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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手的時候，你有沒有考慮後果？」樊部長臉部線條稍微柔和：「元青，你要如實回答。」

    元青身軀坐的端端正正，大義凜然：「後果我當然考慮過，或是引起大爆炸，或是被周圍的高階變異獸撕裂——但我不怕！這次春季歷練，壯烈犧牲的學員超過五十人，我身為助教老師，何惜此命！」

    華正英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羅老頭悠長的吐出了一口電子菸霧，目光似乎別有深意；柳傳升的臉色仿佛更沉了一些，而閆福勇咧嘴而笑，似乎刻意壓制，但仍然笑出了聲音。

    元青直視樊部長，目光似乎從未移動，但五人的反應全部看的清清楚楚，其他人都還好說，這位西嶽戰術部隊的副總參謀柳傳升，他的臉色不是很正常啊，天生冷臉的人不是沒見過，像他這麼冷的，非常少見。

    「元青，說說你對那兩隻變異獸的看法吧。」閆福勇咧著大嘴，嘿嘿笑道：「羲皇，媧皇，就是那隻蜥蜴和那條蟒蛇，你對他們了解多少。」

    說到這事兒，元青臉色一正，認真道：「我對它們了解不多，但從當時的言談舉止分析，蜥蜴人『羲皇』肯定是此次水晶球事件的罪魁禍首，那個女蛇人『媧皇』雖然也稱皇，但她對羲皇很尊敬。羲皇的氣息和戰鬥手段很奇特，我覺得……」

    元青思索一下，意有所指：「我覺得，它不像地球上的任何一種變異獸，那種感覺很古怪，我實力不足，感應的不是很準確。」

    這話沒有明說，然而意思很明顯，羲皇，他是來自地外的外星生物！

    樊部長臉色凝重，羅老頭不再抽他的電子菸，華正英臉上的笑容收斂許多，閆福勇裂開的嘴巴合上了，會議室里的氣氛仿佛瞬間下沉；柳傳升在電子文件薄上飛快的做著記錄，慢慢抬頭注視元青，雙眼陰光閃爍，沉聲道：「元青，有幾個問題你並沒有做出解釋，比如，你是否認識刺殺者，和他有什麼個人恩怨，你做過哪些可能導致被刺殺的事件，不要有任何隱瞞，說！」

    樊部長眉頭微微一皺，沒有作聲；羅老頭再次開始抽菸，「吧嗒吧嗒」的動靜格外大，華正英眯了眯眼睛，同樣沒說什麼，而閆福勇轉頭看了看柳傳升，又看向元青，伸手抓了抓臉上的絡腮鬍子。

    「這是在質問我啊，臉長的冷，語氣也冷！」元青心裡暗罵一句，臉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我在亞蘇拉沙漠做的一切，先前都已經講述清楚，至於刺殺者本人，我並不認識，可以確定，和他沒有任何恩怨，但我鬼鬼檢查過他的智能手錶和智能戰機，一致認為，他應該出身軍方，他的言行舉止也符合這一推測。」

    柳傳升咄咄逼人，繼續質問，聲音比先前更冷：「此次京都學院春季歷練，共計出動學員三百人，按照事後統計，除了中途退出者，當時仍在歷練的學員有284人。如果沒有恩怨，他為什麼不去刺殺別人，平白無故刺殺你？元青，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這已經不是質問，這是敵意！

    元青沒有回答，眉眼之間漸漸湧上一股寒意，沉聲道：「你的問題我可以回答，不過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是什麼人？」

    「我的身份光明正大，不需要任何隱瞞。」柳傳升雙眼微微眯起，聲音似乎帶著別樣的含義，元青幾乎聽出了他語氣里隱藏極深的威脅意味：「我是西嶽戰術部隊副總參柳傳升……」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條件反射般的站了起來，同時伸手捂住右臉，滿眼錯愕，震驚，憤怒……就在他說到「西嶽」兩個字的時候，元青猛地暴起，像一頭髮瘋的怒熊，爆發了自己的最快速度，迅雷不及掩耳，像是一道激射而出的利箭，右手臂幾乎掄圓，在柳傳升的右臉上狠狠抽了一記無比響亮的耳光，清晰，乾脆，利索，突然。

    柳傳升是六階靈戰士，可他並沒有動用靈能護體，他的臉頰瞬間高高鼓起，嘴角幾乎滲出血跡，他的右臉留下了一個無比明顯的巴掌印，慢慢發漲，脹得發紅，紅得發紫！

    唰唰！

    樊部長和華正英同時從椅子上站了以來，一臉驚訝；羅老頭「咳咳」的咳嗽起來，似乎被電子菸嗆到了嗓子，閆福勇的眼珠子瞪的滾圓，臉上表情極為古怪，似乎有些想笑，卻努力壓制著，沒有笑出聲。

    「元青，你做什麼？！」樊部長伸出手臂，硬生生壓住旁邊的柳傳升，沉聲喝道：「攻擊軍方高級官員，這是犯罪，你必須對此事做出合理解釋，否則足以把你送上軍事法庭！」

    有樊部長這句話，柳傳升急劇起伏的胸口稍微平息，目光像是無比冰冷的毒蛇，陰狠，惡毒！

    「我現在解釋。」元青返回椅子做好，上半身坐的筆挺，雙手自然落在膝蓋，臉上表情無比認真：「對於柳副參謀剛才關於刺殺者的問題，我沒有太好的辦法做出解答，所以……」

    說著元青眉頭輕輕一挑，面帶笑意：「柳副參謀，我想請問一下，你以前和我有什麼恩怨，我為什麼要打你？請柳副參謀做出合理解釋。」

    「你……」剛剛坐下的柳傳升又站起來了，一個「你」字之後，聲音卡在了嗓子眼兒里，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又慢慢坐下，死死握住了手裡的電子筆，「咔嚓」一聲折成兩段。

    這個時候，元青臉上笑容全部收斂，雙眼寒光閃爍，語速快而暴烈：「柳傳升，別怪我罵你，我是被刺殺的，根本不認識刺客，你問這麼白痴的問題，腦子是不是有病？！智能手錶通訊系統失靈，發生在亞蘇拉沙漠區域，而這沙漠屬於你們西嶽戰術部隊防禦區，其中是否有問題？請解釋！刺殺者使用的西嶽智能戰機，他如何得到？請解釋！學員遭遇生死危機，最早救援的是我學員老師佟琳和北嶽戰術部隊紫荊王，而不是距離沙漠最近的西嶽部隊，為什麼？所有問題，請給我一個合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