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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6:47:05 作者: 蜜秋
    陸辭低吼:「打人,我就是實證!」

    話音未落溫遇河說:「我打什麼人?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看見我的社矯官被人非禮,出手救他,這叫什麼違反規定?怎麼?法律不允許見死不救?法律說看見有人被強迫也要袖手旁觀?」

    他氣勢凜凜咄咄逼人,跟陸辭站在一起,秋焰赫然發現溫遇河竟還壓過了陸辭一頭。

    陸辭說:「你不要這麼囂張,你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溫遇河無所畏懼:「行啊,我願意負責,我現在就負責,咱們直接去派出所,把情況好好跟警察同志說一說,我親眼見你為難我們社矯官,非禮他,強迫他,哎,這是個事實吧?我就是看不下去出手相助了,怎麼了?」

    「檢察官,究竟誰違法,那可得有得說呢。」

    溫遇河囂張到秋焰難以置信,但莫名的,他竟然覺得很痛快。

    陸辭轉而看向秋焰,又看溫遇河,咬牙切齒:「你懂個屁!我沒有為難你的社矯官,我們是在……」他想說談戀愛,但這三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他殫精竭慮地克制自己的本性,隱瞞對男人的喜歡,怎麼能因為一個破假釋犯就讓這一切前功盡棄?

    溫遇河痞里痞氣地又笑了:「別說你們是在談戀愛。」

    陸辭怔住,溫遇河問秋焰:「社矯官,你們是嗎?是的話那我還真是多管閒事要滾回監獄去了。」

    秋焰搖頭:「不是。」

    溫遇河對陸辭說:「聽到沒,人家說不是。」

    陸辭只能自我狡辯:「我沒說過,你少他媽瞎猜。」

    溫遇河自顧自:「不是就最好了,不然跟一個登徒子談戀愛,真是委屈我們社矯官了。」

    陸辭只覺得今晚真是踩到狗屎,倒霉透頂,他去拽秋焰的胳膊:「我們走,少跟這種人囉嗦。」

    卻沒拽動,秋焰直接撥開他的手,甚至還往溫遇河那邊靠了靠。

    陸辭怔住。

    聽見溫遇河說:「你看見沒,人家不跟你走,你瞎拉扯什麼呢。」

    陸辭跟秋焰說:「小焰,你幹嘛呢?你喝多了,走,我送你回」

    秋焰仍舊不說話,卻問溫遇河:「你……那兒有沒有醒酒湯?」

    溫遇河猶豫了下,而後說:「有,我給你煮一個吧。」

    「好。」秋焰說,然後溫遇河搭著他,兩人直接擠過陸辭,朝好運來飯館的後門走了過去。

    陸辭在背後目瞪口呆。

    正是宵夜點,後廚里忙得熱火朝天,溫遇河一進去夥計們就跟救星來了一樣大喊:「哎呀小河哥你剛去哪了?找你半天找不到,你那些拿手菜我們都做不來快急死了!」

    溫遇河把秋焰帶到邊上坐下,說:「你也看到了,我這會顧不上你,你自個待著吧。」

    秋焰軟軟地坐下,斜靠在椅子上,溫遇河一邊把毛巾浸涼水一邊說:「廚房很熱,你要受不了可以去前面坐著。」

    秋焰說:「沒事,受得了。」

    溫遇河把毛巾遞給他:「擦把臉吧,能好受一點。」

    秋焰接過來胡亂抹了抹臉,溫遇河又把毛巾收走,搭在了自個脖子上,開始熱鍋炒菜。

    有人認出秋焰,說:「喲,這不是上次來吃飯那個小帥哥嗎?把咱們小君都吃懵了的那位?」

    秋焰皺眉,嗯?

    溫遇河拿胳膊肘捅了捅那夥計:「活兒還不夠多,不夠你忙的是不是?」

    又說:「米湯還有沒有?弄點兒出來,給我煮個醒酒湯。」

    夥計顛兒顛兒的去忙活。

    秋焰很少在這麼煙燻火燎、人員繁雜、熱氣掀天的地方待著,但他覺得新鮮。

    這麼一塊十幾平方的方寸之地,溫遇河仿佛全盤掌控,所有人都圍著他轉,他短短几句話就能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鍋爐熱著,熱油刺啦著,噴香濃郁的菜一鍋接一鍋的裝著,所有人都叫他「小河哥」,他明明也不大,有的夥計明明年齡看著就比他大,但他們都願意當他是大哥。

    秋焰身心鬆弛,真覺得這人是個人才。

    溫遇河往他面前端來個東西,一碗奶白色的湯,說:「喝吧,喝完就舒服了。」

    秋焰接過來正準備喝,溫遇河又說:「燙!剛煮出來的,你當心著點兒。」

    秋焰被燙到舌尖,嘶嘶吐氣,然後小口小口的吹著氣。

    小君突然又跑了進來,大叫著:「小河哥13桌的麻辣牛蛙好了沒啊都催瘋了!」

    然後看到牆角坐著的秋焰,楞了一瞬,湊過去:「呀,這不是那天那個小帥哥嘛!你在喝啥呢?醒酒湯啊?你喝醉啦?」

    溫遇河叫她:「牛蛙好了!你有事沒事啊別湊人家跟前。」

    小君還不走,抱怨道:「小河哥,這是你朋友嗎?就他上次叫你不准不穿衣服炒菜的?」她懟秋焰:「你說你,就來這一趟,就害得我工作福利也沒了,小河哥那麼好的身材都不肯再露出來,你……」

    溫遇河直接把牛蛙盆塞她手裡:「干不幹活的?」

    小君氣呼呼地端著出去了。

    秋焰剛剛一副任人開懟絕不還嘴的樣子,心裡卻很驚奇,真的?他看著溫遇河熱得貼在身上的T恤,不知道為什麼,難以自控地抿著嘴唇嘿嘿笑了起來。

    溫遇河過了最忙的一陣才得空記起背後還有個人,他以為秋焰醒過酒早自個走了,回頭一瞧,竟然還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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