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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3:09:19 作者: 麥子邪
只是不久前才得了他來救急一場,太嚴詞厲色的回擊,顯得有些過河拆橋的無情。
所以,何爾雅低柔了嗓音朝他示好,「林隋洲,這人是我的舊友,讓你的保鏢先鬆開他好不好?」
林隋洲側目看她,勾唇發出一聲輕笑,「呵,舊友。」眼神里仿佛含有刀光,聲音里也全是意味深長。
轉而,面色變得陌生且高傲,「只是你的而己,於我而言卻不是。今天才遭遇了血腥警告,一切陌生人都可能是潛在威脅。」
何爾雅暗嘆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看了看被壓制在門板上望著她的人,有些討好的搭上林隋洲的胳膊,「我可以保證,他真的不是什麼壞人。」
至重遇後,一直在拒他於千里之外,現在卻為個所謂的「舊友」主動的哄他,甚至是碰觸他。
林隋洲的胸口像是被針扎了樣,覺得自己像是個被矇騙了的蠢貨。畫地自囚的把自己關在一段往事裡愧疚,卻見有些人風淡雲輕的,或許從未拿他當回事。
有股憤怒噴薄而出,再看搭在臂上那隻為其它男人而來的手。林隋洲感覺一股噁心沖腦,想也沒想的抬手猛力一揮。
「砰」的一聲,何爾雅被揮得跌坐在地,前額撞上了鐵壁。
胸腔狠狠滑過一陣頓痛,她不知該用什麼表情抬頭面對電梯裡的一群人。因為實在太難堪,像是當眾被打了狠狠一巴掌。
她這是多做的什麼閒事呢,反正一個兩個都是她必須要揭過去往前走的人,理他們幹嘛。
低壓的寂靜中,電梯很快到達了八層,叮的一聲門開了。
文昌和幾個保鏢都被林隋洲忽來的這一揮手嚇得不敢發聲,被壓著的周濤看了看何爾雅又看了看林隋洲。
暗自猜測了一番兩人之間的關係,整個心沉甸甸又空蕩蕩的泛起漫天酸澀。
這麼些年了,她不可能不交男朋友。但顯而易見的,她的戀人對她並不溫柔。
或者說,是因他的出現,而誤會了什麼。
想到這層,周濤收起瞭望向何爾雅的急切眼神,轉望向了林隋洲,「這位先生,我與阿雅只是多年老友沒見才有點失態,你不要誤會!」
他已經給過她一次傷害,如果現在她有了戀人,那他可以忍住自己靜靜的走開。
失控了一瞬的林隋洲,在人被他摔向地面的剎那就驚回了理智。立即伸手想要扶她起來,卻被埋頭不起的人把手給打開。
這種時刻,他哪聽得進旁人在說些什麼,仿佛當年從醫院趕回去時,公寓裡一片狼藉人去樓空一樣。周身冷冰冰的,非常糟糕的感覺。
他必須要做點什麼,不能就這樣任情況繼續朝壞的地步發展。
不顧一雙手的推拒,林隋洲強勢把那個坐在地面的人摟入了懷中。
然後低頭,顧不得有人在場與電梯被人摁得開開合合,便強勢的吻壓下去。
雖是遭遇了拒絕沒能得逞,但落在她腰間的雙手,卻是緊緊的任她怎麼掙扎也不鬆開。
在忽然得知她還有個不同一般的「舊友」情況下,林隋洲也有自己不能退讓的驕傲。
因為有些人,一旦她確認了你可以為她自降身價且變得瘋狂,你就會從她手心捧著的一顆珍珠,變成她腳底踩著的沙礫。
所以林隋洲不會道歉,守著自傲與尊嚴卻又緊緊的不鬆手。
有些茅盾,但他此刻也管不了這麼多。
沉默了一陣,何爾雅停下掙扎緩了片刻。在擦得光亮照人的電梯內壁上,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樣。
眼尾紅紅的,眼中全是倦意。
她又推了他一下,努力穩住了聲音,「放開吧。」
「疼嗎,有摔傷哪裡嗎?」林隋洲的聲音輕輕的,透著股不自知的小心翼翼。
疼啊,怎麼不疼。
可正是因為會本能的覺得疼,才更疼了啊。這說明她,對眼前這個只想拿她再做一場玩物的男人,還會覺得委屈。
會委屈,既表示著還在意。這是不應該再存在的感覺,她該拉開些距離了。
是以,她努力揚起輕描淡寫的笑,「你又沒用什麼力,我又不是紙做的,哪有那麼容易碰傷。所以,鬆開吧。這麼些人在,挺尷尬的。」
說完,在林隋洲遲疑了三四次終於鬆手後,又看向已經被兩個保鏢壓在電梯外邊的周濤。
「今天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你和她可是一母同胞前後十分鐘出生的姐弟,何故為了我這一個外人,而讓她在這樣的日子裡留有遺憾呢。若是有什麼實在想說的,下次有機會大家再約個日子吃個飯聊聊也行的。不過,可別再爽約了。」
電梯外的周濤在聽到她笑著說出那句別再爽約後,眼眶忍不住通紅的別過眼去不敢再看她。
只點了點頭,努力壓下了哽咽,掙扎著從已鬆懈的兩雙手臂下掙脫,有些顫抖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一支筆。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打電話給我的,所以把你的號碼告訴我,由我來打給你。這次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會去赴約的。」
從前笑得暖暖的男孩,現如今的一雙眼好像失去了曾經的光亮,或許這便是成長的代價吧。
何爾雅嗯了聲,說出了手機號。
一組簡單的號碼,周濤寫得歪歪扭扭顫個不停。
片刻後,他抬頭看她:「我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