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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3:32:19 作者: 昆吾奇
    樓梯口的鐵門也已經打開,他照樣一腳把鎖銷踹歪,然後離開了地下室。

    但一樓的客廳里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電視機還開著,放著一部很老的電視劇。

    青木出門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來到了後院。

    那棵老槐樹靜靜地佇立在院子裡,樹葉在風中莎莎響,像是在宣告這世上的冷暖紛爭都與它無關。

    房子的後門鎖著,青木只好回到前面,再次進了客廳。在樓梯口猶豫了一下,不確定是該去樓上找找,還是重新回到地下室。

    這時候,馬福慶突然從下面的樓梯口探出頭來,朝他招手。

    青木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子,手肘頂住馬福慶的喉嚨,把他頂在牆上。

    「胡警官呢?」

    馬福慶被頂得喘不過氣來:「被……被我娘關起來了,我帶你去救人。」

    「走!」青木放下馬福慶,跟著他進了地下室。

    他們重又走到了那個有鐵籠子的房間門口。

    「就在裡面。」馬福慶指著裡面的籠子說。

    青木看見胡杏平躺在籠子裡的草蓆上,幾條鐵鏈鎖住了她的手和腳。

    他和馬福慶進去,七手八腳把胡杏身上纏著的鐵鏈解開。

    這時候,背後忽然嘭一聲巨響,餘音久久不散。

    青木暗叫不好,轉身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間暗室的鐵門被鎖起來了。

    衣服破爛、渾身髒兮兮的馬福全在門外手舞足蹈地大叫:「關牢了,關牢了!」

    青木最怕的就是被人關在地下室里,他把前後兩個出口的門鎖都破壞了,但千算萬算沒算到馬福全連他的哥哥都會一起關。

    他緩緩走到門口,仔細看了看柵欄門上鐵條的粗細和鎖的結構,確定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很難從裡面把門打開。

    馬福全還在興奮地大叫,雙手抓住鐵柵欄,吐出舌頭沖青木做鬼臉。

    青木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從柵欄縫隙里一把抓住馬福全的手腕,拖進來用力一擰,威脅道:「快把門打開,不然我擰斷你的手!」

    馬福全疼得哇哇大叫,手抽不出來,像野獸一樣對著青木咆哮。

    馬福慶一直在幫胡杏解鎖鏈,這時候也走過來,厲聲喝道:「啊全,你做啥?快把我們放出來!」

    不知道是被青木擰得太疼了,還是比較懼怕自己的哥哥,馬福全忽然像見了鬼一樣往後縮,咆哮聲變成了哀嚎。

    「別動,放開我兒子的手!」

    老太太忽然出現在門口,手裡握著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青木。

    「姆媽!姆媽救我!姆媽——」馬福全見到老太太就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看著兒子臉上的痛苦神色,老太太渾身顫抖起來,眼裡滿是憐愛和不忍。她盯緊青木的時候,又露出極端的仇恨的目光,歇斯底里地罵道:「畜生!你這隻畜生!你放忒我兒子,放忒!」

    青木猜測這應該就是胡杏的槍。他不敢肯定老太太知不知道怎麼開槍,在昏暗的環境裡,也看不清槍有沒有打開保險。

    他只能往後退,儘量爭取時間,等待機會。只要老太太在精神上有一點點鬆懈,他就可以乘虛而入。

    但人在瘋魔的時候,精神極度敏感,受不得一點刺激,這時候任何催眠或精神控制法都難以生效,即使能成功,青木也要考慮在她反抗的一剎那,有沒有可能讓槍走火。

    馬福全脫身而出,躲到他娘的身後,露出一雙恐懼的眼偷看著鐵門裡面的人。然後,毫無徵兆的,他奪下了他娘手裡的槍。

    「打殺你,打殺納這幫人!」馬福全叫著朝鐵門裡面扣動了扳機。

    艹!青木立刻一個側撲,把馬福慶撲倒到牆角,那裡是子彈的死角。

    槍沒有響,應該是保險沒打開。

    青木長出了一口氣。

    外面傳來老太太的訓斥聲:

    「你做啥啦?叫你不要性急不要性急,你噶性急做啥?把這個細丫頭打殺了怎麼辦?」

    馬福慶臉色蒼白,站起來質問:「姆媽!你們做啥啦?把我也關起來幹什麼,阿弟差一步把我打殺了!」

    老太太罵道:「要你個死人有什麼用?你這張棺材麼老早好扛出去了!笨的了——這樣也會被關在裡面!」

    馬福慶急了,庫通跪了下來:「姆媽,你放我們出去,他們是警察,要出大事體的!」

    老太太卻不理他了,對馬福全說:「我們走,先餓她幾日,晨光到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哩!」這時候她的聲音就溫柔得像一位真正的母親了。

    第24章 .23、密室逃脫3

    青木到籠子裡把胡杏抱出來,輕輕放到牆角乾淨的角落裡。雖然籠子裡有蓆子,但那裡的味道實在是難聞,他怕胡杏醒來後會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他看著馬福慶說:「你這個兒子做得有點失敗啊!」

    馬福慶囁喏著,說不出話來,臉色難看得像生了一場大病。

    「你那西瓜里放了什麼藥?」青木問。

    馬福慶搖搖頭:「我不知道,不是我放的,應該是我弟弟吃的精神控制藥物。」

    青木知道問他也沒用。他看出來了,這是個悲劇的家庭,馬福慶根本不受他娘的待見。

    過了一會兒,胡杏悠悠地醒過來,迷糊地問:「我這是怎麼啦?這是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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