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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3:09:19 作者: 麥子邪
    又是沉默了片刻,周獠才摸出包煙抽出支朝林隋洲遞給過去,「房間柜子里拿的,沒你的好抽,先對付著,記得待會連著房錢一併結了。」

    見人把煙接在了手中,他開了火機伸手過去給他點上。

    兩人吞雲吐霧抽了陣煙,周獠才打開了話匣子:「那要死不活著想挖你牆角的小子,是我堂弟。小時候挺乖的,腦子聰明讀書很好……」

    話說到這,他仰頭嘆了口氣,「我家老爺子生了兩兒子,我爸是大,從小有英雄夢,想做為人民服務的工作。我叔叔,為人十分精利。跟著老爺子做生意,最後繼承了家裡祖傳的一間酒廠。我爸也沒同他爭個什麼,結果我叔在老爺子一蹬腿後,大變了臉,說我爸就沒幫忙沒管過家裡的酒廠,沒資格分紅持有股分,早就把法人變更成了他的名字。」

    「我爸也是個硬脾氣,也懶得同他打官司,從此除了清明掃墓,就再也懶得見他這個極其重利的弟弟。就這麼的,我與我堂弟堂妹也不怎麼來往了。但也聽了幾耳朵,說他為了個女孩子十八/九歲的年紀就跟家裡鬧翻的搬出去住了。卻沒想到世界這么小,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居然會是何小姐……」

    林隋洲不想同他再繼續這另他不快的話題,便挑了趙盈的案子後續情況聊了聊,又側面向他打聽了下李容祺的後續情況。

    「那小子啊,精得狠,沒揪出什麼尾巴來,硬說與你沒有任何想傷害趙盈的金錢交易。你到底對他做了些什麼,讓他把你撇得乾乾淨淨的?」

    房間裡白刺刺的燈光下,林隋洲吐出口煙霧後,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長的笑,「我什麼也沒對他做,他的妻兒呢,究竟是怎麼死的?」

    床上擦頭髮的何爾雅這時也停止下來,豎起耳朵聽著。

    「醫院裡幾個角度的監控錄像我們都反覆都看了很多遍,人確實是自己跳下去的。」

    明知道還會是一樣的結果,何爾雅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的給出了自己的懷疑,「會不會是李容祺對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姐才忍不住這樣的。他前邊兩個女友再加上我表姐,三人都是死於自殺,這也太蹊蹺了些……」

    周濤此刻再看這個女人,帶點兒個人想法的細細打量著。能把他弟迷成這樣,又能把林隋洲這種身家級別套住的女人,怎麼著也該長成副妖精的模樣才是。

    可他左看右看,也不覺得這女人有哪裡與眾不同,甚至還有點凶。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李容祺的原生家庭讓他心理不太健康,所以他對原生家庭的傷害者嗅覺特別敏感。你表姐和前兩個女人,都是與他情況類似的,這類人一個想不開走岔路不稀奇。」

    何爾雅揪緊了毛巾,「……我還是不相信,我表姐她性情堅強,還懷著孩子,對未來充滿了信心與希望,她怎麼可能會自殺。」

    林隋洲看了眼床上情緒低落的人,又收回視線給周獠,「她表姐是自殺的,但很有可能是受人威脅的。」

    周獠驚詫地望著他,連煙都忘了抽。

    林隋洲的五官本就深邃,此刻交疊著雙腿,靠著椅背單手夾著煙。混身上下散發出的那股冷感與矜貴,把一件普通的浴袍都稱得非凡起來。

    正是因為他這股氣勢,才讓人格外信服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周獠正是這樣,半點也不懷疑他。

    「是李容祺那小子對你說了什麼嗎?」

    林隋洲斂盡黑眸里的鋒芒,仰頭呼出了口煙霧,「嗯,李容祺是一把殺向我的刀。他妻兒的死因,是驅使他接近我的目地。」

    「林隋洲!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林隋洲忍不住低笑了笑,望著忍怒站起來的人,「告訴了你們,那我還有什麼樂趣。」

    周獠氣得不知說什麼是好,走來走去了一會兒,還是爆了,「林隋洲,我警告你別亂來,別撞到我的手裡。到時候,我他媽可不會跟你講什麼情面,還會第一個衝上去銬了你。所以,你小子最好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交待清楚,讓我們警方來處理!」

    「周隊長,我我我……我說一個事……」何爾雅因林隋洲的話震驚不小,踉蹌著從床上跌下來。

    她雖然不會與林隋洲有什麼未來,但也不希望有天他會遭遇危險。更何況,深究下去那件事還是與她們何家有關。

    何爾雅一鼓作氣的從地面爬起來跑到了周獠面前,胸口起伏道:「林隋洲十多歲時被人綁架過一次,是因為恩怨報復,對方弄瞎了他的雙眼,剪斷了他的舌系帶,還弄斷了他的雙腕韌帶。林隋洲受了很大的傷害與刺激,把這件事給忘了,他的家裡人就騙他說是遇到了車禍。這些,我是從他姑姑那裡知道的。他姑姑說,林家也有展開過報復。有沒有可能,那個傷害林隋洲的人,又被惹怒了……」

    周獠把視線轉給林隋洲,「她說的是真的嗎?」

    林隋洲垂眼彈了彈菸灰,「我又不是傻子,什麼樣的車禍能弄出這麼精準的傷害。我不挑明,只是不想家裡人太擔心罷了。周獠,這件事你弄不了,對方是個瘋子。而且,我也沒弄到直接證據,不能確信是這個人。為了你與你家人的安危,你最好當沒聽過與不知道這件事。」

    說著,反轉過右手腕,把手術留下的疤痕亮給他看了看,「我雖說不記得了,但是傷疤卻永遠留在身上。有時候周圍的神經麻刺刺的提醒著,我有過那麼一段,被人壓著傷害,卻毫無還擊之力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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