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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3:42:52 作者: 羅衫筠笠
    當然,事後的一頓暴揍並不是他拒絕面對就逃避的了的。

    兩天時間,考試結束,大家見面互相問候的話題都是:「考的怎麼樣?」

    學霸的回答幾乎都是「考的不好」,而學渣反而覺得好像還不錯。

    十年寒窗苦讀,面對成績同學們心裡都十分清楚,學霸和學渣的好壞標準是不一樣的,學霸每每都說自己考得不好,結果分數出來的時候總是物理99,化學98,語數外平均140;學渣感覺自己明明都答出來了,可是總是物理59,化學58,語數外平均六七十分,不忍直視。

    綠茶婊學霸,永遠都不會給學渣翻身的機會。他們永遠是那種你問他們數學如何才能考140分,他們說少做一道題就好了的人。

    然而當成績下來的時候,卻石破天驚地冒出一匹黑馬,王韜——全校第一。幾乎一夜之間,王韜由名不見經傳變成了人盡皆知。雖然每次考試大家的成績總會有一些浮動,但是全校前十的位置都被固定幾個人承包了,狀元、榜眼、探花也是他們其中人輪流坐,誰都沒有想到,這次居然被一個名次從未進百的人拔得頭籌,實在匪夷所思。於是三班的門前,總是有陌生人,目光怪異地在尋找著什麼。王胖子趴在桌子上,除了偷偷摸摸上廁所,其他時間均閉門不出,好像雞鳴狗盜被識破沒臉見人,壓力之大前所未有。早知如此,他寧可不要《誅仙》,捨棄二百塊錢,也不出這個彩頭。

    可是即便這樣,耳畔仍無從逃脫地響著虞應是的暗諷:「哇塞,王韜,你好厲害嘛,真是沒有看出來,深藏不露呢?」

    王韜拿著語文卷,看老師「此題對,分數略」的批語欲哭無淚:「大姐你就饒了我吧,我這次真是抄大了。」

    「沒有沒有,我個人認為這才是你的實力體現,就是沒想到之前還說自己考得一般般的你,居然的第一名,玩了這麼久看不出你竟有兩幅面孔呢。」

    「我是學婊。」

    「我可沒這麼說。」

    「《誅仙》也不確定拿不拿的回來了,看來考試也不能集百家之長吶。」

    「不要這麼悲觀,劉媽只說各憑本事,那得了第一名也算本事啊,她強調的是結果,你給她的結果是好的呀,她沒理由追問你過程吧。再說你看我,我就是抄,我也肯定抄不到第一名去。你說是不是?」虞應是挑挑眉。

    王韜咬牙切齒瞪著她,表情皺成一團:「你班級第五名的成績倒是實打實的進步哈?」

    「那還用說?人間正道是滄桑,畢竟努力了這麼久,終於見到成果了不是。不過我的雜誌也未必能拿回來,劉媽不按套路出牌也不是一天兩天,真理都掌握在她一個人手裡了,給還是不給還不是她一念心情,幸虧我早早的把羽·泉剪下來了,也不算損失,就是可惜了我那些借出去的書奧……都是我省下來的買零食的錢,就這麼付之東流嘍。」

    「我那書物理老師還虎視眈眈盯著呢,怕是凶多吉少,現在已經不奢望它回來了,劉媽能放我一條生路我就認了上交組織。」

    虞應是胡亂翻了兩頁書,又擱下:「劉媽不能難為你吧,說你是抄襲她又沒有證據,你一口咬定自己是超常發揮,她還能去調查你呀。」

    「那可不好說,劉媽是誰,查咱們那點事她的破案能力就是福爾摩斯。」

    虞應是摸摸下巴,對他的話無可反駁。

    「許知初這次好像考的不理想。」

    虞應是一驚:「什麼?他考的不好?成績單在誰手裡呢?」由於提倡減壓教育,學校一改張榜布告的陳規,考完試只給老師一張成績單,大家傳閱完還要收回去。

    「我是在丁原那看的,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許知初好像接近30名了,下滑了十多名。」

    明明是自習課,班級里講話的聲音卻越來越大,大家都在討論考試成績,感嘆著黑馬的完美衝刺,惋惜著白馬的一落千里。

    虞應是下意識地望向許知初,他此刻正若有所思地對著窗外,眉頭緊鎖。簽字筆在他指尖飛速旋轉。她的心頭也隨之一緊。

    忽然,許知初轉過頭來,眼睛因盛怒而潮紅,他咆哮起來:「自習課不要喧譁,有完沒完!」。

    大家皆被班長唬了一跳,立即各就各位,再也沒有一聲雜音。虞應是也停止了雨王韜交頭接耳。然而就在她回身的一剎那,噩夢般地發現了教室後門玻璃窗上的一張大臉,戴著圓圓的眼鏡,表情嚴肅地向她勾了勾手指。

    虞應是長嘆一聲,在任何想不到的時間,班主任的臉都會陰森恐怖地出現在班級後門的玻璃窗上。

    第16章 震懾

    虞應是在同學們寫滿問號的眼神注視下昂然走出教室,她開門的時候,有同學從門縫中看到了剛剛走到門口的劉英,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嚇得面色慘白,也暗暗為虞應是祈求平安,雙手合十把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的如來佛祖等禱告了一遍,趕緊提筆寫字。

    適逢桃花意興闌珊,結出青澀的小果子。木槿盛放,紫色花朵壓在枝頭夏意盎然。虞應是最喜歡會開花的樹,劉英選的地方不錯,一會兒她能保證乖乖聽她把話說完而不頂撞了。

    「聽說你前幾天逃寢了?」劉英的表情看上去並沒有為難她的意思,似乎只是閒聊。

    「您知道了?孫老師說的?」虞應是始料不及,班任對他們的動向竟然如此了如指掌?她觀摩著劉英的臉,那上面掛著她慣有的掌控一切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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