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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6:50:29 作者: 清南安
許碩生氣了,甩開他的手,大步往前走。
「哎,碩子……」徐舟一個趔趄,差點讓身旁的大樹讓他的臉變的殘缺。
「徐舟同學,許碩同學,不要追逐打鬧,」劉楊喇叭放在嘴邊:「也不要踩到路邊的小草。」
「徐舟最近有點奇怪。」林檐說。
「為什麼奇怪,他有過正常的時候嗎?」蕭池偏頭,把側前方的一株灌木別到山坡上其他的草木後面:「這裡不是森林,是雨林吧?我記得我們是進來栽樹的,不是尋寶或者偷渡別的什麼的。」
林檐也很想知道孟主任和老黃是一個怎樣的離奇遭遇才進入到了這裡和又是經過一番怎樣的思考,才會做出春遊讓他們到這裡植樹的決定。
「區別不大,外婆家後山也是這麼多樹,都一樣的,你看徐舟,他又在看我們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林檐示意蕭池往身後看:「昨晚上我就發現到他有點不正常,今天早晨已經用這個眼神偷看我們六次了,他這樣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糟糠妻看見自己的丈夫當上了新科狀元然後娶了公主,衣錦還鄉之時狀元落轎剛好摔了一跤頭撞在狗屎上,糟糠妻想上前看的那種好奇和又不想看見狀元嘴裡都是屎的那一種為難糾結,你能理解嗎?」
檐仔的比喻總是那麼的抽象。
蕭池:「……大概,或許,應該,是明白了一點微妙的關係吧。」
好奇為難糾結就行了對吧,蕭池只聽明白了這三個詞語。
「你不用理他,高一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問我天上飛得大雁為什麼排的不是人字形這樣的蠢問題,這樣的人應該聰明不到哪去,」蕭池說:「你覺得呢?」
林檐:「唔。」
思索了半晌,林檐還是問了:「為什麼它們排隊飛的時候不是人字形?」
「因為天上飛過的是一堆麻雀啊?」蕭池攤手。
「……」林檐說:「行。」
他們從大路走到小路,再從小路穿過一片灌木叢到土質鬆軟的空地上,田坎上工具已經準備好了,前一塊地里密密麻麻翠綠得樹苗,鏟子,鐵鋤,澆水用的噴壺,還有一根管子,用來接水用的。
六班的同學分工很明確,男生挖地,在兩地之間運送樹苗,女生負責種樹填土澆水,地里熱火朝天的景象。
林檐和蕭池一人拿了一根鋤頭,挽著袖子挖樹苗,先把周圍的土塊挖開,再松松的除掉樹根上的泥土,最後用手輕輕一帶,完好的樹苗就帶著根破土而出了。
他們兩個握著鋤柄,一隻腳後撤,舉起鋤頭向下一帶,鋤頭很深的埋進地里,再握著鋤頭柄一拉,三兩下樹苗周圍已經挖出來了。
在鄉下的時候,外公外婆的那個小菜園,沒少過蕭池和林檐揮舞鋤頭種地的身影。所以說他們兩個挖出來的樹苗,坑又好看,樹根又整齊,其他同學沒挖過地的就有些吃力了。
要不就是下手太輕,泥只帶起來很少一層,要不就是用力過猛,樹根斷了半截在裡面,傷痕累累,比在乾旱的時候在地底下和同伴掙搶水源的時候還要艱難。
樹苗:早知道爛地里了。
「哎呦,這又挖到根了,」戴眼鏡的男同學搖頭嘆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誰知道呢,活不下去是實力,長出來了是運氣,都是造化。」
「你看老蕭和小林挖的不錯,一整跟都沒有壞的,六到飛起。」
「果然這些人,贏得學校裡面那麼多小姑娘芳心不是沒有實力的,我要是小姑娘,成績好,長得好,挖地還好,我也喜歡他。」
「你喜歡誰?」徐舟握著鐵鍬抬頭,他現在有點敏感:「你喜歡蕭池和林檐?」
「大舟,你咋了?」徐舟的腦門被摸了一下,摸徐舟腦門的男同學哈哈笑著退回去,:「昨晚上酒喝多了,現在還沒醒呢?做的什麼夢,有點禁忌啊。」
老黃在旁邊池子裡和女生一起種樹,他們不怕她聽見。
「滾開,離你爹遠點。」徐舟反手就是一團泥巴。
「大舟,你是不是嫉妒了,看見別人情書一封一封收,每天都有不同年級的女生來偷看我們兩個學霸,你吃醋了?」有人笑著問,然後手底下沒有注意到分寸,咔嚓一聲,感覺到下廚有點阻力,一低頭:「哎呦我,這顆小苗是不能要了,被腰斬了。」
「我嫉妒,」徐舟哼了一聲:「我沒人喜歡嗎?我在學校也是很受歡迎的好不好。」
「哦,你指的是那次月考在我們班考試,然後在黑板旁邊貼上去的成績單上面勾出來你的名字然後寫讓你好好學習,以後不要考倒數,後面還畫了一個愛心的那個人嗎?」
徐舟:「……」
他當時還不知道,只是覺得月考完了之後每個老師上課之後都盯著成績單細瞧,也不知道一張上個月的月考成績單有什麼好看的。直到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有人站在講台前面大叫一聲:「徐舟,有人喜歡你!在成績單上面和你告白。」
那個寫名字的同學不知蹤影,也不知男女,留下這樣一段故事後就銷聲匿跡了。
然後徐舟從此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班上抬不起頭,看見成績單就有一種心理上的恐懼感。
徐舟激紅了臉:「有事說事,怎麼揭人家傷疤,過分不過分!」
「說真的,我要是徐舟,想起那件事就丟臉一輩子,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