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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方長則頓了頓，委婉地問道：「樂樂, 你在這邊過得開心嗎？」

    「開心。」回答的時候，顏樂嘴角都是噙著笑意的。

    「你很喜歡你的男朋友？」方長則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方長則從小在嚴謹的家風環境裡長大，自己也是十分自律的一個人，讓他很少會去過問別人的私事，更不會在這麼嘈雜的環境裡唐突地問出口。

    好在顏樂不介意, 她和方長則雖然說不上太熟，但方長則曾經畢竟是她的主治醫生，又是她媽媽朋友的兒子, 所以也沒覺得不合適。

    她笑了笑, 大方承認，「嗯, 我很喜歡他。」

    小時候是因為見他好看可憐，所以單純的喜歡。而現在，是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的那種喜歡。

    「他看著年紀挺小的，我以為樂樂不會喜歡這樣的男孩子。」方長則最後試探著。

    那天看見周亦白的時候，方長則就覺得有些眼熟。

    回去之後他還特意查了下他的資料, 知道他是演員，也知道他比顏樂還要小上幾歲。

    顏樂一臉坦然，「嗯，是比我小了點，不過他很穩重的，小時候就像一個小大人一樣照顧我。」

    現在回想起來，顏樂突然覺得小白的喜歡原來是有跡可循的。

    很小的時候，周亦白就會給她買禮物，帶她去放煙花，會毫不猶豫地下水救她。

    所有人都覺得是她欺負林薇的時候，只有周亦白覺得她受了委屈，匆匆出來找她。

    「你喜歡安靜，可他是演員，你也不介意嗎？」方長則覺得自己已經越界了，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不是，我不喜歡安靜。」顏樂莞爾，「你不知道，我小時候可淘了，大院裡的小孩都怕我。」

    只是後來發生那麼多事，讓她想淘也淘不起來。

    而現在又回到周亦白身邊，才慢慢地又打開了心扉，以前的那個顏樂也才慢慢回來。

    問完，方長則便知道自己是徹底沒希望了。

    他一開始是把顏樂當成一個惹人心疼的妹妹，而後來，這份感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慢慢變成了其它。

    上次在宴會上，方長則知道自己其實是動心了的。

    可顏樂的態度，讓他不敢貿然說出什麼，怕嚇到她。

    再後來，他就從他爸那裡知道，顏樂找男朋友了，但是楊馨蘭不放心，所以他才主動去找院裡應下來這邊交流的事情。

    方長則擠出了一個笑容，朝顏樂說道：「那我先進去了。」

    「嗯嗯，一路順風。」

    方長則過了安檢，然後回頭的時候，發現顏樂還站在那裡朝他揮手。他突然有些懊惱，為什麼沒有再早一點坦白。

    那樣至少不會後悔。

    送走完方長則，顏樂接到趙霽打來的電話——

    「樂樂，顏叔心臟病發作，進手術室了，你現在方便的話，就過來一趟吧。」

    ***

    顏樂到醫院時，看到了趙霽和趙父趙母都在。

    葉彤過來安慰道：「樂樂，你也別太擔心，你爸不會有事的。」

    「彤姨，他現在不是我爸了，我只是過來看看。」

    趙霽把顏樂拉到一旁。

    跟她解釋了聲，「顏叔是被何慧母子給氣倒的。」

    「因為顏臻受傷的事情？」顏樂知道顏培一直想要一個兒子，也知道他對顏臻肯定很在乎。

    「不是。」趙霽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顏臻不是顏叔的孩子，是被何慧騙了……」

    「前兩天顏臻不是受傷進醫院了嗎，我聽說好像還是你送過來的。當時情況比較嚴重，需要輸血，顏叔發現自己血型和他對不上，再加上大院裡的人以前也說過，顏臻長得不像顏叔。這次他有些生疑了，然後就偷偷去檢查了一下，然後發現顏臻根本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氣得心臟病發作了，醫生說要是再送來晚一點，可能就……」

    趙霽說完後，看著顏樂平靜的模樣，有些憋不住地問她，「你就不想說點什麼？」

    顏樂回了一下神，淡淡道：「他們的事，跟我沒有關係。」

    趙霽瞥見顏樂眼底那沒有波瀾的眼神，沒有再繼續多說，甚至還有點懊惱。

    要是早知道她這麼排斥，剛剛這個電話他就不打了。

    幾個小時後，醫生推著顏培從手術室里出來。

    趙父趙母趕緊迎了上去。

    「醫生，怎麼樣了？」

    「暫時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還需要再觀察一陣，看看會不會反覆。」

    「好的，麻煩醫生了。」

    顏培被送進了術後觀察室，顏樂沒有跟進去，在門口站了一會，趙霽走過來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快到小區時，趙霽主動道歉，「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叫你過來的。」

    顏樂偏頭看了看他，沒搭理這茬，反而問道：「你和你女朋友怎麼樣了？」

    「什么女朋友，她現在可是我老婆了。」提到溫蓓，趙霽臉上的表情帶著明顯的占有欲。

    顏樂突然沒忍住笑了笑。

    「你笑什麼？」趙霽問。

    「沒事。」

    她就是想到趙霽這個樣子和小白還有點像，好像恨不得像全世界宣布，這個人是我的一樣。

    到了小區後，顏樂下車，問他：「你要不要上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