

    他車窗半降,眼神中還掛著舟車勞頓的倦意。

    虞歲揉了揉眼,反覆確認。

    然後驚喜地跑上前,「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宋祁川面不改色地撒謊,「那邊已經處理完了。」

    晚來風急,虞歲站在月色中,感覺到一陣蕭瑟的寒意。

    她心中有些委屈,強忍著,看向宋祁川的眼睛裡都是溫柔的笑。

    「我剛剛去見了你爺爺。」她小聲地說。

    宋祁川伸出手,漫不經心地幫她撥到耳後,「我知道。」

    「你不想問我們說了什麼嗎?」

    宋祁川唇邊勾起一個笑,眼神是漫不經心的,「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同樣,別人的話你想聽就聽,不想聽的——」

    「全都不用聽。」

    這就是在說那樁突如其來的婚事了。

    虞歲抿了抿嘴,心思困頓,驀地有些恍惚。

    她站在車前,突然想起剛剛宋自遠同她說得最後一句話。

    「你被什麼保護,就被什麼束縛。」

    此時此刻,她看著眼前的宋祁川,突然就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這麼多年來,她的確囿於宋祁川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中。

    這份感情太厚重,想要重置,談何容易?

    「宋祁川。」

    虞歲很少這樣叫他,早前的時候,她一直「老宋」、「老宋」這樣子叫。

    再大一點兒,她有了別的心思,就不再用「老」字稱呼他了。

    她叫他「宋老師」、「宋總」、「宋先生」。

    好像這樣,就能忽視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

    虞歲神色少有的鄭重。

    她站在宋祁川面前,眼神堅定,「你上次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我還沒有回答你。」

    宋祁川雙手插兜,驀然握緊了掌心。

    他竟然有些緊張。

    「我有。」

    虞歲看著他,眼睫上仿佛有閃耀的星光,「我有喜歡的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屆讀者不太行呀~

    我前面鋪墊燃哥身份鋪墊得也不少了呀,就沒人能看出一點兒端倪?

    第15章 身份

    不知道停了多久,宋祁川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思緒。

    他勾了勾唇,歪下頭,「是什麼樣的人?」

    虞歲抿著嘴笑了笑,眼睛彎成了月牙,「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宋祁川也笑了,他拿出手,手心有些薄汗,抬起來,終究還是沒放在她頭上。

    虛扶了把虞歲的肩膀,啞聲道,「你喜歡就好。」

    「所以呢——」虞歲抬頭看她,眨眨眼,「你會支持我去追他嗎?」

    宋祁川垂眼睨她,語氣陰沉,「他不喜歡你?」

    虞歲搖搖頭,「我不知道。」

    宋祁川伸手推了她湊近的腦門,「那你要我怎麼支持你?」

    「我想。」虞歲頓了頓,「先從徹底獨立開始。」

    宋祁川眼睛微眯,蓄了幾分精光,點點頭,願聞其詳的樣子。

    「如果我再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難保他們不會再讓我報恩,隨便給我安排了什麼人讓我嫁過去呀。」

    「不會的。」宋祁川像是要堵住她的退路似的,「這件事我會解決。」

    「可是......我已經決定了。」虞歲舒口氣,堅定地說,「明天我會去公司辦理離職,試用期還沒過,手續應該也不會太麻煩吧。」

    宋祁川默了默,「那你想幹嘛?」

    虞歲伸出手指,比出一個相機的手勢,還擬了「咔嚓」兩聲,笑問,「你說我幹嘛?追夢去唄。」

    她這句話一語雙關,宋祁川舌尖抵了上顎一下,感覺喉嚨上像是掛了東西一般沉重,點點頭,只回了一個字,「好。」

    -

    虞歲事兒辦得十分利索。

    第二天上午去公司辦離職,下午就從公寓裡搬了出去。

    袁嬸給他打電話,她去公寓收拾衛生,發現家裡什麼都沒動過,遲疑地說,「小姐連衣服都沒拿走。」

    「知道了。」宋祁川掛了電話,心煩意亂,把手中的牌往前一推,「不打了。」

    覃榭舟抿著嘴笑,招呼其他人繼續,走去旁邊的撞球桌拿了兩根球桿,遞過去,努努嘴,「來一把?」

    宋祁川憋著一股邪火,看他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爽,接過來,二話不說開了個漂亮的球。

    「可以啊。」覃榭舟鼓鼓掌,「這情場失意,球場就得意,果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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