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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2:07:51 作者: 暖灰
    「我不記得我為什麼來的了。」秦道長皺著眉頭道,「我記得我們買完的玉,然後……不知道為什麼來了這裡,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在看電影,然後……不對啊,怎麼缺了這麼多記憶?」

    蘇哲一指電視:「因為這個。」

    徐道長瞄了一眼立刻叫了起來:「書蟲!」

    「書蟲?」蘇哲奇怪地道,「這是在電視裡的啊。」

    「身如蛇,手如眼,視之而幻。」徐道長拿起桃木劍戳了書蟲兩下,「這玩意兒已經很少見了,沒想到這裡居然有一條。」

    書蟲在桃木劍下瑟縮了下,緩慢地往破損的電視裡蠕動,試圖鑽回去,奈何它的真身已現,徐道長一劍釘住了書蟲,說也奇怪,沒有開刃的桃木劍一戳中書蟲就如同熱刀切黃油,書蟲應聲而斷,斷掉的觸手很快碎成了幾塊,如同風化的脆紙般。

    「所以我剛才看見的不是現實?」糖關喃喃自語道,「我看見我過世的父母了……不是,不是看見,是回到我父母還在世的那段時間了,就是,太真實了,我根本沒想到現在。那種感覺,你們懂嗎?」

    「我也是……」秦道長低聲道。

    蘇哲無比慶幸旁白框的存在,如果不是旁白框,他可能根本分不清現實和虛幻,最可惡的是這玩意兒會刪除記憶,而且是一段一段地刪,記憶被刪得支離破碎,人的分析能力也跟著混亂起來。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徐道長面色沉重地道,「這句話的典故就是書蟲引發的,這玩意兒以書為媒,沒想到現在電視上也有。」

    「不,不是電視,是屏幕,包括手機和平板。」一直沒出聲的向北走了過來,「我們所有人的手機都被扔在了我房間的床底下,不過,我發現監控能看了,並且把這幾天的我們幹的事都記錄了下來。」

    「幾天?」蘇哲疑惑地道。

    「我們在房子裡呆了整整兩天。」向北道。

    ☆、第 66 章

    監控一開始是兩位道長和糖關進入房子,經過對彼此記憶的印證,眾人確認這是兩天前下午四點左右發生的事,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三十六小時。

    「我們居然在這房子裡呆了兩天?」糖關呆滯地道,「我感覺只過了幾個小時啊。」

    「我也差不多。」蘇哲道,「應該是記憶經過了剪切,我中間有感覺時間不對勁。」

    「我們不餓嗎?」秦道長疑惑地道,「還有上廁所什麼的,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啊。」

    「繼續看吧。」向北不耐煩地道,「講這麼多幹嗎?看了不就明白了?」

    「你這麼急幹什麼?」徐道長對於向北從來是沒有好臉色的,「你對蘇居士脾氣倒是好的很。」

    「我高興,不行嗎?」向北不客氣地道。

    蘇哲突然想到,向北先前說過「男朋友」這樣的形容詞,這難道不會變成言靈嗎?可是他這會兒並沒有什麼感覺啊。

    監控繼續播放,當天向北並沒有做菜,所有人進了房間不久就開始播放電影了,那是傍晚六點左右,大概是等著吃飯無聊,於是,他們第一次被書蟲控制。書蟲從屏幕里鑽出來時所有人都不自覺露出了警覺的神色,但是並沒有逃也沒有跑,反而仔細盯著屏幕不動,之後,觸手尖端的眼球直接連上了所有人的眼睛,把大家變成了站在電視前的木樁。

    「我們看不見這個書蟲嗎?」糖關問道。

    「書蟲擅長幻化。」徐道長說,「你看見的書蟲肯定不是本來的樣子,書中自有黃金屋和顏如玉就是那時候書生的渴望,於是他就看見了這些東西,我們也應該看見想要的東西吧。」

    蘇哲本能覺得這個說法不對,不過他已經忘了第一次遇見書蟲的記憶,自然也無從說起。

    第一次木樁持續了大概四個小時,書蟲縮回屏幕里去,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恢復了,沒有對站在電視前產生疑惑,也沒有任何探查的舉動,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般。

    「我們為什麼不感覺餓?」秦道長問道,「這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我們中午十二點吃的飯,這時候無論如何也該感覺餓了啊。書蟲是不能掩蓋生理反應的吧?」

    接口的是向北:「看起來不能,你看,你這不是在叫外賣了嗎?」

    秦道長一看,果然,監控里的他正和徐道長商量著叫什麼外賣,還嘲諷向北做的飯是花架子,一點兒也不填飽。

    「我們以為我們吃過飯了?」徐道長皺起眉頭,「碗筷什麼的都沒看見呢。」

    「你肚子裡當時也是空的,還不是以為吃過了?」向北絲毫不放過反擊的機會,「一般人當然會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大腦啊,專門懷疑自己大腦判斷的那不是叫精神病嗎?」

    徐道長哼了聲,沒再說話。

    吃完外賣十點多了,眾人又開始看視頻,書蟲再度出現控制了大家,這一次持續了整整五個小時,直到有人搖搖欲墜才放棄,一結束所有人就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地,幸好客廳的空調充足,這一覺沒把人睡出病來。

    「我說怎麼總感覺腰酸背疼的。」糖關叫起來,監控顯示他上半身趴在沙發上,下半身癱在地板上,姿勢彆扭極了,「這鬼玩意兒一點兒也不在意我們死活啊。」

    「我們對它來說就是食物。」徐道長說,「它是靠我們思緒與回憶生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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