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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3:51:03 作者: 小喬木
    兩人就這麼互相看了會兒。

    顧深手機忽地響了。

    他終於徹底放開她,揉了揉額頭,把手機摸過來。

    南夏看見了來電顯示:高韋茹。

    原來他們還一直有聯繫。

    南夏起身出去,顧深也沒攔她,把手機掛了。

    他似乎真喝得有點兒多,去了趟洗手間後回來很快睡著了。

    南夏卻失眠了。

    大學那會兒的事兒電影似的在她腦海里一一閃過,清晰得像是昨天才發生。

    那是大一的秋天。

    南夏跟陳璇下課後路過學校籃球場,一堆人圍著角落叫好。

    猜也不用猜是顧深他們那伙兒人。

    顧深跟平倬一個放蕩不羈一個謙謙君子,兩人又是一個宿舍,一起打球簡直把學校一大半女生的心都勾走了。

    常有個女生跟他們混在一起就是高韋茹。

    不同於尋常女生,高韋茹為人颯爽直接,抽菸喝酒,混在男生堆里,跟他們稱兄道弟。

    陳璇給她指了指:「那個外系的高韋茹,都說跟顧深是一對兒,或者馬上就成了。聽說之前有個女生跟顧深表白,信當場被她給撕了,顧深連眼都沒眨一下。」

    南夏不在意:「是麼。」

    陳璇:「可不,顧深這眼光夠差的。」

    那會兒他們完全沒交集,雖然是一個班的,但顧深基本不怎麼上課,偶爾露面也坐最後一排划水,跟她們這種好學生完全不同。

    倒是她跟平倬還多說過兩句話。

    又隔幾天,南夏和陳璇又在食堂門口碰見他們。

    他們一堆人剛吃完飯從食堂出來。

    擦肩而過的時候,南夏聽見高韋茹抱怨冷:「顧深你外套借我一下唄?懂不懂憐香惜玉?」

    顧深蔫壞蔫壞的:「你算香還是玉?」

    周圍人都笑了。

    高韋茹作勢要打他。

    顧深給她追了幾步,無所謂地把外套扔她懷裡:「穿唄。」

    陳璇對南夏使了個眼色,小聲:「這倆人還沒在一起啊。」

    後來於錢說,從頭到尾都只是高韋茹的一廂情願,顧深對她從沒有過那意思。

    大二上學期,顧深跟南夏在一起後,完全換了個人似的,乖乖當起了好學生,陪著她上課上自習。

    有次在出自習室的時候碰見高韋茹。

    那會兒剛好下了小雨,高韋茹沒帶傘,他們倆也只有南夏一把傘。

    高韋茹目光冷淡地看她一眼,含笑跟顧深說:「顧神,衣服借我一下唄?下著雨有點兒冷。」

    顧深向來怕熱,下雨了也不覺得冷,外套松松垮垮地拎在手裡。

    聽到這話,他沒回,只看了高韋茹一眼。

    高韋茹目光轉向南夏:「你男朋友外套借我躲個雨,不吃醋吧?」

    南夏微笑說:「沒關係。」

    她看向顧深。

    顧深從容不迫地把外套穿身上,懶懶道:「不太方便呢,我也突然覺得有點兒冷。」

    高韋茹臉色發白。

    顧深跟沒看見似的:「給於錢打個電話,讓他給你送把傘和外套,五分鐘的事兒。」

    然後就帶著她去食堂了。

    去的路上南夏還跟他說:「一件外套而已,幹嘛不借她?」

    顧深打著傘,聞言腳步一停:「這麼大方?那行,要不咱們再回去把衣服給她?」

    「……」

    南夏:「都走出這麼遠了。」

    顧深輕嗤一聲:「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南夏挽著他胳膊:「一件衣服而已,給她又能怎麼樣?」

    顧深笑:「不怕她哪天把你男朋友也拐走了?」

    南夏盯著他,眼睛亮亮的:「她才拐不走。」

    顧深寵溺地看著她:「你還挺有信心。」

    後來顧深帶她跟那幫人吃飯,高韋茹也來了。

    場上人大約也明白,特意把她倆隔開好幾個人坐。

    高韋茹臉上笑嘻嘻的,卻在喝酒的時候突然跟她為難。

    她拿著酒杯,半開玩笑似的說:「什麼意思?敢不敢跟我們喝一杯?看不起我們是不是?」

    場上瞬間鴉雀無聲。

    連向來長袖善舞的於錢都突然詞窮。

    幾秒後,平倬聲音溫柔地跟她說:「喝一杯應該沒關係,不會醉的。」

    高韋茹接話:「對呀,一杯而已,我又不灌你。」

    他們那會兒都不知道她酒精過敏。

    這會兒提這個也不太合適。

    喝一杯酒也無非起些疹子罷了,南夏看了眼面前的啤酒杯,正要去拿,被顧深按住了。

    顧深對她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目光轉向高韋茹:「她一口都不用喝。你想喝酒可以出去隨便喝。」

    大約他從沒說過這樣重的話,在場幾乎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高韋茹咬牙點頭道:「行,顧深,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好多久。」

    她甩臉子出去了。

    一場聚餐因為這件事氣氛不太好,草草結束。

    南夏當時還問:「你朋友們是不是都不喜歡我?」

    跟她吃飯都有點兒拘謹。

    顧深「嘖」一聲,勾住她肩膀:「他們要喜歡你,我得跟他們打起來。」

    後來她跟著顧深也跟他那幫朋友混熟了,還特意又問了於錢一次這事兒。

    於錢說:「姐,我們不是不喜歡你,我們是那會兒壓根兒不敢跟你說話,看你一眼都覺得是褻瀆你。你可太他媽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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