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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3:20:06 作者: 墨香雙魚
    帕奇感覺自己的情緒快崩潰了,難道之前玉面狐給他的那封信是偽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父子相殘?

    還是說,英維德大公真的寫過那封信,也是真的被玉面狐半路截下,此時只是為了保命故意說謊?

    帕奇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感覺自己已經快瘋了,他很想繼續掐英維德大公,將這位一直以來忽視他並以他為恥的父親掐死,但一想到可能是誤殺,他發完力又鬆開,下不去手,整個人情緒處於失控狀態,眼淚汩汩流了下來,手上不停搖晃著英維德大公,像個孩子般哭喊道「那你說!說你還愛著我!告訴我,我是你最疼愛的兒子,是你唯一的孩子!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會愛著我!」

    「帕奇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愛著你」英維德大公顫巍巍地撫摸著帕奇的臉,替他拭去了臉上的淚水,用嘶啞的聲音溫柔地說,「我們的父子之情,不會因為任何事改變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最疼愛的兒子沒有人會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亞當也不會。」

    帕奇不停哽咽著,把自己一直以來的所有憋屈都哭了出來,最後,他終於把手從英維德大公脖子上移開,站起身,揉著眼睛嘟囔道「對不起,父親,我去給您叫醫生」

    英維德大公無力地說「去吧,孩子我愛你」

    「父親,堅持住。」帕奇轉過身,急匆匆地向門外走去。

    看著帕奇的背影,英維德大公眼中的溫柔消失了,變得兇狠又惡毒,他不動聲色地撐起身,打開了床頭櫃的隱秘格子,從裡面取出了一把手槍,對準帕奇的背部,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嘭!」子彈洶湧襲去,穿透身體帶起了一片血花。

    然而,英維德大公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甚至連開槍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支撐不住,這一槍雖然打中,卻是打歪了,子彈穿透帕奇左臂肌肉,最後打進了牆壁。

    這一刻,帕奇的哭聲停止了,而且是永遠地停止了,他默默地轉過身,臉上仍掛著剛才的淚水,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就這麼默默地注視拿槍指著自己的父親,注視著剛才還在說永遠愛自己的父親。

    英維德大公愈發無力,連扳機都扣不動了,他張開了嘴,用嘶啞的聲音大喊「警衛!警衛!」

    「不用喊了,我已經提前對寢房的守衛進行調崗,現在駐防附近的都是查爾斯侯爵手下的拂曉隊成員,都是我的人。」十秒鐘前的帕奇哭得像一個孩子,但在天翻地覆的轉變中,他已經蛻變成了一頭真正的惡魔,就這麼冷酷地盯著英維德大公說,「所以,那封信真是你寫的,你想廢了我。」

    「警衛警衛」英維德大公搖搖晃晃地從床上摔了下來,在地上艱難地爬著,但沒爬一會就開始咳血,而且比之前幾次更嚴重,連肺部都傳來了尖銳的鳴響,「咳咳咳!咳!咳!!」

    帕奇緩緩地走了過來,蹲在了英維德大公面前,低頭看著他,冷漠地說「知道你為什麼突然病重嗎?我和那名殺手做了交易,我假裝俘獲她,讓她可以不受懷疑地接近酒肉僧。而她會給我一種秘藥,可以讓人的細胞慢性死亡,並偽造成病死的假象。」

    「我把這些秘藥分散開,放到了蜂蜜水裡。」帕奇的眼睛越過英維德大公的身體,看向了桌上那罐清澈的蜂蜜水,咧嘴一笑,笑得詭異又猙獰,「你每天在喝的蜂蜜水,裡面都有我加的藥,無色無味,而且因為它不是烈性毒藥,那些平常替你試毒的士兵喝完也不會有快速反應,你就這麼毫無防備地喝下了親兒子給你準備的毒藥。」

    英維德大公艱難地抬起頭,眼睛圓瞪,似乎要爆裂開來,用一種詛咒的目光盯著帕奇。

    「你知道嗎,剛才我真的相信了,相信你還愛著我,我想中止這一切,去找醫官好好給你治病,只要你還愛著我,哪怕我繼續當個廢物,繼續被人看不起,我也想陪伴在父親身邊。」帕奇伸出手,捏住了英維德大公的臉頰,仿佛要將他的嘴捏碎,表情也越來越猙獰,「但你居然想從背後射殺我?!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你從一開始就想殺我!!!」

    英維德大公自知已無力回天,在這窮途末路之際,他沒有哭喊,也沒有求饒,哪怕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但臉上依舊充斥著聯邦大公應有的威嚴,就這麼冷酷地盯著帕奇,陰森地說「沒錯,帕奇,你是英維德家族的恥辱,我這輩子最錯誤的事就是生下了你,我永遠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兒子,你不配。」

    第八百四十八章 謀逆篡位

    晚秋的暴雨是非常罕見的,白天還是陽光明媚,到了深夜就是暴雨摧城,積水甚至沒過了執勤士兵的膝蓋,他們奉大公府命令,嚴格管制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扼殺著燎原般的獨立勢力,阻止可能到來的政治危機。

    這等暴雨天中,大公府外一輛黑色轎車飛馳而來,穿透了密集的雨霧,車還沒挺穩,亞當就心急火燎地衝出了車子,跑進府內大聲喊道「大公呢?!他怎麼樣了?!」

    紫蘇正巧在附近,聽到亞當的呼喊後,她不顧大雨直接跑到亞當身前,著急地說「亞當先生,大公剛才工作時突然吐血,現在正在寢房休息!」

    亞當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趕緊說「快!帶我見大公!」

    紫蘇帶著亞當在雨中跑著,衝進了寢房所在府邸,也許因為他們都是府上的熟人,一路上並沒有遭到盤問與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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