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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凌越不是真的司機，秦有渝也不可能和陳簡一塊兒坐在後面，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彎腰坐入了副駕駛。

    凌越關上車門後，繞到駕駛座那邊，坐上去，啟動了車子。

    之前在國內的時候，見他開車生疏，在國外倒是挺熟練的，足以看得出來，他確實在國外待了挺長時間的。

    秦有渝不由開了口，「凌越同學，你當時退了學，就是來的這裡麼？」

    「嗯。」凌越一邊觀察著路況，一邊回著，「在這邊讀的大學，之後工作，這兒等於我的第二個故鄉了。」

    「挺好的。」

    秦有渝內心對他的歉意少了些許，畢竟當初是因為她的緣故，導致他退了學，現在聽說他過得順利，她安心了。

    說起來，從和他重逢之後，他就一直在關心著她，安慰著她，這次事故，他更是救了她，守著她，直至她醒過來，他對她的恩情越疊越厚，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還了。

    X國是一個歷史文化悠久的國度，各種具有特色的古典建築，保存著中世紀的文化底蘊，還有標誌性的名勝古蹟，風景絕佳，都是很值得一看和細細遊玩的。

    凌越是一個很優秀的嚮導，他對那些古文化都頗有研究，介紹起來能夠引人入勝，讓人能夠了解這段歷史，而且還不會枯燥。

    他們的行程都不趕，半遊玩半休息，因為要估計秦有渝這大病初癒的身體，所以足足玩了半個月，他們才將將地觀賞完那些比較經典的景點。

    不知不覺，一年已經走到了盡頭，明天就是聖誕節了。

    國外的聖誕節節味很濃，到處張燈結彩的，小盈和阿力去買了一大堆工具回來，準備在酒店的房間裡布置聖誕樹，要一起過個熱熱鬧鬧的節日，也是慶祝秦有渝的新生。

    因為聖誕節的緣故，鍾馨兒想要和陳簡一塊兒過，訂了機票飛過來，陳簡去機場接她了，剩下秦有渝，小盈，阿力三個人布置。

    以前過節，大多數都是秦有渝一個人過，她也沒有想過布置這些，唯一一次過節有人陪著她的，想一想，竟然還是元旦的時候，唐至陪著她過的，那時候他還精心布置了一場極其漂亮的煙花，為她盛開了整片天空。

    小盈一抬頭，看到秦有渝手中拿著一個小掛件，眼神微微呆滯，正在發呆。

    她眨了下眼，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有渝姐，你怎麼了？」

    被她的聲音喚回，秦有渝反射性地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情緒，淡淡回著，「沒事。」

    小盈還是擔心，「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是不舒服，你去休息吧，這兒我和阿力來弄就好。」

    「不用，繼續吧。」

    秦有渝將小掛件掛到了樹杈上，又蹲下身，去拿別的裝飾。

    小盈定定地看著她的背影十幾秒，才挪開了視線。

    一個小時後，聖誕樹被布置好，阿力接上電源，樹上的小燈亮起，格外地漂亮。

    秦有渝望著自己親手布置好的聖誕樹，唇角止不住地揚起，露出淺淺淡淡的笑容。

    有時候，生活里還是需要儀式感的，即使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會讓人覺得幸福和滿足。

    晚八點，陳簡接了鍾馨兒回來，凌越也到來了。

    大家一起聚在房間裡，舉辦了一個小小的派對，迎接這個國外的新年。

    小盈和阿力準備了不少吃的，而凌越也帶來了年份不錯的紅酒，歡快的音樂響著，大家吃吃喝喝，氣氛極好。

    外面不知道何時放起了煙花，一簇一簇地升上天空，在夜空中綻放出巨大的花苞，渲染得整個天空無比地漂亮。

    秦有渝的注意力不自覺地被窗外的煙花吸引了，她喝了一些酒，微微有些醉意，也不知道是被醉意操控，還是她自己的心操控，她的手撐了下地面，站了起來，朝著外面露台走去。

    露台處的風微冷，她走出來的那一刻，肩膀縮了縮，她卻還是站定在欄杆前，仰起頭，望著漫天的煙火。

    她輕輕嘆息，說話的時候有著淡淡白霧，「真好看……」

    「秦有渝同學，原來你喜歡煙花啊。」

    男人一貫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隨即腳步聲漸近，停在了秦有渝的身旁，他也仰起頭，順著秦有渝的視線看著那煙花，「一直不曾見到你特別喜歡什麼，沒想到你會喜歡煙花。」

    秦有渝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淡淡的，不曾見過她大怒，大喜，大悲，大笑，真的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可這樣的人，也著實讓人想要靠近，都無從下手。

    秦有渝回頭看了他一眼，眸底的迷離似是少了些許，她搖頭，「我不是喜歡……」

    忽地停頓了一下，她沒再繼續說下去。

    她迅速地收斂了臉上的情緒，往客廳裡面看了看，笑道：「怎麼出來了？不繼續和他們喝酒？」

    凌越的手肘也撐在了欄杆上，他的視線從天空上的煙花轉到了秦有渝的側臉上，開口的聲音柔軟了幾個度，不答反問，「秦有渝同學……我可以叫你有渝嗎？」

    一直以來，他們的關係是不算親近，也不算疏離的，但經歷過這段時間，凌越在秦有渝心裡，已經是頗有份量的朋友了。

    秦有渝勾了勾唇，「可以啊。」

    「那……」凌越的喉結滾動了下，黑眸深深地凝視著她，將話語一字一字地說出，「我可以喜歡你嗎？作為男人的那種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