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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2023-09-20 03:41:02 作者: 鴛鴦腿
    九兒對他的舉動,哭笑不得,看來,真是個木頭。

    又有一對老夫妻來投宿,九兒忙去登記。

    葡萄架下只剩下吳有前在劈木頭。

    他旁邊的劈材越堆越多,兩手也磨出了血泡。

    九兒的母親隔著玻璃窗戶朝外看,怎麼只有一個人呢?

    九兒呢?九兒去哪兒了?連忙端了一杯開水走了出去。

    九兒已忘記了這茬事。

    她正在廚房交待麗麗做白斬雞,囑咐把那隻蘆花大公雞宰了。

    這傢伙看著高大威猛,卻特別多情,見了母雞便撲上去,弄的身輕如雁。

    養了一年多,還沒有一隻小母雞重。

    直到母親呼喊著九兒,九兒才想起葡萄架下,還有個帥氣的小伙子在幹活。

    就這樣,兩人談起了戀愛。

    兩人還去了一趟飛雲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純粹是壓馬路。

    九兒問一句,吳有前「嗯」一句,幾分鐘過後,九兒百無聊賴,惹的九兒想發火,

    「我又不是老虎,會吃了你?

    你又不是啞巴,只會嗯嗯的。」

    吳有前,「嗯。」

    九兒哭笑不得,面對這樣的對象,他猶如一個太極高手,無論你多厲害的拳腳,他都能化於之無形,令對手徒增奈何。

    兩人就這樣不咸不淡地維持著,九兒從心底里看不起他。

    五尺多高的個子,都是兩個胳膊托個腦袋,人家左一個愛,右一個親,卿卿我我,柔情蜜意。

    而他,這塊木頭,要麼默不作聲,要麼拼命地幹活,把九兒當成了空氣。

    吳有前來的很勤,他從不空手,要麼帶個西瓜,要麼帶點菌子。

    來到了九兒家,見了活搶著干,又是打掃院子,又是擇菜燒水,忙的不亦樂乎。

    既使九兒不理睬,他也照干無誤。

    用九兒的話說,就是一個不要錢的傭人。

    九兒把他當作了備胎。

    但,九兒的父母喜歡吳有錢,這小伙勤勞能幹,是個過日子的好手。

    他們催促著九兒早點完婚。

    九兒的父親舉例說,「女人出嫁猶如買水果,才採摘下來,模樣鮮的水果一定會賣個好價錢。

    停個一天兩天過後,那水果時間長了,就要降價出售。

    賣到最後,腐爛的腐爛,變質的變質,最後只好扔垃圾堆。」

    這可是關係到後半輩子的事,正當九兒猶豫不決時,事情出現了轉機。

    陰曆五月初五,飛雲浦熱鬧非凡。

    嘎納河上正在賽龍舟,河岸上擠滿了看熱鬧的的人。

    吳有前約九兒看龍舟,兩人站在垂柳下,見那選手劃著名漿,喊著號子,爭先恐後朝前奔。

    二號遙遙領先,不一刻,又被一號超過,不好了,四號又領先了。

    戰鼓擂的咚咚響,看的人提心弔膽,熱血澎湃,不住地拍著巴掌,喊著號子。

    九兒的嗓子也喊啞了。

    比賽結束後,兩人又看地攤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九兒站在古董攤前,越看越有意思,她也想撿漏發大財。

    秦始皇的刀形幣,才要一元錢一個,唐三彩一牛一駱駝,才要二十元,拳頭大的和田玉只要伍塊錢……

    攤主拿起一把短劍,炫耀地說是日本鬼子司令崗村寧次的佩劍。

    九兒抽出來一看,是一塊簿簿的鐵皮,好像是木門上糊鐵皮剩的皮角碎料,鏽跡斑斑。

    九兒用手摺了一下,那鐵皮劍竟然斷了。

    攤主一看,心疼的捶胸頓足,咄咄逼人,「這劍是一九三八年崗村寧次的佩劍。

    最後崗村寧次被八路軍打死了,這劍從懸崖上跌入水中。

    幾十年過去了,水干劍出,原本想賣個好價錢,起碼可以換三間樓房。

    你弄壞了,要賠錢的。」

    九兒知道,這要是真的,肯定價值不菲,可這簿鐵皮劍是假的,看來這攤主是有意訛人。

    九兒不由地惶恐起來。

    這個時候,吳有前按了腔,他先是脫了褂子,胳膊一彎,肱二頭肌便頂起了一個小包。

    吳有前說,「我說小老闆,訛人也不看看對象,咱哥們就住在前面。

    喏,這個胡同走到底,拐個彎,第三戶就是我家,你看著辦?

    要不然,咱到派出所解決。」

    古董小販看著小吳同志發達的肌肉,又聽說是附近人,怎敢發橫,連忙見風使舵,最後九兒賠了成本費一塊錢。

    九兒沒想到,這塊木頭平時悶聲不響,關健時刻還真能說會道。

    從那以後,九兒對吳有前;:孞:拿塊兩元的鐵皮當佩劍。

    真他娘的好笑!

    兩人邊走邊玩,不知不覺地,天漸漸黑了。

    兩人沿著河岸朝家走。

    天上一輪膠結的明月照著大地,照著波光鱗鱗的水面。

    不知是誰放飛了希望,天空中一顆又一顆孔明燈冉冉升起。

    靜靜的嘎吶河呢?一隻只河燈也放了出來。

    有的狀若蓮花,有的狀若飛禽走獸,形式各異,十分精緻。

    善男信女們在虔誠地許著心愿,期待著善因結善果。

    那小小的蠟燭,閃著微弱的光,隨波蕩漾,又如一朵朵鮮花盛開在河面上。

    一朵,兩朵,三朵,漸漸地,匯成了線,又匯成了片。

    寬廣的嘎吶河裡,這裡一片,那裡一片,猶如落了一河星星,燦爛極了。

    九兒伏在欄杆上,看著眼前一切,如夢如幻,看的痴了。

    木頭人吳有前也不說話,只是掐了一把狗尾草,一會編成個毛茸茸的小兔,一會又編成了一隻小熊。

    九兒沒想到,吳有前那麼細長的手指竟這麼靈巧。

    吳有前又編了一個草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了九兒手指上。

    「九兒,九兒,我叫吳有前,但我無有錢。

    等我有了錢,一定給你買個金的來。」

    九兒渾身一震,看著吳有前。

    在月光的咉襯下,他的臉龐稜角分明,剛毅而且堅定,一下子觸到了九兒內心深處最柔弱的地方。

    九兒一陣感動,她想起了一句話,「莫欺少年窮。」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九兒禁不住偎在了吳有前的懷裡。

    這次,兩人第一次牽了手。

    嘎吶河的水一天一天地流著,日子也一天一天地過著,來凌雲渡遊玩的人也越來越多。

    一些新型項目被開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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