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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1:06:25 作者: 難赴星河
    她早晨離開家時所穿的那件連衣裙,這會兒也被刀尖劃破了幾道猙獰的痕跡,頭髮亂糟糟的,一雙眼睛腫如核桃,就像是從哪個瘋人院裡跑出來的一般。

    周璐漫無目的地走在行人寥寥的大街上,握著手機的手依舊在顫抖著,腦海中播放的都是先前在那噁心的地方所遭遇的一切。

    煙霧繚繞的包間裡,女人們跳著毀三觀的舞蹈取悅那群壯漢,心甘情願地玩弄於股掌之中。

    他們強逼著,扯著她的頭髮讓她將糜爛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並一遍又一遍的再她的耳邊警告。

    『不聽話,下一個就是你。』

    周璐實在是怕了,儘管他們到最後也沒有對她造成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心理的陰影卻是不可磨滅的。

    電話在這時響起,她反應遲緩的看了一眼來電人,在摁下接聽鍵的那刻,鋪天蓋地的罵聲也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周璐聽著她父親熟悉的聲音,眼眶裡再次盛滿了淚水,她深呼吸一口氣,聲音放的很輕很輕:「爸,我願意去c市讀書,你幫我辦手續吧。」

    之前,她一直不肯去那麼遠的地方,不願失去她『最好』的朋友。

    而現在,她卻只想逃離這裡,逃離這骯髒的一切。

    郁欣曼在醫院裡等了兩天,都沒有等到周璐帶來的任何消息。

    甚至連發出去的微信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久久得不到任何回應。

    「廢物!」郁欣曼在打了十幾個電話之後,終是沒忍住的將手機一把扔在了地板上。

    她倚靠在床頭上,沉著一張臉死盯著變成蜘蛛網的屏幕,心中的那團火氣,怎麼也消散不去。

    「欣曼。」郁柏松推開了病房的門,快步地朝她走近:「我現在要去接你媽,晚點再過來陪你。」

    聞言,郁欣曼連忙坐直了身子,那雙眸子也因為喜悅的緣故而稍稍亮了亮:「媽媽今天就能回來了嗎?」

    袁麗被關進去之後,她就仿若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沒有能幫她出謀劃策的人,讓她極為不安。

    好在,等的還不算久。

    郁柏松點點頭,經過了這麼些難捱的日子,他的面色也終於好看了些:「這也多虧了你陳叔叔,不然你媽」

    「是妹妹要嫁的那個陳家嗎?」

    「嗯。」提及郁芷這個人,郁柏松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他捻了捻蓋在郁欣曼身上的被角,在注意到地板處那個摔碎的手機時,挑了挑眉眼,卻也沒有多問。

    「爸,妹妹什麼辦訂婚宴啊?」郁欣曼眨了眨眼,那雙圓眸清澈乾淨,像是一眼便能望到底似的。

    郁柏松默了兩秒:「陳家建議的是十二月八日。」

    原本是打算在下月底就安排兩人辦宴的,但陳家那邊算了一下日子,最後還是決定在十二月份比較好。

    「那麼快?」在她驚訝的表情之中,又摻雜了一抹不舍的情緒。

    「還好。」郁柏松不想長談這個話題,他親昵的摸了摸郁欣曼的頭:「時間快來不及了,爸爸就先走了。」

    「嗯,您注意安全。」郁欣曼帶著笑意目送著他離開。

    在房門關閉的那一瞬,她輕嗤了一聲,眸色也逐漸變得幽深似谷。

    ()

    第110章

    清風在即將步入冬月時,都不比往常那般溫柔,儘管在陽光明媚的天氣,也會帶起一片寒意。

    郁芷攏了攏外套,從衣兜里拿出一顆紫色的糖果,剝開糖衣將其放進了嘴裡。

    她微微眯起雙眸,在等待阮鳶下來接她的同時,品嘗著那甜而不膩的美味。

    「小芷,這裡。」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穿著一身睡衣的女人便匆忙的小跑出了單元門口。

    阮鳶挽著郁芷的手臂,打了個呵欠:「早知道我就給提前你一張開門卡了。」

    她的眉眼中帶著一絲倦怠,像是沒有睡醒一般。

    「你為什麼不直接扔下來?」郁芷挑了挑眉眼,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阮鳶:「」

    說的有理,她竟然犯蠢了。

    「走走走,外面怪冷的。」阮鳶打了個寒顫,緊靠在對方的身上,連步伐都加快了許多。

    阮鳶的家在三樓右手邊的那個房間,屋內陳設比較簡單,雖然沒有過多的裝飾,但勝在足夠溫馨。

    「你怎麼來這麼早?」阮鳶遞了被溫水給她,自己則開了一罐冰咖啡,準備用來提提神。

    郁芷睨了一眼身下的粉色沙發,漫不經心道:「晚上要回家。」

    那人周六也不上班,她若是出來的晚,那麼回去肯定也會很晚的。

    她不想讓他等太久。

    「那也不用這麼早吧?」阮鳶頗為無奈的劃開手機屏幕,舉到她的面前:「現在才七點半啊。」

    誰大清早的出來玩啊?

    郁芷小抿了一口水,將視線移到了她的臉上,一本正經的模樣:「不早了,是你習慣晚起而已。」

    這話,阮鳶沒法接。

    她頹喪的癱在沙發上,兩手抓著抱枕不放,若是旁邊沒人的話,恐怕下一秒就能直接睡過去。

    郁芷側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有些不確定:「要不你先睡?」

    「可以嗎?」

    阮鳶高興的快要哭了,原以為倒時差就已經夠難了,沒想到眼前這人才是她軟綿大床的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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