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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學校, 再一次看到秦致遠的臉, 她忍不住了。

    「秦致遠。」她很久沒大聲說話了, 聲音都有些在發抖，強作鎮靜，一字一句道，「我沒有暗戀你，我也沒有喜歡你。」

    正在補昨晚作業的秦致遠聽了，愣了一下。

    然後他反應過來，煩躁地開口道：「你在瘋言瘋語些什麼？莫名其妙！別打擾我寫作業。」

    秦致遠對她的態度一直如此惡劣。

    自己手肘稍微碰到一點他的東西，他都會皺眉炸毛。

    之前口語課上高曉晴對夏兮嫌棄歸嫌棄，但還是會捏著鼻子跟她意思意思說兩句。

    至於秦致遠，壓根就不願意搭理她。

    夏兮的否認並沒有讓流言就此停下。

    反而愈演愈烈，越來越過分。

    甚至有人當面大聲說那些壞話，反覆復讀她的那些罪名，以此來嘲諷羞辱她。

    夏兮承受不住了。

    那天晴空萬里，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她做了一個決定。

    -

    夏兮又一次沒睡好。

    她睜開眼，才凌晨四點，天都沒亮。

    反正也沒幾個小時了，因此夏兮乾脆不睡了，坐起來發呆，看著窗外的天色被一點點染白。

    她拿起手機，給汪微月發了條微信：[如果我中途不想拍想退出了會怎麼樣？]

    汪微月回的很快：[違約金一百萬。]

    夏兮：[……當我沒問。]

    汪微月：[發生什麼事了？]

    夏兮：[沒什麼，沒睡好emo了而已。我去趕飛機了，之後再聊。]

    今天下午要補拍一段，因為之前有個嘉賓走不開沒來，明後兩天也都有拍攝。

    很少見，之前最多也就拍兩天。

    江寄白照例來送她。

    看到夏兮臉上精緻的全妝，他頓了頓：「昨晚沒睡好？」

    他對夏兮很了解，夏兮有時候會心血來潮化妝，但很少弄這麼濃顏的全妝。

    以她的習慣，這時候化全妝，大概率是沒睡好臉色憔悴，需要遮掩一下。

    夏兮點了點頭，「是啊，睡不著。哎呀，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們趕緊去機場吧。」

    安檢，登機，落地。

    去了這麼多次，這段路線可以說是毫無新鮮感了。

    酒店還是那個酒店。

    江寄白一路護送她到酒店門口，他一直堅持陪同夏兮到江州市，然後再搭飛機飛回去。

    夏兮之前也跟他說過不用那麼麻煩，來回這麼多次她早就熟悉這段路線了，但江寄白依然執意如此。

    夏兮：「可是這樣不僅浪費時間還浪費錢呀。」

    「沒關係，我不缺錢。」江寄白低眸看著她輕描淡寫道，「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叫浪費。」

    他在情話這方面無師自通，總是能在不經意間說出一些讓夏兮心跳漏拍的話來。

    夏兮別開臉：「……行吧。」

    將夏兮送到房間。

    江寄白正準備離開，夏兮忽然張開手，嘟噥道：「抱一下。」

    他怔了怔：「好。」

    兩人相擁住，過了兩三分鐘才分開。

    鬆手時夏兮踮起腳親了他一口，然後往後退了兩步，盯著他的臉打量了半天。

    江寄白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正欲發問，就聽夏兮得意道：「我今天這個口紅色號真好看！」

    江寄白：「……」

    他離開後，夏兮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

    她踢了踢地上的拖鞋，走進洗手間。

    望著鏡子裡妝容精緻的自己，其實她容貌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基本定型了，現在和十六七歲的時候五官基本是一致的。

    但不管怎麼看，也看不出丁點那時候的影子了。

    沒時間休息，快到開始拍攝的點了。

    夏兮輕車熟路走到演播廳的後台，人很多，化妝師手忙腳亂地給嘉賓們弄造型。

    只有那幾個主捧的藝人有單獨化妝間，其他人都是統一在這個大化妝間排隊等化妝師。

    夏兮自己化了妝，沒什麼需要額外弄的，造型師給她吹了下頭髮就忙著去搞下一個人了。

    她窩在角落的沙發里，百無聊賴地玩手機。

    周圍忽然躁動起來，一個女嘉賓晃著同伴的胳膊尖叫道：「啊！秦致遠！」

    聽到這個名字，夏兮脊背繃直了。

    她抬起頭，果然看到了秦致遠。

    那張臉看著很陌生。

    他身邊圍著七八個助理，名氣不大，牌面卻不小。

    這裡顯而易見有他的粉絲，衝上去想跟他搭話，卻被他的經紀人給攔了下來。

    原來是不小心走錯了房間。

    這一行人正準備退出去，他的經紀人經過夏兮身邊時，突然停下對她道：「麻煩幫我拿兩瓶水。」

    他話音落下，秦致遠也轉頭看了過來。

    夏兮僵硬了一瞬。

    然而秦致遠掃了她一眼，便又將頭轉了回去。

    他沒認出她來。

    經紀人看夏兮遲遲沒有動作，有些不悅地催促道：「兩瓶水，謝謝。」

    「哦。」

    夏兮回過神，慢吞吞地從旁邊堆成小山的紙箱裡拆出兩瓶礦泉水，遞給他。

    然後這一行人就這麼離開了。

    夏兮坐在原地，腦子裡不斷閃過剛才秦致遠看他的那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