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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0:49:11 作者: 半個水瓶
只是女子裹足不符合朝廷的政治主張罷了,康熙曾經多次下令禁止纏足,但是纏足之風屢禁不止,根本沒有沒有完全的出策略能夠制止。
總不能衝進人家家裡去查姑娘的的腳吧,而且大清入關便下令男從女不從,女子依然是前朝時期的裝扮,雖然隨著滿漢的融合,差異逐漸減小,但是仍然以襖裙為主。
至於上行下效,就算上層的旗人女子做出表率也沒有用啊,那些纏足的女子本身也不可能因為未纏足躋身上層,所以放足對她們的家庭是沒有吸引力的。
康熙對此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到底他再是皇帝,也沒辦法強硬管人家家中女孩纏不纏足的事情,只能管住八旗的纏足之風。
胤禟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旗人的女子地位高嗎?」
在旗人,亦或者說是滿人蒙古人看來,未出嫁的姑奶奶身份最高,在家中說話有分量,就算出嫁了,再回娘家也同樣說話硬氣。
大家心知肚明,滿族是後來形成的民族,是由原本的女真人和部分漢人以及其他民族共同組成的。
共同的生活習慣便是遊牧為生,這樣的生活給予了女子更多的發揮空間。
男人可以拿起弓箭和大刀打仗,女人也可以,而在男人外出期間,女主人是掌握家中一切力量的,所以他們說話有分量,是她們有機會展示自己的力量。
就像阿巴亥大妃,像莽古濟長公主那樣,她們充滿權力的欲望,像男人那樣去爭奪權力。
李星晚明白了一些,蘇州地處中原地區,從來便是男耕女織。
而以農耕為主和遊牧的不同就是,女人發揮的用處小了,她們沒有馬匹,沒有弓箭和彎刀。
不要以為就會有多和平,以宗族為中心的村落,在爭奪水土資源上做出的事情和小型戰爭差不多。
當武器變成了手中的木棒,鎬子之後,女子天生的體質差異就顯現出來就,她們在身體上弱於男人,很難在爭奪資源上發揮出自己的力量。
而為了爭奪灌溉田地的河水,為了幾畝土地的歸屬,想要在這樣的戰爭中獲得勝利就必須生兒子,才能獲得更多的壯年力量。
「蘇州的宗族力量確實不容小覷。」李星晚想到了自家外祖父被族人侵吞的田地,求助無門,最終只能遠走他鄉經商。
而胤禟想到的是,宗族力量太過強大,導致私刑濫用,族人只知族規不知朝廷法度,在偏遠的縣城裡,縣令的命令都舉步維艱。
他正在想自己要不要寫一份關於宗族私刑濫用的摺子給皇阿瑪,抬眼卻看到小姑娘有些消沉的樣子。
一雙眼睛微微垂著,像是失落的小狗一樣惹人心疼。
「咳咳咳。」抬起拳頭假咳兩聲。
「我看,你這繡紡上下女子不少,已經做的很好了,最起碼救了一部分人。」
「不要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當你覺得做一切都是應當的時候,你就反而失去了主動權。」
胤禟大概明白小姑娘在想什麼,無非是覺得女子生活艱苦,想要改善她們的生活,這份心當然很好,不過卻是很不必如此。
心善從來都是好事,人也會喜歡心善的人,因為她不會傷害自己。
他覺得小姑娘名字里有星,想法卻像個小太陽,他不是太陽,甚至星星都不是,他只會是烏雲,甚至雷電。
但是這不妨礙他喜歡太陽,就像飛蛾追逐光明。
李星晚回過神來,俏皮的吐了一下舌頭,「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把什麼都攬在自己身上啦。」
「只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啦,權當是積德行善了。」
她好奇的看著這位和自己想像中完全不同的皇子,他既犀利的看清一切,又不忌諱自己的想法,沒有她想像的封建,反倒是格外開明。
「你相信因果報應嗎?」李星晚好奇問道。
胤禟假裝沉思,抬起手摸摸下巴,「嗯……」
緊接著逗弄道:「我做壞事的時候絕對不信,但是我看到我討厭的人做壞事的時候,我簡直是最虔誠的哪一個。」
「唉?」李星晚目露驚奇,然後噴笑出聲。
小亭子裡傳出與大家閨秀毫不相干的笑聲,過了一會男聲的哈哈大笑也傳了出來,叫人不禁好奇裡面在說些什麼。
錦繡黑著臉,這會子她已經聽了主管的傳話,那兩個陌生男子應該就是皇子了,即使知道了那兩個男子的身份也沒能叫她心情好上半分。
就算是皇子,也不能這般油嘴滑舌的逗弄姑娘家啊!
胤俄的心情就很好了,吃飽喝足了靠在欄杆邊看魚看的昏昏欲睡。
說好的來逛蘇州城,他是什麼也沒玩上啊,淨看著他九哥在這逗弄姑娘家了。
他九哥那狗脾氣,那個破嘴,有一天竟然還能說笑話,簡直是老天開眼啊。
這人啊,開竅開的可真快,出京之前還因為不想給賞錢把漂亮小宮女都退了回去,結果這到了蘇州,連玩笑也會說了,甚至還能表演幾下。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善變。
可見男人在哄女孩開心這件事上就是有天分啊。
還在太白樓的四五八:兩個弟弟怎麼還沒過來啊???
胤禟看著李星晚毫無形象的快活笑聲,那是一種憧憬的目光。
我倆的女兒不如就叫朝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