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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林衍垂眸看著他，見他睜著大眼睛充滿期望和渴求地看著他，像只等待主人餵食的小貓，沒忍住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髮，「好，再買點酸奶和薯片。」

    兩個人又去了零食區，十五分鐘後下到超市的地下停車場，上了那輛招搖的勞斯萊斯，朝著公寓的方向開去。

    車上，池羽繼續剛才的話題，「白宣和你哥是一起長大的嗎？」

    「嗯，我們三家是世交。」

    「三家？」池羽不解了。

    「我哥不是我親哥，是我爸媽收養的。他的親生父親在他只有十歲的時候因為無意間撞破了販毒集團的交易，報警後被報復殺害了，母親因為傷心過度大病一場也走了，所以他就到了我們家。」

    「販毒集團……」池羽輕輕念著這幾個字，「這些社會毒瘤，什麼時候能夠徹底拔出！」

    他的聲音漸漸提高，語氣里儘是恨意，甚至神情有些激動。

    季林衍突然反應過來，池羽的親生父親也是被這群毒販害死的。他緊了緊握著方向盤的手，「快了，會有那麼一天的。」

    池羽沒再說話，他在慢慢消化情緒。季林衍也沒有試圖尋找話題，伸手開了車載音樂，特意選了個輕緩的。

    就這樣過了五分鐘，池羽才又開口，「那……被換的那個……」

    「小時候生了一場重病，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保姆做的壞事報應在了親生兒子身上，那場重病需要緊急輸血，但醫生檢查過季爸爸和季媽媽的血後才發現根本不匹配。

    季爸爸和季媽媽當時都懵了，雖然立馬反應過來可能當年抱錯了兒子，但現在這個畢竟也是養了好幾年的，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於是趕緊發動關係去尋找匹配的血源，但最終還是因為耽誤時間沒能搶救成功。

    季媽媽當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恍恍惚惚過了半年，才終於在季爸爸勸說要尋找親生兒子和靳銘軒的突然到來中緩過來。

    池羽覺得這是個沉重的話題，便沒再追問，轉而道：「你哥也在季氏上班嗎？」

    他本來想問：那你爸媽是怎麼找到你的？但又覺得現在這個氣氛不太對，決定後面再找時間問。

    「你哥？」季林衍不滿地看了池羽一眼。

    池羽立馬心領神會，「咱哥，咱哥也在季氏上班嗎？」

    「沒有。」車子駛入了地下車庫，季林衍停下車子，扭頭看著池羽，那樣認真，「他，是個緝毒警察。」

    緝毒警察四個字，砸在池羽的心上，讓他愣在了那裡。

    季林衍握著池羽的手，「這些事總有人要做的，爸是個英雄，哥也是。」

    池羽紅了眼眶，「嗯。」

    他沒有見過爸爸，只看過照片，但穿著警服敬著禮的爸爸很帥，很耀眼。

    他的照片被永遠留在了英雄墓園，也永遠掛在了主臥那張床的上方。

    「回家做飯吧，我餓了。」季林衍輕輕捏了捏握在手中的手，又揉了揉池羽的頭髮。

    池羽點了點頭，季林衍幫他把安全帶解開，兩人一起下了車。

    季林衍去後備箱拿買的菜，池羽站在車邊等，接到了沈瑞的電話。

    「阿羽啊！救命啊！水管爆了！怎麼辦？」鬼哭狼嚎的聲音，吵得池羽耳朵疼。他把手機拿得遠了些，「嚴重嗎？嚴重的話先關家裡的電源，避免意外發生，再用毛巾把破了的地方堵上，然後下去找物業。」

    季林衍提著菜走過來，問：「怎麼了？」

    「沈瑞家水管爆了，他沒有經驗。」

    「所以你有經驗？」季林衍皺了皺眉。

    他的小太陽明明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為什麼要讓他經歷那麼多心酸苦楚。

    季林衍只要一想到池羽在沒有他的地方也經歷過這樣的兵荒馬亂，心裡就堵得慌，很不是滋味。

    「也不多，三五次吧。」池羽沒有讀出季林衍臉上的情緒，他收了手機，轉身朝著電梯間去。

    季林衍眼裡划過心疼，邁步跟上。

    兩個人回到家裡，池羽切菜做飯，季林衍就洗水果。

    不大的廚房裡擠著兩個人，難免束手束腳。

    池羽轉身去取調料，回頭就撞在了準備把洗好的葡萄往南風知我意冰箱裡放的季林衍的身上。

    「唔……」額頭抵著下巴，滋味有些酸爽，兩個人都悶哼了聲。

    池羽抬著眸子看季林衍，季林衍垂著眼瞼看池羽，兩秒鐘後，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先出去。」池羽伸手去推季林衍。

    季林衍手中還端著葡萄，邊被推著走邊回頭，「我先放冰箱，一會兒吃完飯的時候就冰冰涼涼的了，消暑。」

    池羽將裝著葡萄的果盤從他手中抽出，「我放吧，你快出去。」

    「好。」季林衍出去了，池羽將葡萄放進冰箱，然後開始炒菜。

    季林衍去客廳溜達了一圈，實在不想自己孤獨地看電影，就又轉回了廚房，不過他沒進去，就依在推拉門邊看著池羽忙。

    池羽雖然不及季林衍高，但也是一米八的大高個，腰細腿長，膚白……咳咳，貌美。

    黑色的頭髮軟軟的，乖順地垂下來，映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看上去乖乖巧巧，單純可愛。

    但季林衍知道，池羽的性子可一點都不乖巧，而且他單純確實也單純，但是要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