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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1:58:04 作者: 芝芝貓貓
    陸荒之胸膛里的東西重重地撞了一下。他聽到自己問:「學長自己買的?」

    「你是不是傻,我易感期怎麼出門。」趙野息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讓朋友幫我帶的,但禮物是我挑的……嗯,就這樣,拜了個拜。」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撤了。

    走出陸荒之的公寓,那飄散在空氣中,無處不在的西柚味驟然消失,趙野息還有點不適應。

    要不買個西柚味的薰香放家裡吧,他挺喜歡聞的。

    陸荒之找到趙野息留下來的禮物——一枚精緻的寶藍色絲絨禮盒,裡面是一對簡約大方的鉑金色男士耳釘。

    陸荒之坐在電競椅上,微微仰著頭,看著手裡的耳釘,感受著自己怎麼都慢不下來的心跳,唇角彎了彎,低聲道:「操。」

    好像……要栽了。

    趙野息休假回來的第一天,就被關承濟叫進了辦公室。

    「身體怎麼樣了。」關承濟問。

    趙野息精神飽滿,露出虎牙微笑:「謝謝教授關心,我也不是生了什麼病,就是易感期而已。易感期一過,就沒事了。」

    關承濟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趙野息身為他座下大弟子,能看出他在為什麼事猶豫不決。他試探地叫了聲:「教授?」

    關承濟道:「Omega的易感期多久會有一次?」

    「正常情況下是30到40天。」

    關承濟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說:「你覺得你目前的情況,能接受長期出差或者外派嗎?」

    趙野息的腦子裡立刻蹦出四個字——職場歧視。

    他當然明白,關承濟不是這個意思,師尊是在切身實地地為他考慮。分化前的女性在例假期的時候,除非痛經過度,大部分人都能堅守在崗位上,不會影響工作。可對Omega來說,在抑制劑問世之前,一旦易感期來臨,信息素失控,他們必須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或醫院,出去只會給別人和社會添麻煩。

    當知道自己分化為Omega後,趙野息就知道他肯定要面對這個問題。所以他才迫切地希望熊出沒的實驗室趕緊研究出抑制劑,造福全Omega,順便拿個諾貝爾獎。

    趙野息說:「我覺得,我可以。」

    關承濟沉默片刻,道:「陸荒之的《高校ABO應對草案》通過了,所里打算先在一所高中試行,外派三人入駐高校,推行草案。」

    趙野息想了下,目前部門大部分人都有項目在身,只有他,陸荒之,步淳齋,龔俱仁還沒有外派任務。聽關承濟的意思,是要在他們四個人中挑出三個人了。

    ……這他媽還用挑?陸荒之是Alpha,還是草案的起草人,肯定得去;步淳齋和龔俱仁都是沒有分化的Beta,沒有易感期的困擾。被排除在外的,只會是他這個Omega。

    趙野息一副日了狗的心情。關承濟道:「你的能力我認可。只是選定的那所高中比較偏遠,醫療資源有限。這次外派至少需要三個月,我不得不考慮你的身體情況。」

    趙野息很不甘心。如果他第一次就妥協了,以後肯定還要妥協無數次。他接受不了。

    他突然想到,關承濟應該還不知道熊出沒實驗室的最新研究。

    趙野息問:「教授,陸荒之會去嗎?」

    關承濟說:「不出意外的話,會的。」

    「如果他去,我也能去。」趙野息說,「他能幫我解決易感期的問題。」

    辦公室的男洗手間裡,陸荒之正低頭洗手,從鏡子裡看到龔俱仁走了進來。

    龔俱仁打開陸荒之旁邊的水龍頭,道:「新耳釘不錯。」

    陸荒之懶得說話。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話多的人,在辦公室里90%的話都是和對面學長說的,剩下的10%是必要的工作交流。

    龔俱仁習慣了陸荒之的高冷。在他看來,男神就該像陸荒之一樣,才能挑起人征服欲。

    「今天外派的名單應該要下來了吧。」龔俱仁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加個微信。」

    陸荒之道:「為什麼。」

    龔俱仁笑道:「方便溝通。」

    陸荒之抽出一張紙擦著手,「有事工作群里說。」

    「那我拉個小群吧?」步淳齋說,「就我們三個人。」

    陸荒之習以為常地問:「你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步淳齋也習以為常地回答:「我和龔俱仁一起進來的啊。」

    陸荒之將揉皺的紙丟進垃圾桶:「名單還沒正式下來。」

    步淳齋道:「應該就是我們三個了吧。小趙畢竟是個Omega,長期出差對他來說太辛苦了。」

    「他自己沒說辛苦,不用你替他辛苦。」

    龔俱仁說:「你想把他當正常男人看,這我能理解。可事實上,他已經和一般男人不一樣了。」

    「是嗎,」陸荒之輕描淡寫道,「我不覺得。」

    如果真的要他和龔俱仁,步淳齋一起出差三個月,他或許該考慮回家繼承家業的事了。

    陸荒之回到工位時,趙野息已經從關承濟的辦公室里出來了。他大概知道關承濟和趙野息說了什麼,小學長一臉不爽的樣子和他想像中的一模一樣。

    陸荒之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紙,在紙上隨手畫了兩筆,折好遞給趙野息。

    趙野息嫌棄地接過。二十多歲的人了,幼不幼稚啊,有什麼事微信說不香嗎。

    然而紙上一個字都沒有,只有兩幅潦草的Q版簡筆畫。其中一幅,一個小人坐在另一個小人大腿上;還有一幅,一個小人趴在沙發上,和另一個小人上身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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