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父子一堂

    能遇見你，就是最好，在佛前回眸一世，為的只是要遇見你。

    在戚老師的六班，沒有什麼學霸區和休閒區，每周調整一次座位，以同桌為基本單位，向前移動三排，向左移動一組。

    一周後四小花的座位羅騰到教室的最前方的中間，方九晨和楊若曦的課桌零距離直面著講台。

    上周被占用的生物課粉墨登場，生物老師也噸位級的亮相，亮閃了一批娃兒們的眼睛。

    「同學們，我是你們的生物老師黃蓉。」

    黃老師腆著一個圓滾滾的大肚子擱在講台上，一邊說一邊用早已絕跡的古董電視機上的伸縮天線敲打著講台的桌面，咚聲震耳，威嚴四射，氣勢駭人。

    生物學～biology，定義是研究生命現象和生命活動規律的科學，在高中階段主要任務就是認清楚細胞家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孫子孫女等三公六婆、搞清楚XX、XY怎麼結合，明白男男女女怎麼來的。

    黃老師在講台上細胞核畫的超級正楷，穆小柒在下面手不閒，沒一會一個栩栩如生的胖黃端坐在生物書的細胞上，兩者在圓度上高度協調一致。

    前面的楊若曦把生物課當成了休閒娛樂課，扭過頭看了眼小柒，慢慢的背過手遞過一張紙條，穆小柒瞅了眼講台伸手去接。

    啪！一教鞭抽了下來，人贓俱獲，穆小柒的手在上，一點沒偷懶的挨了一教鞭，雖沒有皮開肉綻，但也迅速腫成了包子手。

    長這麼大，老師吵過不少，但鞭子還是第破天荒一次挨，穆小柒覺得丟臉丟到奶奶家了，捂著腫了的手抄著筆記。

    一向啥都不怕的楊若曦也低著頭戰戰兢兢的熬到下課，黃老師一出教室，第一時間楊若曦就拉著穆小柒往後走。

    「個黃老邪，下手太狠手，走，算帳去。」

    穆小柒連往回退，「那黃老都厲害成這樣了，不找我們麻煩都算好的了，你還找他麻煩。」

    「呆子，誰說找老黃了，父債子償，找小黃。」楊若曦厲害起來眼睛都鼓圓了，看著更好看了，不過真不好惹。

    穆小柒不是六班的原住民，一頭霧水。

    「他兒子？誰呀？」

    「就他，看他怎麼賠？」

    楊若曦指著一臉看熱鬧的盛高個旁也看熱鬧的黃暮璃。

    「喲喲！你們兩膽真粗，黃藥師的課都敢開小差，不知道他的教鞭一打一個準，下手從不留情。」盛高個抱著雙臂一邊腰晃著身體一邊調侃，一副欠揍的模樣。

    「這黃老師不是叫黃蓉嗎，怎麼又成變成黃蓉她爹了？」

    穆小柒被攪的秀逗了。

    「管他黃什麼，認準他兒子就行。」楊若曦一向說起話來咄咄逼人，不管有理無理氣勢壓倒對方很重要。

    「你們今天值日的我和老盛做了。」

    黃暮璃沒多說別的，很耍拉的就認了下來，一句多餘的都沒有。

    楊若曦顯然還不滿意，穆小柒把她往回扯到位置上，只好作罷。回到位置上穆小柒小聲的嘀咕。

    「為啥親生父子長相差別這麼大。」

    一直坐著的方九晨回過頭冷不丁的丟了句。

    「男人是由XY基因構成，他們家應該是X基因壓倒性的戰勝Y基因。」

    原本氣鼓鼓的楊若曦立馬轉成一臉壞笑。

    「小肚肚，你都見過未來婆婆了。」

    「要不是我家傻小柒給你擋了一鞭子，楊大小姐你現在不把黃暮璃生吞活剝了，還有有心思坐這滿腦子不正經的。」

    方九晨對楊若曦，旗鼓相當。

    「我也蠻好奇。」

    穆小柒也笑的很巴哈，一旁不問世事的黃笙也從單詞本里抬起頭。

    「你丫的傻到家了，我和他不來菜。」方九晨抬手就是一記手勾。

    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穆小柒把腫了的爪子湊到小肚肚跟前。

    「我都這樣了，你還對我下手，你是我親閨嗎？」

