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緣深緣淺

    一路走來，我們所遇見的緣分深深淺淺，在佛前都是一種償還。若無相欠，怎會相遇。

    緣分深的，可能相伴白頭，緣分淺的，走一段路就要各奔前程。

    上輩子虧欠多的，今生就用更多的時間來陪伴；虧欠少的，還完了也就散了；欠一世恩情的，用一輩子來還。

    青蔥少年但凡不會耍酷，又想在心動的人面前出頭，基本剩下的出路就只有耍賴跟耍寶，雖是沒頭沒腦的橫衝直撞，卻最真實，不夾雜一絲算計，這在成長後的世界裡是不存在的。

    盛夏落盡，秋風吹動蘆葦，暑意消退，這是璽江市最美的季節，江灘邊蘆葦花開，遠遠望去，黃綠的蘆葦上好像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高中學業越來越繁重，穆小柒不敢墊底，憑藉超常的記憶力，在大小考試如同吃飯一樣頻繁正常的理科快班裡努力存活下來。

    少年們在繁重壓力下也能自樂無窮，青春的懵懂欲動讓各種小道傳聞越演越烈。

    不過某當事人黃小邪和方傾城絲毫不為所動，就連穆小柒都沒找到一絲端倪，每次提起方九晨總是笑的一副好高深、好欠拍的樣子，讓穆小柒都想掐人。

    相處時間久了，同桌美人黃笙也不如剛開始那樣只埋頭苦學、一言不發，經常在方九晨、楊若曦、穆小柒三人的群嘀咕時發表一兩句總結陳詞，堪稱冷笑之王。

    大家也習慣了經常頭頂上冷不溜秋出現的黑影，一般人都是八卦的傳播者，而盛高個當仁不讓的絕對是八卦的製造者，一開口亂七八糟的段子、緋聞隨口就來。

    每每都會遭到女孩的群慫，而黃暮璃在這時都保持三尺以上的距離，雖一言不發，但滿臉都寫著這二貨跟我不熟。

    楊父是璽江市城建公司的老總，楊若曦是標準的白富美，在家絕對是兩手不捻香，五指不沾陽春水，每每到清潔值日時就愁眉不展，這時如遇到一個找茬的正好拿來順順氣。

    「讓開！」楊若曦正在掃地，盛高個站在楊若曦面前的走道上笑的巴適巴適。

    楊若曦抬頭怒目相對，可太矮了，就算抬頭也只能看見大傻個的下巴，盛世華低頭略長的劉海擋住雙眼，看著氣鼓鼓的小個有些失神，也就一瞬間，轉眼一臉的痞子笑。

    「不讓，你怎麼辦？」

    楊若曦一把掃帚扔了過去，沒激起一絲漣漪，兇器掃帚還沒他小腿長，無可奈何，叉起腰。

    「那今天你也別想從我這過去。」

    「偶，是嗎。」

    盛世華笑得更邪了，抬起兩隻長臂猿樣的手，輕輕的抓住楊若曦的兩肩膀，在對面人的目瞪口呆中把人拎起，轉45度放在一邊。

    「你個混蛋。」

    臉色被氣得通紅，一貫不講理不饒人的楊若曦算是踢到了鐵竹竿，轉念一想，對著教室後方灑水的穆小柒勾了勾手指頭。

    「小柒，你過來。」

    「咿，幹嘛，快點做完了回家，今天作業好多。」

    「他擋道了，礙事，你不用留手。」

    穆小柒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狀態還是明了，話也聽明白了。

    楊若曦那彪悍的性子遇神殺神的，手段乾淨利落，從來不找自己幫忙，只有自己腦筋不轉彎時還需要她的庇護，這傻大個估計把這大小姐惹急了。

    穆小柒朝著還沉浸在傻樂的盛高個擺了擺頭，心裡默默的說了句，對不住了。

    閃步上前，抓住盛高個的右手臂翻腕，用手拐壓制往後一帶的同時，再上前一步，用右腳踩了傻大個的右小腿。

    也就眨眼的功夫，原本堵那跟座山樣的盛世華半蹲在地上，左肩被穆小柒扣住，只剩左手扶著右肩直哼哼。

    「哈哈哈，看你還惹我吧！」楊若曦轉眼笑得直鼓巴掌。

    這一幕全落在剛打完球回教室，準備收書包的黃暮璃眼裡，雖然從小到大都在為這死黨的智商和生長速度堪憂，但有事了不能放任不管，更何況他有事的對象自己很想管，放下籃球走了過去。

    「讓你打球你不去，你在這犯什麼傻。」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抓扣住死黨的手爪子，感覺抓在手心裡，真的好小，一把骨頭，跟雞爪子樣的，可力氣真不小，扳不開。

    某人孔武有力，可臉皮不厚，頭次遇到這種無臉的方針政策，瞬間臉紅了，連忙撒手閃一邊，而實施者一副理所當然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竊笑不已。

    「黃小邪，你湊什麼熱鬧，一邊去。」楊若曦長這麼大了，還從來沒有被人跟包一樣拎起來，甩出去過，心裡憋屈的很。

    「你都跟他同學幾年了，還不知道他智商沒有長開，跟他氣什麼！」

    「我去，誰智商沒長開，黃小邪，你是來救場還是補刀的……」雖然胳膊還疼，可某人也不想在某人面前認慫。

    穆小柒斜眼看著這智商明顯不足的傻大個，以示警告。他再這麼說下去難保楊若曦不想卸一隻他的胳膊腿什麼的，自己倒是會卸，可不會裝啊！

    這傻大個的爸爸說什麼也是教導主任，還是要留幾分後路要走的。

    這天以四人背著書包推著車一起走到路口而結束，當時沒多想的穆小柒，在有點久之後才明白即使當初臉再厚也要敗給有心無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