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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3:12:44 作者: 慕拉
    紅酒味道很醇,,這個男人慢條斯理用刀叉的模樣也挺賞心悅目。

    舒梨的手搭著下頜,凝視著對面的邊寂,眸里點著碎碎的笑意,似是微醺了。

    邊寂一早就注視到她的視線,他故意不理她。

    舒梨太跳脫,她的想法她說的話做的事,都經常不在邊寂的可控範圍內。

    所以他乾脆視而不見,先把這頓飯吃完。

    見眼前的男人不理會自己,舒梨覺得無趣,手指細細摩挲著紅酒杯的杯壁,隨後抬起來,喝完。

    邊寂終於抬眼看她,提醒:「會醉。」

    舒梨勾起唇,笑著:「已經醉了。」

    邊寂似是嘆氣。

    紅酒不是他點的,他不準備喝酒,他要開車。

    但舒梨想喝。

    小腿好像被什麼碰到,不是無意的那種。

    邊寂停滯著拿刀叉的手,定定看著舒梨。

    舒梨用腳尖在邊寂的西褲那勾勒著什麼,雙眸帶著微醺的迷濛,不說話,就只是笑。

    她笑得很好看,簡單用蝴蝶結束在脖子後面的頭髮絲兒隨風飄著,整個人好似懶懶的。

    可餐桌底下,在看不見的地方,卻不含糊。

    邊寂皺著眉清嗓,問她:「真的醉了?」

    舒梨點點頭。

    邊寂把餐桌下的腿往邊上移了一下,給她個自己沒有上當的眼神。

    「我看你很清醒。」

    舒梨粲然一笑,「真聰明。」

    她就是裝的。

    但是不好玩,他都沒相信。

    舒梨收回腳,正經坐好,拿起刀叉切自己那塊牛排,動作慢慢的。

    邊寂以為她沒胃口:「不合口味?」

    「不是。」

    舒梨回了聲,順帶夸一下,「餐廳還不錯,比法國當地還純正。」

    這幾天,邊寂沒有問過舒梨這幾年的情況。

    找不到時機,也沒立場。

    即使問了,他也相信舒梨不會說。

    現在舒梨主動提起,邊寂猜測這五年她是去的法國。

    於是他順著往下問:「這幾年都在法國留學?」

    「留學算不上,就是隨便學個專業,混日子而已。」

    「學的什麼?」

    「油畫。」

    邊寂黯著雙眸,舒梨就此打住,不願再多說,沖他笑了笑:「謝謝你帶我吃飯。」

    舒梨動起刀叉,認真切起牛排。

    邊寂反倒沉默了。

    他想起很多。

    那一年,她扇了他一巴掌,帶給他錐心的痛。

    不是因為被她打得疼,而是心臟莫名的疼。

    只要一想起她,他就疼。

    邊寂從照顧沛沛的護工那裡知道,舒梨要出國。

    可是具體要去哪,她也不知情。

    邊寂沒有再問再打聽。

    但是舒梨出國那一天,他有偷偷去看過。

    那是那個夏天最後的烈陽,邊寂站在鬱鬱蔥蔥的灌木叢後面,看著舒梨家裡的司機把她的行李箱放到車子後備箱。

    舒梨穿了條白裙子,表情很淡,沒有人送,一個人沉默地坐到車裡。

    她好像做什麼都是一個人,連離開,都只是她一個人。

    邊寂至今記得,那天的陽光熱烈又刺眼,灼得他心臟痛。

    後來,他回學校上課,投簡歷實習,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

    他知道他必須要讓自己變得有能力,必須要讓自己更優秀,必須要改變自己的現狀和人生。

    他身上有很重的責任,他的家庭,他年邁的父親和幼小的妹妹,都需要他。

    感情那麼奢侈,他只能深藏於心。

    只要不去觸碰,就好似不存在一樣。

    時間就是這樣一眨眼過去。

    五年間,邊寂的生活經歷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然而就是這樣的時隔五年,當年嬌縱、古怪、捉摸不透的女孩再次坐在他面前,他又覺得這就是命運。

    如果說當年的舒梨是他晦暗生命里短暫的一束光,那現在,他想將這束光永遠抓住。

    無論用什麼方法。

    晚餐進行到尾聲,舒梨和邊寂預備要走。

    江邊的夜風吹得人發冷,邊寂將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舒梨肩上。

    舒梨笑他還挺紳士。

    可很快,舒梨的手腕被突然衝出來的人狠狠抓住,肩上的西服外套從她肩上落了下去,落到了地面上。

    周洛南充滿怒火的眼睛直直盯著舒梨,看向她邊上的邊寂的時候,眼底滿是壓抑不住的燥和怒。

    跟在周洛南後面出來的江薏看到眼前這一幕,妝感很強的小臉滿是錯愕。

    她呆呆望著冷著眉眼與周洛南對視的邊寂,紅唇微張:「邊寂……」

    ·

    一小時前。

    周洛南跟江薏第一次見面。

    因為這次不情願的見面,周洛南故意把頭髮剪回了寸頭,還把左邊眉毛的尾部中間故意剃了一刀,成了斷眉。

    五官深邃,寸頭和斷眉顯得整個人又酷又拽。

    坐在江薏對面時,江薏幾乎是第一眼就被嚇到。

    在國外出生長大的難道都是這副囂張冷酷的樣子?

    其實江薏也是被家裡人強迫過來的,她本身也不願意。跟周洛南見上面,兩個人都沒什麼想說的,各自坐著大眼瞪小眼。

    過了好一會,江薏清清發乾的嗓子,先打破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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