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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3:09:19 作者: 麥子邪
    何爾雅塌下肩膀吁了口氣,朝正副導演那邊輕輕鞠了個躬,就回到劇助臨時搭建的卸妝間裡。

    悠悠趕緊遞了支水過來,「爾雅姐,一口氣又拍了好些場戲,累壞了吧?」

    何爾雅一口氣喝掉了大半瓶水,才緩過勁來,「誰讓我是個糊咖呢,只能順著求著劇組與導演過活。你看三個主角,是導演求著他們,看他們的檔期與通告給他們排戲。所以啊,咱們眼下只能這樣苟著。」

    說完,靠在化妝椅上,扭頭對等在一邊的化妝師道:「姜老師,我可以了,麻煩你了。」

    化妝師姜霞笑著說了聲沒事,就打開工具箱拿了支卸妝水倒在手掌輕揉了兩下,朝何爾雅臉上摸去。

    趁著這個機會,何爾雅也閉眼開始休息,心裡卻在想著《緝兇》這個劇。

    從劇本到主演的選角,還有道具服化、場地等等都是很用心的。何爾雅希望這個劇上了之後能在短期內爆一爆,讓她在圈子裡的檔次,也能往上升一升。

    那樣,她也能有些底氣打開手腳做做與音樂相關的事了。

    她也很喜歡演員這個職業,但還是更偏愛音樂啊。

    等卸完了妝換好了私服,何爾雅帶著悠悠回到了保姆車裡。

    天色已經漸漸大暗下來,不一陣,車門被人再度拉開,走上來個氣質颯爽的女人。

    「怎麼樣,慕蓉?」何爾雅有些期待地望著來人,可對方卻搖了搖頭的走到她對面坐下,「劇組為了不泄露拍攝內容,手機與包包都有統籌的人專門收集在一起保管。不排除有人偷偷攜帶另一部手機,悄悄的偷錄你被陳昇『欺負』的片段,發給那個背後的人看。但我今天跟著你一天了,一直在觀察劇組的這些工作人員。」

    「眼睛都快要看瞎了,也沒看到有不軌的人在你拍攝期間摸出手機偷拍。所以,可能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藏在暗處的這個人想看到你被欺凌與痛苦的樣子。」

    何爾雅推了瓶水給她,心裡仍是疑惑未解,但也不再逼她,「辛苦你了。」

    她剛說完,車門又被人打開,幾個人走近過來。期中一個,正拿著手機在拍她。

    何爾雅笑了笑,對著鏡頭揮了揮手。

    慕蓉一看,沒好氣道:「吶,在你中場休息時,只有這傢伙在拍你。」

    何爾雅又笑笑地望回她,「我今天的挨打戲,有心卡了好幾遍,還故意與陳昇發生了口角茅盾,連導演都沒看出來還痛罵了我好幾次,你覺得我表演得怎麼樣?」

    「我是警察,不是導演,對你的工作不感興趣,只對犯罪嫌疑人感興趣。今天就到這裡吧,我下班了。你下次什麼時候上戲再發消息給我,我再過來。」

    說完話,慕蓉起身就走。在她快走到門邊時,何爾雅揚聲道了句謝謝。她也抬高一隻手朝後揮了揮,就拉開車門下去了。

    何爾雅心裡的疙瘩與疑慮還是散不去,可一時又沒有什麼好辦法。或許,她不該用眼下這種讓對方暢快的手段,應該反其道行之的激一激對方。

    有了更多的行動,才更容易露出馬腳來。慕蓉是周隊長派過來的人,可人家有正經的職業,不能僅憑她的一些懷疑,就陪她在劇組裡繼續耗下去。

    再說了,跟著她,連三個主角大明星都見不上一面,有什麼意思。

    說來拍戲這行也是有趣,大家同一個劇組拍同一部戲,除了開機那天她主動來得早看見了主演陣容之外,其它時間連個照面都沒打過,根本就不在一條時間線上。

    想到最後,何爾雅只能嘆一句人各有命。誰的地位高也不是白得的,也是一步一個腳印打下來的。

    因為她的沉默,車廂里也是一片安靜。忽然間,保鏢一號將一部連著通訊的手機朝她遞給下來。

    「林先生說要和你通個視頻。」

    何爾雅一愣,忙接了過來。手機屏幕上出現了林隋洲的臉,背景有些像是在什麼聲/色場所的包間裡,有些低緩的音樂,還有男人與女人的調笑聲,隔著屏幕傳過來。

    至從打破了僵局又做了那種事後,關於林隋洲,何爾雅想得並不多。

    從前,她走了九十九步向他靠近,希望他哪怕主動朝她走一步都好。可惜的是,他用他的無情在她心上留下了一道傷,換來了她的清醒明白。

    現在嘛,她都已經熬過了那段揪心揪肺的日子,就不想再經歷一遍了。她可以不怨不恨,坦然的面對一切,但絕不會再卑微。

    她要把所有尊嚴都留給自己,再不送到他人腳下任人踩個稀碎。

    如果把生而為人比作是一場修行,那何爾雅現在的狀態應該是渡劫飛升了。

    反正就算看見他正在左擁右抱,她都可以心無波瀾。

    但電話視頻另一邊的林隋洲身邊,卻並沒有女人作陪。

    至兩人又有了親密關係後,林隋洲覺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說不清是想好好補償,還是內疚的心理作祟。

    總之,他嗅到了股危險,便借著去北方醫藥公司考查出了四五天的差。在這幾天內,他克制著自己,一通電話一個信息都沒打給她發給她,想稍微冷卻一下這種進展。

    而她也同樣,除了上飛機前的那句逆風平安之外,再沒有一個問候的信息過來。

    林隋洲不知道自己是該滿意她的這種聰明,還是該煩燥她的這種冷靜。他們看似又走在了一起,卻又與當年完全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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