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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3:32:19 作者: 昆吾奇
    鮑里斯對這只會說話的鳥有點好奇,說:「你鴉不會到樹上去找幾條蟲子吃?」

    烏鴉叫道:「你鴉才吃蟲子!」

    司徒的權杖動了動,一個野人走過來,手裡捧著一片長得和芭蕉葉一樣的大樹葉子,葉子裡包裹著許多櫻桃似的果子。

    「吃點這個吧,這裡的野果味道不錯。」司徒說。

    烏鴉歪著腦袋瞅瞅伊萬,說:「喂,俄國大兄弟,我記得昨晚還剩了不少肉呱呱!不要那么小氣啦,拿出來耶斯特耶斯特呱!赫拉書耶須,赫拉書逼!得路日滋巴,拿西古嗒!」

    伊萬的臉上毫無表情,鮑里斯卻好像見了親人一樣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對著烏鴉豎起大拇指:「赫拉書耶須,赫拉書逼!得路日滋巴,拿西古嗒!」

    大家就都笑起來。

    又有幾個野人過來,拿著另外的幾種果子。他們對司徒很尊敬,連帶著對其他人也很尊敬,就像在招待尊貴的客人。

    匆忙地吃了點野果充飢,青木就陪著拉里夫人一起出發了,同行的還有佩特魯和煤老闆。

    由於中央的谷地無處藏身,只要過去必然會被人發現,而且容易引起野人的緊張,另一邊的山路又被本地的野人占領了,他們只能繞遠路到湖邊,再沿著湖岸繞過去。

    島上是沒有路的,很多地方崎嶇難行,尤其是湖岸邊,不僅要趟水,偶爾還要攀岩。大多數時候,拉里夫人是由佩特魯背著過去的。

    湖水溫溫的,很清澈,湖底也沒有混濁的淤泥。

    青木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便問佩特魯:「你之前說這就是你第一次上來的那個島?」

    佩特魯說:「雖然那時候有霧,但我對地形很敏感,不會記錯的。」

    為了確定自己的判斷,他說完後又站在水邊朝對面的山頭仔看了幾眼,「沒錯,就是這兒。」

    「我記得你提起過,在霧裡聽到了有人講俄語對嗎?」

    「是的。我現在回想起來,應該就是伊萬和鮑里斯。」

    「那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找到這個島是什麼時候嗎?」

    「哦這個可真記不太清了,大概在你們找到我之前的一個多月吧?」

    「哦……」青木沉吟了一會兒,又問拉里夫人,「夫人,你們的科考船出事是不是在聖誕節的時候?」

    拉里夫人說:「是的,從當時的情況來看我們的確可能穿越了某種特殊空間,從而丟失了一段時間,安德森發現了鮑里斯和伊萬的手錶上的日期是平安夜,第二天我們就出事了。不過斯通先生說,他們的時間也未必是準確的,因為他們也經歷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青木點點頭:「從事後救援隊找到的殘骸以及綜合信息來分析,這個時間就算有問題也不會差太多。現在的問題是,所有的時間都對不上,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你們出事的時候是聖誕節,我們找到佩特魯是在二月初,這之間大概相距一個月多一點。而佩特魯在一個月前就來過這個島,並聽到了伊萬和鮑里斯講話。就是說,那時候,伊萬他們已經在島上了。可斯通說他們是和我們一樣剛從另一個島過來的,今天發生的戰鬥好像也證明了他的話。

    誰在撒謊?佩特魯……你?還是斯通先生?」

    佩特魯聽得嚇了一跳,說:「我可沒有說謊!再說我也沒有能力在你面前說謊啊!」

    青木知道佩特魯說的是對的,只要進夢裡用潛意識一對質就什麼都清楚了,他不敢也沒必要騙人。

    「再說另一點,我們找到佩特魯後,馬上啟程來幽靈島,大概在海上找了五六天,然後上島和你們相遇。這樣來看,你們在島上應該是生活了一個多月,可司徒說過了好幾個月,而愛麗絲的感覺是只過了幾天。」

    「我感覺也只過了幾天。」拉里夫人說話的時候臉色有點難看,似乎陷入了極痛苦的回憶,「不過我的感覺不一定準,人有時候是會選擇性遺忘一些事情的。原諒我不能想起更多了!」

    佩特魯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安慰道:「夫人,遺忘是上帝賜給我們對付苦難的最好的武器,您不用苛求什麼。」

    拉里夫人朝他笑笑,感激地說:「謝謝你,佩特魯!」

    青木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從愛麗絲的敘述和事後的分析,他也猜到了拉里夫人經歷了什麼。從夫人能掌握野人的語言這一點來說,她在野人部落里生活了一個月比兩天的可能性更大些。

    拉里夫人可以解釋為選擇性遺忘,那麼愛麗絲為什麼也會感覺只過了幾天呢?難道也是選擇性遺忘?可如果選擇性遺忘的話,為什麼不把她目睹的帕爾迪克被吃和拉里夫人被強の奸的過程給忘記掉呢?

    青木突然想起了安德森。好像沒人問過安德森的感受,他的感覺里過了多少天?又記得多少事情呢?這個人顯然是被忽略了,不管他還是蘇蕙蘭,都沒有想到過要問問安德森。

    「夫人,您和安德森熟悉嗎?」他問道。

    拉里夫人搖頭道:「他是探索號的大副,喜歡釣魚,好像對愛麗絲有愛慕之心,除此之外,我對他並不了解。」

    青木發現這個人太有問題了。一艘船出事了,船長和大部分海員都可能遇難了,而作為僅次於船長的大副卻逃了出來,這本身就是一件極不正常的事情。

    當然,這一點愛麗絲曾給出過解釋,但仔細想的話,她的理由並不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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