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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0:49:11 作者: 半個水瓶
    白瑛覷他一眼,見他臉色難看的很,心頭一跳,「她不會是衝撞了皇上吧。」

    不怪白瑛如此猜測,在這個敏感的時期,李星晚能闖的最大的禍也就是這樣了吧。

    李煦一屁股坐下,「她是惹了皇子了!」

    「惹了皇子?」

    「什麼惹了皇子?」李星晚推門而入,驚詫的看過去,「誰惹皇子了。」

    李煦偏過頭去,「還不是你,招惹了皇子。」

    平白無故給人安罪責,李星晚可不依,「爹,你講清楚,誰招惹皇子了。」

    李煦冷哼一聲,「你不招惹九阿哥,九阿哥怎麼會在皇上面前提起你,還對我那麼熱情相待,你爹我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害呀!」李星晚才反應過來是九阿哥啊,「原來爹你說的是九阿哥啊,那我可沒招惹他,我們可是相談甚歡呢。」

    隨即將今天發生發一切細細將來,最後還驕傲的表示,「我可沒招惹他,最多說是他傾倒在我才華之下。」

    小模樣得瑟的不行,回家後隨意梳成的辮子垂在肩頭,洗去脂粉之後的面頰更顯稚嫩。

    李煦和白瑛面面相覷,天啊,咱家這個還沒開竅呢。

    那李煦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九阿哥這是單相思啊!

    李煦又細細看了看自家孤閨女,嗯!看來還真是九阿哥被自家閨女的外表迷惑了,再一想到自家的銀子,這不就動了心思了。

    「既然沒什麼,爹就不說了,可你得實話告訴告訴爹。」

    「什麼實話啊?」

    「你想不想嫁給皇子做皇室的福晉。」

    「怎麼可能,當然不想了!」李星晚堅定拒絕,誰腦子有病才想嫁皇子呢。

    嫁給皇子有什麼好處啊,人家能當皇帝的四爺早就成婚了,她可不想做妾去,剩下的皇子一個比一個的慘,她是瘋了嗎,上趕著去受罪。

    她有身份有錢,她還有個智障系統,能夠提供許多方便,那裡想不開才會去嫁給皇子啊。

    看她拒絕的乾脆,李煦倒是讚賞不已,這不愧是我的閨女,就是有魄力。

    李煦拍板,「爹給你相看了兩個人選,你瞧一瞧,挑一個你喜歡的成婚。」

    李星晚瞪大了眼睛,「啊?」

    「啊什麼啊,過來,爹給你仔細說說。」

    李煦還是十分靠譜,早早就相中了兩個人選,等著自家閨女選一選,且他也知道,以他閨女的性格,怕是不適合規矩重的人家,且對象不能太過強勢,不然恐怕隔三岔五就要上演全武行了。

    李煦擺出兩個人選。

    一位是簡親王雅布的第三子,阿扎蘭,康熙二十二年生,今年剛好十六歲,比李星晚大一歲。

    但是人家可是鐵帽子王的兒子啊,日後雖然沒有親王的爵位,但是最少也是個貝勒,且他倆成婚之後李煦自然會幫著女婿籌謀,謀劃一個郡王的爵位。

    阿扎蘭性子和善,又敦厚老實,額娘是簡親王的側福晉郭氏,是常保的女兒,算起來跟李家前兩代是有親在,這才被李煦看在了眼裡。

    嫁進宗室自然是風光無限,而且曹寅的長女也是嫁入宗室,還是平郡王的王妃,兩人是表姐妹,也能照應著李星晚這個表妹。

    當然了,這位不是李煦最相中的,而是白瑛喜歡的。

    李煦更喜歡的是第二個人選,漢軍鑲黃旗的高其倬,他父親是四川布政使,當然了,以如今的官位和家族榮寵來看,李星晚嫁過去肯定是低嫁了。

    但是李煦相中的確是高其倬這個人,他可是康熙三十三年的進士,選進翰林院庶吉士,三年之後本該授官。

    但是不巧趕上他祖父逝世,於是回家丁憂,一年後,守孝期滿,卻因家族朝中無人而難以補任,實在叫人可惜。

    他文采斐然,所為詩,言其有物,有一首望雪山寫的尤其好,散文寫的也不錯,但是並不是書呆子,而是頗有才幹,為人也不迂腐甚至頗有些大膽。

    精通堪輿之術,因為祖父去世之後,他先後又逝世了一位堂兄一位堂弟,而他本人也歸朝無望,於是精心研究認為是祖父埋的位置不對,把他祖父挖出來重新埋了一個位置。

    也許是換了個位置真的有效果,也許是他家也經不起他折騰了,於是由他四伯聯繫了李煦,表達了推薦之意,希望侄子能在李煦能幫著運作一番。

    然後李煦就相中了高其倬這個人了。

    高其倬的四伯是在廣州做官,剛巧李煦的父親致仕前是廣州巡撫,曾經有些情誼在的。

    「正好阿扎蘭是御前侍衛,跟著皇上過來南巡了,高其倬後日也會到達蘇州,就安置在咱們府邸後面的巷子裡一處院子,兩個人你都好好瞧瞧,相中了那個,爹就給你定下來。」

    李星晚聽的目瞪口呆,他爹這也太雷厲風行了吧,這就要把她嫁人,她還是個小孩呢!

    ……

    第二日,康熙已經帶著大部隊從御船上下來住進了裝飾奢華厚重的行宮。

    胤禟和胤俄坐在太白樓的樓頂露台的欄杆旁邊。

    憑欄眺望,便是蘇州城的美景,抬眼是虎丘山的斜塔,低首便是潺潺的流水,偶有船隻行過,行人歡笑。

    暖風和煦,江南水鄉可比紫禁城的冷硬好看許多,可是胤禟無心欣賞,只有沉悶,端起青瓷酒杯就一飲而盡,鋒利的眉毛凝成一片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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