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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1:25:20 作者: 南奚川
    本以為會尷尬,結果並沒有,之前在2班玩得好的那幾個人都在,聊什麼話題,大家都會有意無意地拉上她。

    聚會過半,話題從籃球賽扯到了學習上,男生們喝了點啤酒,有的不勝酒力,酒勁和平時積攢的壓力一上來,就變成了倒苦水現場。

    「來,我們哥幾個走一個,這一診之後,說不定我就得滾蛋了,珍惜同班的日子吧。」

    「別說喪氣話哥,要滾蛋也是我先滾,上周又考崩了,去他媽的分數。」

    「這話不對,跟高考比起來,分數算什麼,跟我學,來,去他媽的高考!」

    「去他媽的高考——!」

    ……

    平時人模人樣的學霸,沒想到喝了酒之後是這個德行,邊慈捧著果汁杯完全看傻了。

    旁邊的明織在跟陳澤雨猜拳,玩得正嗨。

    邊慈想出去透透氣,跟明織說了一聲,拿上手機起身離席。

    兩個班包了一個大包間,從大門出來,穿過走廊,有個露天小陽台,雖然空氣中依然是火鍋的味道,但還是比悶在封閉空間裡好一些。

    站了一分鐘,邊慈覺得口渴,去前台的冰櫃裡拿了一罐雪碧,正要找服務員結帳,有人的動作比她更快。

    「老闆,一起算,加上她手裡的雪碧。」

    「行。」

    邊慈看見是焦宇達,正想還錢給他,想起來這之前明織吐槽的那句話,到底沒說出口。

    這確實是男生的通病。

    算了,找機會請回去好了。

    「謝謝你。」說著,邊慈沖焦宇達揚了揚手裡的雪碧。

    「客氣。」

    焦宇達喝得臉色泛紅,打開涼茶喝了一大口,跟邊慈一道往包間走,喝多了膽子比平時大,搭起話也沒那麼容易冷場:「我看你這幾次考試進步很大,等一診結束回2班,我們又能做同班同學了。」

    別人一番好意,邊慈坦然接受:「年級前50名還是挺難考的,我努力吧。」

    「是挺難的,不過對你來說就不難,有言哥給你補習,加上你自己的努力,肯定可以。」提到言禮,焦宇達慚愧地撓了下後腦勺,「前陣子學校提出恢復走班,大家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拼命學,壓力都挺大的,還是言哥牛逼,不管難度怎麼樣還是考第一,要是我有他一半強就好了。」

    想到包間裡那些喝瘋了的學霸,邊慈生怕焦宇達在這裡喝涼茶也要喝成那樣,忙連聲鼓勵:「你也很努力,凡事不要跟別人比,跟自己比就足夠了,言禮是很厲害,可你也是自己的主角啊。」

    奈何焦宇達拿雞湯當雞血,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怕自己做什麼舉動冒犯到女神,糾結半天,最後跟邊慈碰了一下杯,人高馬大的漢子,靦腆得跟一小姑娘似的。

    「邊慈,我不會忘記你對我說的話,你等著看吧,等一診過後,我們一定能再次同班。」

    邊慈配合點頭,繼續激勵:「加油焦同學,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穩住好成績。」

    「好,我可以我能行!」

    焦宇達備受鼓舞,捏著涼茶,跟喝醉了似的往包間飄,一臉傻笑。半路上撞到一個人肩膀,踉蹌了一下,抬頭看見來人,更樂了,熱情招呼:「是言哥啊,言哥咱倆還沒喝呢,走,回去接著喝。」

    「你先回。」言禮看了他一眼,垂眸道。

    「行,你要來啊,我等你。」

    焦宇達先回了包間,言禮靠牆站著,沒有要去哪的意思,邊慈還不想回,跟他打了個招呼,拿著雪碧往小陽台走。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言禮突然抓住了邊慈的手,雙眼沾染酒意,微微泛紅,濕漉漉地眼睛就這麼盯著她看。

    「你又想去哪?」

    邊慈指了下小陽台的位置:「我去那裡透透氣,怎麼了?」

    「我也要去,你為什麼不叫上我?」言語間滿滿的委屈怨念。

    邊慈聽樂了:「你沒說你要去呀。」

    短暫沉默。

    言禮收緊手上的力道,沉聲問:「我現在要去,你就能帶上我了嗎?」

    「去個小陽台有什麼帶不帶的……」

    「我問你能不能帶上我?」言禮紅著眼逼近邊慈,邊慈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住牆壁,他的壓迫感還是只增不減,「你怎麼不回答我?你是不是不想帶上我?你嫌我煩了嗎?」

    邊慈察覺到言禮的反常,加上他身上的酒味,關心地問:「你喝醉了吧?」

    「你為什麼總是聽不懂我的話?」

    「我帶上你,帶上你行了吧!」

    言禮這才笑了。

    邊慈用雪碧戳了戳言禮的胸口,小聲提醒:「你擋住我了,讓開點,這樣我沒法走。」

    走這個字不知道觸到言禮哪根敏感神經,他一改笑意,一把搶過邊慈手上的雪碧,二話不說,仰頭喝了一口。

    動作快得邊慈根本來不及阻止。

    「你幹什麼,那是我喝過的!」

    邊慈踮腳要去搶,言禮舉得高高的,挑釁一般看著她:「你喝過的我就不能喝了?」

    「當然不能了,這不就是間接……」後面兩個字邊慈臊得說不出口,自動消音,「你真的喝醉了,別胡鬧了,快還給我。」

    「阿慈真無情啊,喝過的東西都不准我喝。」

    言禮彎腰低頭,與邊慈平視,笑得比哭還難過:「真奇怪,以前搶我綠豆糕吃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是在跟我間接接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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