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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2:07:51 作者: 暖灰
    蘇哲瞄了眼,說完這句話的向北神色如常,看起來這句話是事實。

    「是吧?」林堤海嘆道,「我本來時間就緊啊,要上班要接小帆,有老師心好,下班順路送他回來但是那樣他只有最後一個走了。」

    「我能自己回家!」羅帆大聲道,「幼兒園很近!」

    「沒人接你不行!」林堤海瞪了兒子一眼,「萬一你要是丟了,讓媽媽去哪裡找啊!」

    「我記得電話,不和不認識的人走,會找警察,1834……」羅帆大聲背著電話號碼。

    林堤海笑容滿面地聽著,這大概是她目前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幸福時刻,不過,一提到房子她的笑容就消失了:「那房子掛了好久,我就想去看看唄,說不定是真的,結果去一看,還真是,房子是老了點,但是小區管理不錯,樓層好戶型好,什麼都好,還在重點小學邊上,而且房主特別積極,我第一次去看時就到了,說隨時配合過戶申請貸款什麼的。中介是個小中介,沒聽說過的,也一直催我趕緊定下來。我就想哪有這麼好的事,腰斬價,無緣無故天上掉大餅?我從來不信這個,我這人一輩子就從來沒有運氣,所以就去打聽了下。」

    林堤海講到這裡就住了嘴,催促著羅帆趕緊吃完飯去看書,她本身學歷很不錯,儘管孩子遲一年上學也不是放羊,一年級課本早就學上了,也是用心良苦。

    飯桌上只剩下大人,林堤海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說道:「那房子一連死了三任住的人,全是橫死,都上新聞了,我一查就查出來了。第一任是十三年前,老婆和情夫殺老公,假裝浴缸里掉電吹風把老公電死了,第二任七年前,小三上門捅死了老婆,放火燒家,第四任三年前,小夫妻說是教育孩子,把小孩子打死了。這三起都被查出來是故意殺人,判刑了。中間那些年要麼是空著的,現在這任房主是外地人,買了裝修完住沒幾天就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一直在外面租房子,想賣房子但是又賣不掉,本地人都曉得了哪個敢去買啊,他就一直降價,這個價是底線了,這些年房子也漲了不少,至少虧得不太多。」

    虧本也要賣,看樣子是真承受不住了。

    「你要說是個捕風捉影的事或者外來的兇殺,入室搶劫殺人什麼的也就算了,這個全是住進去後家裡本身出問題。」林堤海語氣沉重地道,「而且一連三起,不住就沒事,這哪個敢買啊!」

    「沒有出租過嗎?」蘇哲問。

    「租過,都是租了沒兩天就跑了,房租都不要的那種。」林堤海嘆道,「小城市本來就不好租。不是都開玩笑,鬼屋在價格面前都不好使,照樣有人買,這房子算是印證了吧,後面兩任房主肯定是這麼想的,結果呢?所以我覺得這房子是真的有問題。」她停頓了下,露出苦笑,「你看,都死了這麼多人了,還是有我這樣的硬要上,窮病真是治不了啊。」

    蘇哲心有戚戚焉地點頭,同為天涯淪落人,都懂,倒是向北一聲不吭地嘗完了所有菜,淡定地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如租兩天看看?」

    ☆、第 33 章

    蘇哲起先不太同意這個建議,他是來賺錢的不是來丟命的,更何況他現在越發覺得向北不靠譜了,都會偷偷臨時抱佛腳啊,要不是仗著言靈在身這貨恐怕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而且,看現在這個樣子,他覺得向北儘早有天會管不住嘴,說一個大的「改變」把自個兒給作死。

    向北再怎麼不好,蘇哲也不想讓他做這麼危險的事,不過,旁白框出現後他改變了主意——

    向北的能力在這間屋裡得到了升華,有時候得失之間真的很難在當時看清,只留下無窮無盡的後悔。多年之後,孤身一人的向北再回憶起那間鬼屋時,悔恨如同曠野上的暴雨般無遮無擋。

    我這是死了還是絕交了啊?

    難得很長一幅旁白框,蘇哲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心裡琢磨著內容,嘴上問向北道:「你希望能夠獲得更強的能力嗎?」

    向北回道:「我天生有的那個能力嗎?」

    「對。」

    「唔……」向北遲疑了會兒,道,「你覺得『希望』這個回答怎麼樣?」

    蘇哲瞬間明白了,當下就答應去租一下那間鬼屋看看。吃完飯後,兩人幫著林堤海洗碗,乘著向北去放碗筷時她悄悄湊近蘇哲小聲道:「你朋友講話方式好怪。」

    「呵呵,他這人腦子不太好。」蘇哲毫無心理負擔地給向北潑髒水,「你最好離他遠點。」

    「但是我覺得你對他挺親近的。」林堤海洗碗的動作麻利極了,一邊洗一邊隨口聊天,「就是那種感覺,很輕鬆隨意。」

    蘇哲意外地道:「有嗎?」

    「有。」林堤海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挺羨慕你的,到了我這個年紀啊,連說個心裡話的人都沒了……」

    接下去林堤海絮絮叨叨的話蘇哲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盡在回憶這段時間他與向北的相處了。不得不承認,向北對別人好時那真是無法抗拒,擁有神顏的男人對普通人噓寒問暖的殺傷力根本就是降維打擊,但是,一旦想到這樣的男人會隨時毫不留情地棄他而去,他就覺得心裡涼嗖嗖的。

    晚上,向北和蘇哲本來應該一個睡沙發,一個睡羅帆的次臥,林堤海的房子太小了,只有兩室一廳,結果他硬生生爬上蘇哲的床,倆人擠在一塊兒呼吸都彼此貼著,跟連體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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