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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母點點頭，眼神悲戚地看著她，說：「幾天前的一個晚上，嫣然打了個電話給我。她從來不會那麼晚給我打電話，可是那晚……那晚她在電話里一直哭，我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我覺得她一定是在學校里遇到什麼事了！如果不是，她不會哭成那樣，可還沒等到我周末去學校找她，就……」

    說著說著，陸母又紅了眼眶。

    這時傅暖才注意到，這位母親的眼睛紅腫如核桃一般，這兩天時間裡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我不相信這只是一場意外……」

    這是傅暖離開之前，陸嫣然母親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從陸嫣然家中出來，傅暖只覺心如千斤重，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從學生家長口中得知的這些事，更加讓她認定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那位導師，肯定有問題。

    一路上傅暖都在失神思考著什麼，等她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原本要回家，可此刻卻不自覺地走來了學校。

    此時已經是傍晚，有不少學生三五成群地走著，談笑風生。

    傅暖自然會感慨那死去三名學生，如果他們還活著，本該也是如此的……

    想得正入神，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發什麼呆。」

    傅暖眸光一顫，回過頭，神色有些迷茫地看著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

    「容……容教授怎麼會來學校？今天好像是周六。」

    「和你一樣。」

    傅暖越發茫然，怔怔地看著眼前高出她一個頭的容與。

    男人一言不發，只是拉起她的手要帶她離開。

    「去哪兒？」

    「吃飯。」

    「什麼？」傅暖掙開他的手，悶聲說：「我現在沒心思吃飯。」

    眼中倒映出女人失落的神色，容與無奈勾了勾唇，柔聲說道：「等天黑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案發現場。」

    第46章 跟緊我

    見女人還愣著，容與復又淡淡說道：「不是想要調查真相？那就去現場看看，也許會發現點什麼。」

    此時的傅暖已經不知該如何反應，只是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她本以為他是不願意摻和進這件事裡來。可就在她最迷惘的時候，他又從天而降，來幫她解決難題。

    「不想去？」男人呼出的氣息近在咫尺，唇角帶著幾分戲謔，「那算了。」

    傅暖這才回過神來，連聲道：「不是，我想去！可是……現場不是已經被封鎖了嗎？」

    「我可以帶你進去。」

    容與的話，傅暖自然是深信不疑，他說可以那就一定是可以。

    「謝謝你，容與。」

    傅暖眼角彎起，總算展露了一絲笑顏，這一次她沒有再故作疏離地叫他主任。

    男人淡淡一笑，微蹙的眉頭也漸漸舒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情緒總是被這女人牽動著。

    看著她奮不顧身要查明真相的模樣，他又怎麼能放任她一人，置身事外呢。

    ……

    入夜，值守的大隊人馬都已經撤離，只剩下幾個巡邏的保安。

    容與帶著傅暖，趁保安巡邏到別處的時候，從旁門進到了樓里。

    整棟樓都已經暫停使用，爆炸不止波及了實驗室那一層，連底樓都遭到了較為嚴重的破壞，足以見得這次爆炸的威力有多大。

    現場依稀還能聞到一股焦糊味，傅暖皺了皺眉頭，輕輕掩住鼻子。

    容與見狀，沉聲道：「你在外面等我。」

    傅暖搖搖頭，固執地看著他：「我要跟你一起去！」

    這件事，是她堅持要調查的。

    容與知道她的性子，淡淡說了句：「跟緊我。」

    傅暖點點頭，剛要跟上去，他的手朝她伸了過來，隨即是容與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抓住我的手，跟好了。」

    傅暖怔愣兩秒，這個時候也就沒多想，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手心傳來他掌心的溫度，一瞬間那心悸的感覺，就像是電流觸過身體。

    她沒有看到男人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而他也未注意她已然漲紅的臉頰。

    為了不引起注意，兩人沒有打開手電筒，只能借著外面透進來的微弱燈光與月光，摸索著向上走去。

    上樓的樓梯還算完好，傅暖不知跟著走了多久。

    前方的容與停下腳步，輕聲說：「到了。」

    實驗室周圍的氣味最為濃烈，傅暖忍著不適，跟在他身後進入了現場。

    容與打開手機電筒，探照一圈，然後轉身看向她，搖了搖頭。

    「還是不行嗎……」傅暖有些失望。

    來之前以為可以找到些什麼線索，可是經歷過一場爆炸之後，實驗室幾乎被夷為平地，裡面存放的鎂粉也不復而存，到底是不是真有那麼多，也無從查證。

    「去值班室看看，也許會有線索。」

    容與緊了緊握著她的手。

    不到最後一刻，一切都是未知。

    兩人在黑暗中摸索著到了樓下的值班室，因為隔著幾層樓，和爆炸實驗室幾乎是對角線的布局，受到的波及最小。

    傅暖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

    輕輕推動值班室的門，門晃悠兩下，開了。

    值班室的桌子上擺著兩份登記表，所有使用化學實驗室的人和時間都登記在冊，一本是學生登記，一本是老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