    方九晨扭過身一抹酥到骨子裡的笑，看的穆小柒和楊若曦都肉麻一片，妖孽就是妖孽，怪不得沒人敢收，一臉含情脈脈的拉過穆小柒的手。

    「我兩肯定是親的。」

    方九晨說著說著秋波一轉，一順雷不及耳之勢拉過一個手按在穆小柒手上。

    「還是小曦子說的對，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他。」

    穆小柒在楞了一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爪子跟包子餡樣的包在黃暮璃手裡，猛的條件反射的左手一個手刀橫劈在黃同學的前手臂上，順勢把右手抽了回來。

    一聲悶哼加一記目光橫甩，哼的方九晨心裡一陣顫抖，什麼事到穆小柒這腦筋不拐彎的傻祖宗這都可能出岔子，這下玩大了。

    這丫頭武功高強，這一手下劈下去黃同學估計一周都抬不起手來，這黃老邪護短的很，要心生記恨了讓姐們幾個輪番去黑板上畫細胞相貌圖還有什麼XY組合圖，這生物課還上的下去嗎。

    方九晨露出從來沒有過的慈母笑說道。

    「穆璃同學，小柒手有點重，但她決不是故意的，你要不要我陪你去醫務室？」

    「要的要的。」哪裡湊熱鬧都有盛高個。

    一直忍著疼沒發出聲的某人黑著臉瞟了眼盛高個和一直低著頭不吭聲的始作俑者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一旁熱鬧看的瞠目結舌的楊若曦終於開口了。

    「小柒，我就是說了玩玩，你不用下狠手的，這下生物課我們都要掛了，黃小邪是黃老邪的老來獨子，疼的厲害。」

    盛高個哈哈一笑，「黃小邪雖然性格偏僻但絕對不會和女生計較這點小事，放心啦。」

    方九晨和楊若曦一臉嫌棄看著盛高個，傻就算了，還杵那麼高個在那招搖過市，盛大教導主任怎麼也不給他兒子補補腦。

    穆小柒腦子終於想明白了，追上穆璃同學。

    「學校的醫務室有雲南白藥，噴一下會好些。」

    「不需要。」穆璃看著面前說話都不抬頭的人感覺更疼了，連腦子都疼了。

    「要的，我那一手刀不處理我怕你明天手都抬不起來。」

    穆小柒生怕眼前人又轉身離開，伸出兩根指頭掐住了黃小邪的衣角。

    校醫務室里，地方雖小，但該有的還是有，穆小柒熟練的先噴紅瓶，過一小會再噴白瓶。

    整個過程兩人都沒說話，穆小柒只感覺自己頭頂眼光凌冽，感覺好冷，只想快點閃。

    療傷完畢，某人正兒八經的朝著某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就跑。

    「站住。」黃暮璃淡淡的開口。

    已經撤到門口的小柒退了回來。

    「手伸出來。」

    這是要打回來嗎？這人還真眥睚必報，好吧，犧牲我一個，救了咋們三，回去了小肚肚和小曦應該請我吃烤肉，手心比較抗打，穆小柒心頭一橫的把手心向上伸了出去。

    「翻面。」

    「啊！」雖不情願還是照做。

    哧哧一聲，穆璃拿起紅瓶噴了上去，「你這吃什麼長大的，手這麼重。」

    「這是練的，黑帶三品，我保證對同學絕對沒使全力的。」

    拿著氣霧劑的穆璃手抖了抖，「你使了幾分力。」

    「五成，我不是故意的，是條件反射。」

    某人終於捨得抬頭說話，誠心誠懇的解釋一番。

    「你練這是因為長的瘦骨伶仃的鍛鍊身體？」

    好不容易仰起的頭又地下去了，「自保吧。」

    這天放學盛高個始終不明白為什麼黃暮璃要把本已留下做清潔的兩校花支走，她們就算不做清潔留下來觀摩加陪聊也有意思拉，自己是如何帶大這個不解風情拖後腿的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