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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1:18:54 作者: 嘉予
    周知意「哦」了聲,嘲笑他:「『大明星』紆尊降貴去你家網吧打遊戲啊?」

    「啊,他找我打聽租房的事兒來著。」

    在酒店撞見陳宴的當晚,丁以南就八卦兮兮地發信息追問她和陳宴的關係,她沒細說,只解釋了句他是周向宸生前的朋友。

    租房?

    看來他終於放棄住進她家的打算了。

    不過找小胖丁能打聽出什麼靠譜的房源?

    周知意頓了下,問:「你給他推薦了?」

    「嗯啊!」

    丁以南一口吞下剩下的半杯可樂,笑嘻嘻地邀功:「我一想這種能掙錢的好事兒怎麼能便宜了外人呢,就給他推薦了你家後面那個空院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

    「肥、水、不、流、外、人、田。」周知意咬著後槽牙面無表情地拍拍手:「小胖丁,你可真是舉世無雙一……」

    丁以南:「人才?」

    周知意:「弱智!」

    「……」

    第8章 08

    周一早上到學校時,柳思涵二進派出所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周知意作為唯一一個和柳思涵正面剛進過派出所的選手,再次成了眾人的目光聚焦點,儼然被美化成了正義的女英雄。

    她剛把書包往桌面上一扔,前桌的袁正就湊了過來:「一姐,柳思涵那事兒你聽說了嗎?」

    袁正高一時跟丁以南同班,關係不錯,倆人站在一起就能集齊高矮胖瘦這四個字,貧嘴自來熟的功底也仿佛師出同門。

    周知意眼皮一掀:「你覺得我該聽說嗎?」

    袁正撓撓頭:「您覺得我該怎麼覺得呢?」

    周知意把凳子朝後踢了踢,坐下來,袁正又壓低了嗓門,賊兮兮地問:「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該不會就是你替天行道報的警吧?」

    周知意兩根手指捏著吸管,眼疾手快,射箭似的「噗」一聲就把豆漿扎開了,力道之大讓袁正產生一種下一秒這吸管就得插到他臉上的錯覺。

    周知意吸著豆漿,冷眼瞧他一眼,眼風銳利如刀。

    袁正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殺氣,向後退了退,「害,我真是big膽包天,竟敢有這種非分的猜想,我一姐向來都是正面剛的,哪會在背後使手段,嘿嘿,您用早膳,當我沒說。」

    周知意放下豆漿,笑了笑:「你說錯了。」

    「啊?」袁正瞬間豎起八卦的大耳朵,又靠近了,「我說錯了?難道真的是……」

    「你不是大膽包天,你是狗膽包天。」周知意一臉慈祥地拍了拍他的狗頭。

    袁正:「……」

    第二節 大課間的時候,周知意被班主任叫進了辦公室,仔細詢問了她和柳思涵的恩怨情仇,末了,又對她以暴制暴的行為批評教育了一番,再三強調,以後再遇到類似事件不要私下裡胡來,一定要尋求家長和學校的保護。

    「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高考了,除去寒暑假和周末,真正學習的時間少之甚少,一定要抓緊了。」

    上課鈴打響時,班主任和她一起往教室方向走,繼續孜孜不倦地敲著警鐘:「你上學期期末退步了足足二十名,一定要好好反思,查漏補缺,爭取開學第一次月考迎頭趕上去!」

    周知意眼睛盯著天花板,心裡盤算著辭了燒烤攤再找個什麼靠譜點的兼職給補上去,漫不經心地「哦」了聲。

    民警大概是和學校領導進行了溝通,柳思涵的事情引起了學校的重視,包括蔚思在內的幾個被柳思涵欺負過的女生都被單獨叫去談了話,進行了一番安撫,柳思涵被記了一次處分,停課一周。

    這件事情在泛善可陳的學習間隙撲起了一片小小的水花,同學們你傳我、我傳你,真真假假地議論了幾天,「水花」又平息了。

    還沒到周五,這件事情就已經成為過期談資被眾人遺忘掉了,唯一記憶猶新的,恐怕只剩那些被欺負過的人。

    也許會記三年五年?也許會記八年十年?直到學會遺忘,或者與過去和解,亦或者被往後更多的糟心、壓迫、忙亂、委屈壓蓋過去,再無暇想起。

    誰知道呢?

    ******

    周五晚上,周知意熬夜畫了會畫,周六早上一覺睡到了太陽曬屁股。

    太陽是真的曬到了屁股——徐碧君把她房間的窗戶給打開了,陽光就那麼明晃晃地曬進來,刺得她大腦一片空白,敲著太陽穴醒了會神,才從光怪陸離的夢裡脫身出來。

    「鍋里給你熱了粥,快點起床吃了,一會拿著收音機找大丁幫我修修去,又不響了。」

    「我再給您買個新的不行嗎?又要不了多少錢。」

    周知意揪著頭髮從床上滑下來,探頭往窗外一看,老太太已經充耳不聞地舉著個剪刀爬凳子上去了。

    她嚇得心跳「咯噔」一下,心臟差點沒掉到闌尾里去,踩著椅子往桌子上一蹬,直接貓腰從窗口跳了出去,衝到院裡扶住了徐碧君的腰。

    「奶奶您幹嗎呢!」

    「剪幾串葡萄你等下給大丁和南南拿過去。」徐碧君揮舞著剪刀。

    「您要摘葡萄叫我啊,爬高上低的不怕摔啊。」周知意真是服了,不由分說地把老太太攙下來,接過剪刀問:「剪哪邊的?」

    「那串、那串、還有你頭頂上那幾串,都熟了。」徐碧君指揮了一嗓子想起沒關火的鍋,著急忙慌地又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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