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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1:18:04 作者: 懷鹿修心
    沈意聽得認真, 心道, 原來傳聞中他高一時一戰成名的「暴力」事件,真相其實是這樣的啊。

    「後來宴哥居然被人造謠收保護費, 簡直氣死我了!反正從此以後,我就發誓死心塌地地跟著宴哥了。」

    「宴哥, 你說是不是?」謝迪叫道。

    祁宴沒回答。從上高鐵以來,他就一直一言不發的,眉目沉沉, 像有什麼心事。

    沈意歪頭看他。謝迪又叫了一聲,祁宴才回過神。

    「哦。」他左手支棱在椅背,側臉看向了車窗外。

    沈意坐在他旁邊,柔聲問:「你怎麼啦?」

    「沒什麼。」祁宴淡淡道。其實是有點什麼的, 從昨天聽到葉禾這個名字後,他心頭就圍繞著一股消散不去的疑雲。

    這個葉禾,到底是誰, 是對她很重要的人嗎?

    他很想親口問一問沈意,但內心又有些退縮。他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四十分鐘後,高鐵到達南蕪站。

    祁宴幫沈意拎了行李箱,送她到出口,遠遠就看見趙子言的身影,於是說道:「你先出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沈意接過行李箱,抬眼望他:「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沒。」祁宴否認得乾脆,笑著伸手摸了下她腦袋,「真沒什麼。快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好吧。那你們路上小心。」沈意和幾人告別,拉著行李箱朝出口走去。祁宴看著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才轉身輕踹了一腳旁邊的垃圾桶。

    小弟們嚇了一跳,不知他怎麼了,戰戰兢兢地問。

    祁宴只道:「一點事情想不通罷了。走。」

    可接下來的兩天,小弟們很快發現他不止一點事情想不通。上課時,祁宴老走神,一會兒手裡轉著根筆,一會兒又在紙上刷刷地寫著什麼。

    趁著中午大家去吃飯的時候,小弟們找了個藉口,從食堂溜回來,偷偷摸摸拿出祁宴桌下的草稿紙翻開,只見好幾頁都寫滿了一個名字。

    「葉禾?是誰?」鄭瞬摸著後腦勺,忽然驚醒,「我艹,宴哥移情別戀,不喜歡小仙女了?」

    「想什麼呢?」謝迪拍了下他腦門,「這葉禾一聽就是個男生名。」

    鄭瞬大吃一驚:「宴哥不僅不喜歡小仙女了,還不喜歡女的了?!」

    顧億、謝迪:「……」

    雖說宴哥一直不近女色,拒絕了各路向他示好的女生,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懷疑過他的性取向。但自從小仙女出現後,宴哥對她的喜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沒理由好端端的移情別戀了吧?

    顧億合上草稿紙,塞回祁宴桌底,食指壓在嘴唇:「噓,這件事先別讓小仙女知道。不管這個葉禾是男是女,咱得替宴哥瞞著。」

    謝迪和鄭瞬點了點頭,一致贊同。

    下午放學後,祁宴收到祁寞的一條消息,說從法國回來了,晚上有個接風洗塵的宴會,讓他一起去。

    祁宴回道:「不去。」

    他送了沈意到公交車站,看著車子開遠,才跨上摩托車。晚上寫完作業已經九點了,想了想,終歸是放心不下,於是打了車來到祁寞聚會的酒店樓下。誰知剛下車,就看見祁寞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出門。

    他甩開服侍生的攙扶,徑直朝祁宴走過來,邊傻笑:「哥哥的好弟弟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祁寞張開雙臂,想要撲過來抱他。祁宴閃身躲開,於是祁寞直接擁抱了大地。

    祁寞爬起來,坐在地上,一臉懵逼地回頭。

    祁宴嫌棄道:「你喝了多少酒?臭死了!」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拎起了祁寞,叫了輛車送人回家。一路上吹了冷風,祁寞清醒了些,回到家喝了保姆阿姨煮的解酒湯,他才直愣愣看向祁宴:「你不是說不來嗎?怎麼,還是擔心哥哥我?」

    祁宴冷笑:「是,擔心你被劫色。」

    祁寞嘖了兩聲,說:「怕啥,我現在單身,她們想來劫就劫啊。」

    祁宴挑眉睨他:「你之前不還為了一個女的躲到法國養情傷半年,現在就這麼想開了?」

    「誰為了一個女的躲到法國?!」祁寞被戳中痛腳,死不承認,「我那是去國外開拓市場了!我祁寞向來換女友如換衣服,你見過我哪個女朋友超過三個月?笑話,誰會為了一個女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眼底掩飾不住的落寞。

    祁宴嗤了一聲,用鄙夷的眼神看他。

    祁寞煩躁地抓頭髮,不耐煩地揮手道:「算了,我的事情,你這種小處男是不會懂的。」

    祁宴踢他一腳:「你罵誰呢?」

    祁寞嘶地揉了揉腳:「我哪裡說錯了?你不是小處男嗎?拉過女孩子的手嗎你?不對,難道你和小美女已經……」

    聽到他提沈意,祁宴臉色驀地一沉,冷冷道:「你別太過分。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她。」

    得,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自己的。祁寞舉起雙手投降:「行,我閉嘴。話說,你現在和小美女怎麼樣了?進行到哪一步了?」

    祁宴狠狠剜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祁寞仔細觀察他臉色,笑嘻嘻道:「哎,那你親過她了嗎?」

    說起這個,祁宴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那天,沈意踮起腳尖親他側臉的畫面,嘴唇柔軟的感覺仿佛就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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