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歲月靜好

    童話故事裡，每一位落難的公主最終都會等來拯救她的王子。但現實卻是，如果你自己不努力，沒有人能看得見你，更別提尊重你、愛惜你。

    一歲青春一歲心，時光打磨百折心。

    就考試這件事來說，據說是沒有翻不過的坎，只有少壯不努力的心，可是文科生和藝術生去翻理科快班的坎真心不是一般的難。

    考完試前排的楊若曦轉頭來趴在穆小柒桌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還有半面卷子空白，我現在就是被扔在角落裡發霉的趴趴熊，需要放在太陽下好好曬一曬，去去霉運。」

    「彼此彼此，我在你的基礎上打對摺。」

    兩人抵著頭慫著鼻子會心一笑，原本很愜意的事情卻被頭頂飄來的一片黑影所終結。

    「要不要我把你拎起來到太陽下抖抖？」

    一雙大的不像人手的長爪子突然出現隔開了兩人，也成功的將兩人從座位上嚇的跳起。

    「盛世華，你個傻大個，不帶你這麼嚇人的，你一邊玩去。」

    楊若曦插著腰指著面前幾乎與門同高的人，雖然氣勢十足，但確實高度不夠，就如秀才遇見土匪，就算拿著刀也沒任何威懾力。

    盛世華卻扭過身來對著穆小柒的方向說，「這方九晨才剛轉身不在，你不帶這麼放肆的。」

    一直處於驚嚇狀態穆小柒沒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轉頭一看才發覺原來自己跳起來後退踩到的是某人的大碼腳，忙不迭的抬腳轉身。

    「不好意思，對不起，黃……」一下沒想起來全名，尷尬了。

    「黃暮璃，暮光的暮，琉璃的璃。」

    黃暮璃的目光撇向了盛世華。

    「你這麼閒得慌就去看看化學暑假補課的第一單元，暑假你不是請假沒來嗎？晚上考掛了老盛那你準備拿手還是腳謝罪？」

    「晚上還考？」

    楊若曦徹底焉了，不知她老爸為什麼說死說活要把自己送到這理科快班，這不折磨人嗎？

    自己一藝術生只要畫好畫就好了，沒必要搞清楚顏料的分子結構呀，自己這帽子也搞不懂啊，這樣考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能順利活到畢業嗎！

    穆璃推著盛世華走過，臨走過了頓了一下沒回頭不知對著誰說了句。

    「早上我看見戚老師是拿著兩打卷子進辦公室的，今天晚上是化學晚自習。」

    等方九晨課間溜達一圈回來了，聽了事情來龍去脈，穆小柒果斷被她被嫌棄了。

    「考就考，你怕什麼，戚老師從我到她班上來就這樣，考著考著你就習慣了。」

    「你沒在及格線上掙扎過，當然不怕。」

    方九晨一臉慈笑的摸著小柒的頭。

    「物以類聚，你看我兩都在一起這麼多年，證明我兩基因相似，你有我這麼優秀的基因在，多考考你就能熟能生巧，潛能激發。」

    「去你的，幸好沒讓你教生物學，謬論成災。」

    中午的時間同學們都很井然有序的午休，同桌黃笙就連趴在桌子上睡覺都美的跟幅畫樣的，一頭漆黑的及肩短髮像一層厚密的細軟的黑絲瓔珞從指尖滑出遮著她雪白的脖子，一隻纖纖玉手輕搭在耳後。

    穆小柒心有餘悸，睡不著，自己上學期末補課時還在文科班呢，第一單元的化學根本就沒補習。

    雖說理科能力不強，但穆小柒卻有著過三目不忘的本事，憑著這強項原本可以在文科班暢行無阻的，無賴之下被活古董逼到了理科班。

    不管考不考，臨時報個佛腳，也不知道佛主有沒有把腳多伸點出來，至少考個及格嗎，搶記一下一中午的時間把一個單元的知識點和化學方程式背下來沒問題。

    璽江市盛夏的尾巴是只秋老虎的尾巴，耀武揚威，不知收斂。

    中午窗外的知了依舊不知疲倦的叫著，靜悄悄的教室有人睡著，有人偷著樂，有人在紙上沙沙的寫著，有人在看書，有人在看人。

    以後許久，漫漫一生，當我們老了，頭髮花白的時是否還會記得這個初識的午後，無憂無慮，恰如那時，歲月靜好。

    晚自習時戚老師把早上的卷子改了出來，這速度和敬業真是槓槓的。

    王陸勇和黃暮璃外加一個沒記住名字的人考了140分以上，滿分150，這是有多變態才能考出來，方九晨和黃笙都考的有120多，穆小柒勉強站上了100分，比預想中的要好點，而楊若曦把發的卷子一把壓到了一摞參考書中，埋頭不起。

    兩個小時的晚自習，前半個小時用來講解早上的考試卷子，戚老師的講解比較簡明扼要，直奔重難點。

    穆小柒覺得聽得有點吃力，卻很受用，對寫化學方程式有種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感覺，記住原理就可以，不必死記硬背，覺得自己以前學的化學似乎跑偏了，心裡沒那麼忐忑不安了。

    剩下的九十分鐘果果的用來考試，戚姑娘的模式，戚姑娘的速度，戚姑娘的六班，從此正式開啟。

    六班除了戚姑娘的模式還有一種特產叫光緒的結果。此光緒非彼光緒，而是教導處主任兼六班的數學老師，武光緒。

    這第一堂數學課下來，穆小柒覺得這簡直改變自己對高中數學的認知，沒有課本，只有超綱，聽的雲里來霧裡去，然後下課時光緒主一夾起課本頭也不回的走了，沒留下一絲作業。

    已經知曉六班古怪規矩多，穆小柒偷偷的拉住方九晨問。

    「這六班的童鞋數學數學水平都高到只用學附加題，而不用做作業嗎？」

    方九晨笑的無比憐憫，用一臉同情的目光看著穆小柒。

    「戚姑娘我們私下裡稱她為笑面虎，而光緒主是教導主任是她的領導，據說還教過戚姑娘，你說能培養出戚姑娘這種奇貨的人會是正常人嗎？你真是頭腦簡單的有點痴，六班的男男女女早被光緒主磨成骨頭渣了，恭喜你自己入坑，至於作業嗎，等中午吃完午飯你就知道了。」

    念著方九晨的話，穆小柒吃完飯早早的回到教室，正遇上光緒主現在用一把直尺在彈袖子上的粉筆灰，教室前面的黑板上有1/3的版幅用端正的宋體寫著數學題，附帶規規矩矩的配圖。

    硬核是這些題難度係數四顆星起，欲哭無淚，理科班的門檻果然高，拿出本子，不管做不做的到，先把題目抄下來。一題抄完，在本子上左畫右畫畫，感覺蒙圈的不是一點點。

    「知道勤能補拙是好的，但你這瞎努力是沒有結果的，不得其法。」

    戚主任叉著腿站在課桌間的走道上，一把直尺有節奏的敲打著課桌。

    穆小柒抬頭看了訓話的人，轟的一下就站起來。

    「吳主任。」

    吳主任手上的直尺在作業本上比劃了幾筆。

    「延長ED交CA於K，幾何輔助線出來了，沒難度。」

    穆小柒的臉已經漲的通紅，蚊子嗡嗡的答了聲嗯。

    在此後的兩年，穆小柒深刻領會到在光緒主那毫不留情的用有結果和沒結果對任何事情進行判斷的方式。

    而光緒主這預言帝的一句無結果從此之後刻入穆小柒的骨髓里，也許努力卻沒有結果就是宿命，逃不過避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