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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0:49:11 作者: 半個水瓶
    若說什麼文採過人,這話他本人聽了都不相信。

    能夠在這個年歲做到如此位置,還得到了皇帝的看重,其中緣由有七分都跟他的出身有關。

    李煦的父親李士楨本就是順治、康熙兩朝的能臣,歷任河東鹽運副使、兩淮鹽運同知,廣東巡撫等。

    雖然是正白旗包衣出身,但是上三旗的貴族尚且與普通旗人天壤之別呢,這包衣和包衣之間也是不同的。

    大姓出身卻在包衣旗的也不在少數,多數是清初為了領兵方便而入的包衣旗,而李家往上數幾代,也確實是曾經領兵打過仗的。

    到了李士楨這裡,雖然不能領兵打仗,但是這老頭的政治才能可真是讓人拍案叫絕,在康熙初年,他還曾經作為正白旗的一員支持過鰲拜,甚至可以說是和鰲拜私交不錯,但是又神奇的能夠在鰲拜死後得到康熙的重用。

    眾所周知,鰲拜可是沒少欺負康熙這個娃娃皇帝,而康熙也手段迅猛的收拾了鰲拜,順利親政,並且清洗了部分鰲拜的班底。

    而李士楨作為鰲拜的支持者,竟然能受到康熙的看重,其中的妙不可言不能多想,只能說這老頭有點子東西。

    康熙二十一年,李士楨從廣東巡撫的位置上退了下來。

    李煦作為長子接受了老父親的政治資源,年僅二十四歲就當上了廣東韶州知府。在老爹經營多年的地盤當官,自然格外容易出政績。

    因其原配髮妻早逝,康熙二十二年,他在父親李士楨的親自指點下續娶了江南地區赫赫有名的大鹽商白家的獨女為繼福晉。

    果不其然,同年就被提拔到蘇州織造的位置上,管理滸關稅務,兼理揚州鹽政,一手抓三事,織造、稅務、鹽政,這可是江南的心臟啊。

    當今聖上需要一個親信去江南地區主持政務,又因為江南敏感的官商環境需要小心謹慎的下決定。

    而李煦直接娶了鹽商領頭人閨女的行為,無異於給了皇帝一個投名狀,表明了自己對鹽務的勢在必得。

    兩人成親的時候,康熙以太后的名義賜下不少東西,表達了自己對這樁婚事的看重。

    李七七新生之後受制於嬰兒的身體一直迷迷糊糊,吃了睡,睡了吃。過了兩個多月才懵懵懂懂間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李星晚,賓朋似雪春吹盡,鄰里如星晚更移。寓意星光閃爍,桑榆非晚。

    小星星懵懵懂懂的躺在親爹懷裡,啃著自己肥嘟嘟的手指,朦朧間總覺得自己好像與眾不同,記憶好似蒙上了一層紗,記不得人,只記得一些事,一些知識。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該為此害怕的,但是心裡反而萬分安穩,莫名便高興了起來。

    白白嫩嫩的小嬰兒咯咯直笑,張開了可愛的小嘴,露出紅紅潤潤的無齒笑容,李煦驚喜的看著今天格外給面子的小女兒,萬分驚喜,「哎呦,咱們乖寶笑了。」

    「哎呦哎呦,流口水了,奶娘快來!」奶娘救我!

    在奶娘的幫助下,李煦重新將閨女抱好,一顛一顛的在屋內晃悠起來。

    見他這般高興的抱著孩子轉來轉去,白瑛坐在榻也跟著笑了上,瑩潤的臉蛋上泛著健康的紅暈,僅從面上看,倒是比生育之前看著更健康了。

    當娘的眼神都放在了小嬰兒的身上,瞧著也是歡喜極了,嘴上卻緊張提醒道:「老爺可輕著些,咱們家這個小嬌嬌,有半分不舒服都要鬧翻天的。」

    李煦的一手墊在小女兒的後背上,抱的既笨拙又小心,聽到自己福晉的提醒,連呼吸都跟著放輕了,唯恐這個小嬌嬌又鬧起來。

    李星星堅定的認為自己一定不平凡,誰家小孩剛出生就能聽懂話,也就是她了,牛批。

    按照一般的道理來講,她這樣的小孩子,應該是極為懂事又極為聰慧的,應該更好照顧才是。但是事與願違。

    她也是重新變成了嬰兒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不舒服啊,感覺頭痛很難受卻不知道怎麼辦,在嬤嬤的抱哄之下睡著了才明白原來是困了。

    嬰兒竟然是困了不知道睡覺的,怪不得需要哄睡,李星晚因為有著自己的思想,知道自己是哪裡不舒服就會出聲提醒。

    所在在李煦和白瑛這對爹娘看來就是家裡這個小女兒是個小嬌嬌。

    好在李家富貴,院子裡光是進屋伺候她的便有十幾人,即使再嬌氣,那麼多的下人在,伺候她一個可是盡夠了。

    李煦抱著小女兒坐在白瑛身邊,溫聲道:「我與岳父已經商量過了,岳父會把手裡的鹽引出一出,到了明年就將鋪子和商隊收一收,不再碰粗鹽生意了。」

    白瑛聽他說起正事,臉上收了收,抬手便叫下人們都出去候著。

    奶嬤嬤過來要抱走孩子,李煦卻拒絕了,就打算自己抱著小女兒親香一會,反正小嬰兒也聽不懂說什麼。

    李星晚:……我能。

    等到下人們都退了出去,白瑛這才看向李煦,「我聽爹說過了,這兩年就把鹽的生意處理乾淨,留著一些莊子和其他的金銀、綢緞鋪子就是了,家裡的銀子盡夠花了。」

    李煦點點頭,「此時放下也正是時候,不過書院?」

    李煦提起的書院正是白瑛的父親白老爺一直資助的免費讀書的書院,他擔心沒了鹽的生意,白家的積蓄恐怕供應不上書院的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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