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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3:20:06 作者: 墨香雙魚
    縱使後來分道揚鑣,恩斷義絕,當圓兄之意願,這也是冷鳶能為孫太炎做的最後一件事。

    值得一提的是,未來的世界依舊充滿紛爭與戰火,國非泰,民不安,但津沽城至始至終沒有遭受過大規模入侵,一直風調雨順,這顆樹苗也在幾十年乃至幾百年的時光中茁壯成長,為後人述說曾經那段壯麗的故事。

    京首,將宗聽聞孫太炎之死,痛哭流涕,一哭愛徒之隕,自己甚至不能親臨祭拜,何其悲哉。二哭麾下後繼無人,自己縱有一子,但無論品性還是能力都遠不及孫太炎,北方危矣。

    半生戎馬的老人已是滿頭花白,將宗,這是積累了多少榮耀與戰功才獲得的尊號,但那又如何呢?就算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也避免不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

    七年前送走了冷鸞,七年後送走了孫太炎,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還要送走多少人?

    不過,將宗對冷鳶並沒有恨意,戰場相遇,便是白刃不相饒,冷鳶沒有錯,一絲錯的沒有,所以他不會去記恨。

    相反,冷鳶入津沽後未傷一民,並悉心完成師兄生前所願,將宗對此很是自豪,他也終於意識到,冷鳶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孩子了

    此時,共和之輝紅軍勢如破竹,繼續鏖戰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冷鳶本人以及一大批戰將都陸續抵達津沽,與京首隻有百里之遙。

    將宗不得不承認,自己戎馬半生,一度被奉為軍神,但這次卻被冷鳶這隻新生的雛鷹,被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徒弟打得潰不成軍。

    縱深強攻,許昌屠戮,橫跨渤海,黃驊登陸,奇襲石門,一連串雷霆般的攻勢掀起了狂猛的腥風血雨,猶如戰爭之神的重錘,摧枯拉朽,將宗就算再有奇謀,現在也已經無力回天。

    因此,將宗當即下令,最高指揮部撤離京首,所有戰區即刻脫離與共和紅軍的接觸,向北推進,待整頓完畢後伺機再戰。

    在離開京首前,將宗在自己待了四年的辦公室駐足許久,隨後蹣跚地走到了窗邊,注視著這片曾經繁榮的帝都王土,這裡本是華夏的心臟,是整個國家的最中心,是一片藏龍臥虎之地,也是絕對威嚴的象徵與代表。

    1949年,將宗有幸見證了那個光榮的時刻,近代最偉大的領導人站上了天安門城樓,面對著廣場上的三十萬民眾,豪情萬丈地宣布著共和國的成立,宣布著共和子民從此崛起!

    當年的十里長街,錦繡繁華,四海之內太平盛世,國泰民安!

    然而不到一個世紀,崩壞降臨,亂世紛爭,多少英雄豪傑在這黑暗的洪流中倒下,多少人為捍衛華夏的尊嚴,為守護盛世之繁華,前仆後繼捨生忘死,湮滅在浩瀚的歷史長河裡,卻依舊無法阻止家國破碎。

    這亂世,何時是個頭?

    這一刻,將宗虎淚縱橫,泣不成聲地跪倒在地,痛哭地看著這片泱泱王土,曾經持書倚劍光耀中華的誓言在這一刻黯然破碎。

    良久,將宗擦乾了眼淚,在侍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來到了桌前,取出筆墨紙硯,在宣紙上親題四字鳶不負鸞!

    題完四字,將宗便離開了,和所有部下一起,離開了這片故都。

    為孫太炎守靈一日後,冷鳶率領麾下鷹旗軍本部兵馬為先鋒,兵不血刃地占領了失去軍防的京首。

    共和紅軍進入京首的時候非常安靜,不單單因為冷鳶的命令,更因為這片故都是每一個共和子民的信仰,這裡埋葬無數忠魂,流干無盡之血,入目之處,皆為先烈奮戰的故土,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

    在最高指揮所中,冷鳶發現了將宗留給她的題字,她看過後認真地將其收起,交給了親衛,說「悉心存好。」

    這時,一名士兵跑了過來,敬了個軍禮,說「冷鳶將軍!共和日報記者求見。」

    《共和日報》是共和之輝唯一的官方刊物,由中央宣傳部發行,所登載內容其實非常古板,全都是政治宣傳與意識形態的東西,但在舊時代產業全面破碎的現在,這種枯燥的報刊倒也成了不少人解悶的讀物。

    那名記者親眼見到冷鳶異常激動,連操練了好幾天的軍禮都忘了,聳著肩跑上來,遞上一份文稿,恭敬地說「很高興見到您!冷鳶將軍!這是宣傳部即將刊登的稿件,請您過目,看看有沒有不滿的地方!」

    這篇稿子的標題叫做《冷鳶麾下鷹旗軍光復京首》,內容就跟標題一樣,官方化的歌功頌德,美化了冷鳶的形象。

    冷鳶其實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名聲什麼的也無所謂,否則也不會幹出許昌屠戮這種千夫所指的事,她只在乎大局,不重名利,所以這篇稿子她看都懶得看,掃一眼就丟回去了「就這樣吧。」

    雖然知道冷鳶在敷衍,但能被共和上將敷衍一次,那也是能吹一輩子的事情了!

    就在記者美滋滋地準備離開時,冷鳶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

    冷鳶從記者手中拿過了稿子,提筆修改了幾個字,將原來的標題《冷鳶麾下鷹旗軍光復京首》改成了《共和之輝紅軍光復京首》。

    記者接回稿子後大吃一驚,佩服得五體投地,心悅誠服對冷鳶敬了個軍禮,這才離開

    第二百七十六章 偷情女兵

    北伐第二階段,以共和紅軍占領京首而告終,北方叛軍最高首領將宗發布了全面撤退的命令,各個集團軍除了一部分斷後的敢死隊,其餘全面脫離了與紅軍的接觸,向北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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