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2023-09-20 02:07:51 作者: 暖灰
「七年前有個戲叫《入夢》的,你做的武指,我當時是男配啊。」張純畫笑嘻嘻地道,「你那時候是我的替身,咱們還一起喝大過呢。」
蘇哲哪是不記得了,是這種事不好提,張純畫現在正當紅,七年前合作過一部戲的武指湊上去說什麼都是舔著臉攀交情,他萬萬沒想到張純畫居然還記得,頓時有些驚喜:「哪能忘啊,這不是……人多眼雜。」
那句人紅是非多就不必提了,大家都是圈裡人,都懂。
「真沒想到還能合作。」張純畫笑著說。
張純畫笑得很開心,眼睛裡仿佛有星星在閃,他的長相併不是特別出眾,但是瞳孔面積大,一笑起來再加上拍戲時的大聚光燈,反光面積大上鏡效果極佳,只是沒想到在這麼黯淡的光線下居然還能笑出這樣的效果。
蘇哲當初見到張純畫真人時就有過感慨,這小子如果能紅就好了,畢竟演技是真的靈氣,但是紅不紅這種事要看運氣,有時候一部不被看好的草台班子戲或者大佬的隨意一瞥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單純努力並不能代表什麼。
現在出名了,看見有才華的人獲得應有的回報是件快樂的事。
這種開心在想到怨念後瞬間消失了,蘇哲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甚至不敢直視張純畫的臉,這種低落在看見旁白框後達到了頂點:蘇哲從不知道有人曾思念他,不知道有人曾為他而努力,命運總是喜歡假裝給出選擇題,實際上所有答案都是扣分項。
這番話的意味實在太明顯了,蘇哲呆呆地看著旁白框許久,恨不得沒看過才好。
「你受傷了早點休息,我就是來打個招呼。」張純畫很有分寸地結束了客套,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蘇哲站在門口做了足有一分鐘的雕塑,直到向北都發現了不對,他猛然轉過身,停頓了一秒後無表情的臉猛然沖向北咧開了一個熱烈的笑容,溫柔地道:「向北……哥。」
向北:「……」
如果有尾巴,向北此時的尾巴肯定已經豎成一條警惕的直線了。
「那個怨念啊,吃完人有沒有挽救的辦法?」蘇哲忍著內心想要逃走的衝動,努力擺出可愛的態度,「就是,被吃掉的人有沒有可能還活著?」
向北一挑眉毛,戰術後仰的同時嘴角瘋狂上揚:「哦,你為什麼想要知道這個?」
「就是,覺得那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蘇哲努力找著理由。
「我又不是和尚。」向北姿勢悠閒了起來,「我也不認識剛才那個人啊。」
「但是那個人很紅唉,你看,他還認識我,我如果真的救了他應該能給我們不少報酬。」蘇哲還真找到一條邏輯上無懈可擊的理由,「你也知道我剛分手,買房上車的首付又不夠,如果這時候能夠買個房子搬個家肯定能舒緩心情,是不是?再說了,讓林安吃癟你不也高興嗎?」
坐到床沿的向北突然看了過來,帶著點懷疑問:「為什麼你覺得讓林安吃癟我會高興?」
「呃,我看你對他的態度似乎也不怎麼樣,大概你很煩他……吧?」蘇哲賠著笑臉道,為差點兒說漏嘴而心驚肉跳。
向北不置可否地「嗯」了聲,低頭想了會兒,招了招手。
「向北哥有什麼吩咐?」蘇哲都在內心唾棄自己的狗腿,奈何形勢比人強,他這時候份外希望挽救一些美好的東西,不管屬於他還是屬於別人,更何況這點兒美好還與他有關,「要我做什麼嗎?」
向北站起來進了衛生間,打開了浴缸放水。
酒店的浴缸和水壺蘇哲是從來不用的,無論多高級的酒店都不用,鬼知道以前的住客拿這兩樣東西幹了什麼,而且保潔是絕對不會仔細清潔的。
我操,這貨不會是準備把我淹死在浴缸里吧?
蘇哲懷疑了一會兒,暗中比較了一下彼此的體格,論身高他是比不過,但是論鬥毆他絕對不帶怕的,畢竟體育系畢業還當了武替,就算受著傷勝負也是□□開,他唯一怕的是言靈,不過,向北祭出言靈的話他還掙扎什麼,根本沒贏面啊!
想到這裡,蘇哲頓時就放鬆了,淡定地走進浴室。
向北拉出了浴缸上方的淋浴花灑,回頭瞄了眼,道:「你還穿著衣服幹什麼?」
儘管知道向北這種反問式的講話方式是迫不得已,蘇哲還是覺得太有挑釁感,默默咽下了到嘴的反駁開始脫衣服,上半身光了後他看了看褲子,問:「還脫?」
「嗯。」向北點了點頭,調試著水溫。
行吧,我是基佬我怕誰?
蘇哲瞬間脫了個精光,甩著雞兒走到浴缸邊,向北是坐在浴缸上的,一回頭就正好對上他的腹部,眼睛一低就能正中靶心,辣眼睛得很。不出所料,他成功看見了旁白框徐徐展開:比較的結果令人失望。
等一下,令人失望是什麼意思?誰失望?你還是我?等一下啊,這個話的主語很令人誤會啊!有歧義!
蘇哲腦中拼命思索著時,向北已經一拍他的腹肌,道:「你不坐嗎?」
「浴缸冷啊,而且酒店的浴缸多髒啊,你也敢用?」蘇哲覺得向北還挺講究衛生的,在家裡還發現向北用牙線來著,林安的衛生習慣可糟糕了,曾經還以臭腳丫子為榮,被人唾棄的經典型「直男」。
「你坐在浴缸邊,我這不是鋪了毛巾嗎?」向北終於不耐煩了,直接說了命令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