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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2:39:54 作者: 橘肉
    休息的時間,在她的想像之中,應該是待在家裡好吃好睡。

    肖楚言打開手機看日曆。

    兩天之後就是冬至,冬至時分,雲城靠近郊區的地域有活動,遠離城市喧囂的公園會舉辦一個花燈活動。

    肖楚言決定帶易初語去看看。

    易初語聽到肖楚言說這個活動時,還微微驚訝了一下,她在雲城這邊住了大概有兩年,都不清楚這邊竟然有這種活動。

    肖楚言還嘲笑她,不愧是名副其實的宅女。

    明天就是冬至,天氣變得越來越冷,易初語早早就睡下。

    只是睡到半夜的時候,感覺有點口乾。

    晚飯吃得太干,沒有喝水。

    黑燈瞎火,易初語跟盲人一樣,穿上鞋子,慢吞吞地走出去,打開房門。

    因為沒有開燈,周圍都是黑漆漆。

    易初語半眯著眼睛,仿若還在睡夢中,剛邁出房門,就注意到對面的陽台站著一個人。

    一個激靈,嚇得她頃刻間清醒了。

    瞌睡蟲全都飛離她的腦袋。

    忍住要驚呼的衝動,易初語一瞥右手邊的主臥,門打開著,裡面同樣是黑魆魆,看不清,只有一團黑。

    松下一口氣,易初語借著月光和記憶避開客廳的東西,慢慢地走過去,幾乎沒發出一點響動。

    還沒走近,陽台的男人像是聽到動靜轉過身,隔著一扇玻璃和她對視著。

    他們之間是闔上的透明落地窗,分隔開了兩個世界,一個溫暖如春,一個寒冷如冬。

    肖楚言站著,身後是一片被繁星點綴著的夜空,右手夾著一根猩紅的煙,和這冷寂的夜色融為一體。

    易初語繼續前進的步伐,拉開了落地窗,和他只有一步之遙。

    夜風簌簌地灌進來,吹散了易初語身上的溫暖,讓她的腦袋更清晰了。

    大半夜的,肖楚言為什麼會站在這裡吹冷風。

    視線落在他右手的煙上,淡淡的煙味隨著風一起襲來。

    他們在一起之後,易初語就沒再見過肖楚言抽菸,更沒在他身上聞到煙味,可今晚是怎麼了?

    肖楚言察覺到寒風吹進室內,他手上的煙隨風撲在易初語精緻的小臉。

    隨即摁滅了手上的煙,站在門縫前,擋住那些灌進去的風。

    「怎麼突然醒了?」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易初語悶悶地答:「想喝水。」

    肖楚言推開落地窗進去,關上門,將手上的菸蒂丟進垃圾桶,順手打開客廳的燈。

    暖黃色的燈光照亮屋。

    易初語看著他的背影,不受控制地想起剛剛看到的一幕,高挑清瘦的肖楚言站在黑暗中,背影是那麼的落寞。

    她跟上去,「你幹嘛要站在陽台吹風。」

    肖楚言背對著她,將水壺裡的水拿去熱,淡淡道:「抽根煙。」

    易初語隱隱覺得不是這麼簡單,追問到底:「你不是戒菸了嗎?」

    「偶爾過過嘴癮。」

    肖楚言拿出易初語的水杯盛半杯的涼白開,專注地幫她裝水,似乎不太想搭理她的問題。

    易初語:「是不是我媽跟你說什麼了?」

    他拿著杯子的手一僵。

    熱水壺裡的水冒著泡,發出燒開的聲音。

    肖楚言拿起水壺倒了小半杯的熱水,搖了搖杯子,拿給易初語,哄道:「喝吧。」

    易初語看著他圓潤的指甲,被修整得很整齊。

    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小口。

    身上的寒驅散了一部分,易初語攥著他的衣袖,眼睛盯著他。

    肖楚言將水杯放置在流理台上,拉著她。

    他一動手,易初語就跌入他的懷抱中。

    肖楚言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左手撫上她的後腦勺,嘴裡囁嚅著。

    聲音低得像是蚊子叫,恍惚間還會以為這只是錯覺。

    有些蒙的易初語沒聽清楚肖楚言的話。

    很奇怪,肖楚言講話時,如果不刻意壓低音調,都是習慣穩定在某個分貝,能讓對方聽清楚,又能展露自己的氣場。

    今晚,是他第一次說話那么小聲,仿佛並不是想講給易初語聽,而是對他自己說。

    「嗯?」易初語想要仰頭去看他,卻被按住腦袋,不能動。

    隔了半天,肖楚言重新開口,這一次,他的聲音恢復了平日的語調。

    「易初語,以後,我會好好對你。」

    「幹嘛突然講這種話?」

    易初語回抱著他,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感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的篤定。

    像消音了一般,肖楚言又不出聲了。

    今晚,這個男人很奇怪。

    易初語懲罰性地掐著他堅硬的後腰,才動手,想到上次看見他後背的傷疤,又不忍心,馬上鬆手。

    肖楚言輕笑著,胸膛和肩膀微微發顫,「跟蚊子咬一樣。」

    客廳的燈光照射進廚房的門口,映著一對相擁的璧人,將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易初語當然知道肖楚言在嘲笑她力道小,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怎麼可能掐得健壯的刑警大隊長吱哇亂叫,對於他來說,這力道可以忽略不計。

    傲嬌地哼一聲,易初語又撓他硬邦邦的腰身。

    男人依然如大山般巋然不動。

    這男人不怕癢。

    易初語任由肖楚言牽著她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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