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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3:48:14 作者: 神經西西
    「你不懂!」

    孫飛咆哮道:「我幾乎每晚都會夢到小翔死的樣子,他在怪我,怪我為什麼沒能叫那個女人去見他!怪我這個哥哥,為什麼連弟弟保護不了!」

    說到這裡,傅暖終於明白,困住孫飛的,是他自己的心魔。

    孫翔的死讓他一直處於自責情緒中,久而久之,就會產生夢魘,產生極端情緒和行為,而程歆無疑是那個和他弟弟的死最有關係的人,便成為了他的發泄口。

    殺了她,弟弟就能安息,他也能得到救贖。

    「無論如何,這不是隨意剝奪他人生命的理由!更何況,林可呢?她何其無辜,卻要成為你讓人們信服詛咒的犧牲品。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花盆砸偏,她可能就不只是腦震盪那麼簡單了!」

    「表面單純無害,就一定無辜嗎?」

    孫飛輕笑道:「傅教授,就像我。一開始你也不想懷疑我的吧?畢竟我看上去那麼無辜,你懷疑我的時候,是不是都會覺得良心不安呢?」

    傅暖看著他挑釁的笑容,幽幽吐出一句:「但我們還是抓到你了。」

    邪不勝正,這不是一句空話,而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第489章 有人天生就嘴賤

    後來,孫飛向警方交代了他整個復仇計劃。

    和傅暖猜測的大致無差,弟弟死後,孫飛一直無法從這個陰影中走出來,慢慢把對於自己的自責轉移到對程歆的恨意上,認為如果不是她,弟弟就不會死。

    只有讓她去死,下去陪弟弟,小翔才能安息。

    他說:「我不是沒給過她機會,在決定殺她之前,我去找過她最後一次,可連她的面都沒見到。她那個『金主』把我羞辱一番,趕出會所。就是那時候,我下定決心要這個不知悔改的女人付出代價。憑什么小翔死了,她還好好活著,享受奢靡的生活?」

    傅暖微微嘆了口氣:「做這些之前,你沒想過你的父母嗎?他們已經失去孫翔,再失去你,會是怎樣的打擊?」

    「呵呵……」

    孫飛扯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我爸死了,車禍。媽受不了刺激,現在還在療養院裡住著。打擊?他們受的打擊還不夠大?」

    傅暖沒想到後來的事情會是這樣,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但無論如何,犯罪就是犯罪,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對另一人私刑審判。

    ……

    走出警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

    傅暖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服,夜裡風有些大。

    容與見狀,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見她面露疲態,他輕聲詢問:「累了?」

    傅暖搖搖頭。

    「不是,就是覺得……不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承擔相應的後果,沒什麼值不值。」

    算不上寬慰的話,傅暖心裡卻沒那麼堵了。

    「孫飛本來可以有個很好的未來,可是他太過於偏執,為什麼不能試著放過自己呢?」

    「放在同樣的環境裡,你我不一定能比他做得好。」

    這點傅暖不否認,只是可惜了一個大好的青年,還有一個徹底破碎的家庭。

    ……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可傅暖真沒想到消息會傳得如此快。

    第二天一早,她頂著熊貓眼去到辦公室,就聽見安竹在興致勃勃地說著什麼。

    一見她來,安竹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沒事了……徹底沒事了!傅老師,你知道嗎?」

    「怎麼了?」

    傅暖一臉莫名,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鬆了口氣的迷之微笑。

    「那個人被抓了!就那個『最終審判』什麼的。聽流傳出來的小道消息說,是學校一個研究生。」

    傅暖沒有特別意外,倒是安竹對於她淡定的反應頗為意外。

    「你都不驚訝,不好奇嗎?」

    傅暖笑笑,她能說昨晚她就在現場,還旁聽了審訊過程嗎?

    「昨晚沒睡好,有點晃神。」

    安竹疑惑地眯起眼睛,「盤問」道:「昨晚幹嘛去了?從實招來!」

    「呃……」

    看到安竹八卦的小眼神,意味深長,傅暖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也不解釋。

    畢竟真正的原因,她也不能說。

    「你猜。」

    「傅老師你變壞了!」

    安竹被耍了一道,作勢就要朝傅暖撲去,辦公室里壓抑的氛圍終於解除,鬧得人心惶惶的詛咒貼時間也徹底結束。

    ……

    封家別墅。

    陳茵茵醒來的時候,封卓已經不在房間。

    起身的時候,她看似不經意地瞥向行李箱,內層鼓鼓囊囊的東西已經不在,那個盒子……應該是被封卓拿走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還好沒自作多情,果然不可能是送給她的。

    至於去了哪兒,送了誰,她也管不著。

    她反覆這樣告誡自己,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不過一個協議妻子而已,封卓做什麼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可心頭就像有一口氣堵著,出不來,下不去。

    「你到底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她走到窗邊一看,他正倚靠在車身上,修長的指間夾著半根未抽完的香菸,慵懶頹然,看得陳茵茵沒來由的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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