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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後悔了，準備彌補你。」

    「呵呵, 不需要。」

    開花灑的手沒有控制住力道, 發出啪的一聲響。

    涼水從頭頂嘩嘩而下, 激得池羽打了個冷顫。

    站得遠了些, 他開始思考可以怎樣躲過今晚。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 季林衍拿過手機看了眼，再次敲響了浴室的門，「小羽。」

    聲音揚了起來，似乎怕裡面的人聽不見，語氣染上了幾分擔憂。

    「幹嘛？」池羽還在慢悠悠地抹著沐浴露。

    他平時洗澡速度很快，十多分鐘就搞定，但是今天卻磨磨蹭蹭，不太想出這個門。

    「沒事。」季林衍鬆了口氣，他只是想起以前，池羽洗著澡突然暈倒的事。

    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是家庭群里有人發消息。

    『四季之家』

    小家長：@大兒子 @小兒子 你們兩個最近有沒有覺得耳朵發燙，眼皮直跳？

    大兒子：您直說想我們就行。

    小家長：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回家？

    大兒子：最近有個行動，對方都是窮凶極惡的人，我那裡露了臉。

    小家長：我不怕，我想我兒子。

    大兒子：無奈jpg，可是我怕，您放心，行動結束我立馬回家。

    大兒子：@小兒子 你怎麼也不回？

    小兒子：@大兒子 你不懂，因為你沒有對象。

    小家長：@大兒子 你弟弟可比你強多了，威逼利誘把我兒媳夫娶回家了。

    大兒子：媽，您覺得在我面前說威逼利誘真的好嗎？@小兒子 季林衍，你這是違法的。

    小兒子：@大兒子 那你就把我抓起來。

    大兒子：這可是你說的，你等我回家再收拾你。

    小兒子：有本事你現在就回。

    大兒子：別激我，我是為了你們好。

    小兒子：季家還不至於連幾個混混都怕。

    大兒子：要真只是幾個混混，也不至於讓我們費這麼老大勁兒，是當初害死我爸的那伙人。

    季林衍落在鍵盤上的指尖頓住，好半晌才回：

    小兒子：無論如何你都要記住，國家需要你，我們更需要你。

    所以，行動的時候要保護好自己。

    季林衍將手機扔到床上，心情突然有點沉重。

    池羽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純白色的毛巾被他蓋在濕漉漉的頭上，松松垮垮，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他趿著拖鞋去拿吹風，季林衍快他一步，插上電將他拉到床邊坐下。

    「怎麼不擦一擦就出來了？」

    頭髮上的水珠子不斷往下落，順著池羽的後頸滑進寬大的睡衣里。季林衍的目光追隨著，沉重的心情又變得躁動起來。

    「你不是急著用浴室嗎？」池羽以為季林衍敲門是在催促他。

    本來還想再拖個十幾二十分鐘，但想了想還是加快了速度。

    大手穿梭在發間，池羽感覺不到水漬的涼意，有的只是溫溫熱熱的觸覺。

    「嗯，是挺急的。」知道池羽會錯意，季林衍也沒有拆穿，反而彎著腰，湊到池羽耳邊附和。

    獨有的氣息噴薄而出，頸間酥酥麻麻的，池羽向旁邊挪了一步。

    他接過季林衍手中的吹風，「那你快去洗。」

    季林衍笑了笑，起身進了浴室。

    池羽吹乾頭髮後就立馬鑽進了被窩睡覺，他以為睡著了就能逃過一劫，殊不知季林衍根本不做人，湊上去將池羽吻得呼吸困難，不得不睜開已經快要進入深度睡眠的眼皮。

    「季林衍……」迷迷糊糊的人發起脾氣也是軟乎乎的。

    池羽一手拍過去，以為是狠狠給了季林衍一巴掌，結果卻是撓痒痒般，不痛不癢。

    季林衍握著他的手，將身子壓下去，「不是想知道為什麼讓張姨以後晚上不過來了嗎？」

    池羽勾著眼睛，不甚清醒地瞥了他一眼，「為什麼？」

    「因為咱們晚上幹壞事的時候她在很不方便。」

    其實張阿姨每晚做好飯等他們吃完，再把廚房收拾乾淨就會離開，不會多逗留。

    但是禁慾一個星期剛剛開葷的季大總裁在今天推開門回到家的那一剎那，差點沒忍住將親親老婆壓在門邊欺負，所以他突然覺得張阿姨晚上在這裡並不是很方便。

    反正如果下班早，他們可以自己回家做飯，如果下班晚，那就在外面吃了再回。

    池羽這會兒腦子比較懵，沒有徹底清醒，自然就沒有去深想季林衍話里的意思。

    但他聽到幹壞事三個字時，卻忍不住向被窩裡縮了縮，「我好睏啊，明天還要去給沈瑞搬家，季林衍，睡覺吧。」

    「好，睡覺。」

    輕柔的語氣，似乎不摻雜任何情//欲，但卻讓池羽深刻體會到了睡覺的另一層含義。

    這次沒有疼痛感，只餘一些腫脹感和難以啟齒的舒暢感，池羽哼哼唧唧了半宿，緩緩鬆開了緊繃的手指和腳趾。他只覺眼前白光一閃，整個人從高空墜落，陷入了睡夢中。

    夢裡有條長長的小巷子，兩邊都是低矮的圍牆，間或堆著不知道從哪家扔出來的垃圾。巷子裡沒有燈，穿著藍白校服的少年背著書包卻仿佛早已熟悉這裡的布局，每一步都能夠精準地避開地上的坑窪。

    他的身後跟著另一名少年，同樣的藍白校服，走路時卻一跳一跳的，時不時發出嫌棄的單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