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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52:47 作者: 冉亦安
手往哪搭呢,他的肩膀是你隨便能搭的嗎!
某朵專心搭訕的洋桃花還沒意識到情敵的大刀就懸在頭頂上,依舊跟項尋東聊西扯。
項尋卻有點心不在焉,因為胃又有了抽筋的跡象,他偶爾會有胃痙攣的症狀,不過都沒嚴重到進醫院,吐幾次休息一下就好了,頂多比醉酒難受點。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冷水裡,又嗆了幾口水的緣故,這次格外來勢洶洶,他已經有點無暇回應洋桃花了。急促的水流聲跟嬉鬧嘈雜聲交雜在一起灌入他的耳窩,吵得他腦袋嗡嗡的,視野中水花、人、岩石還有天空扭曲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了,他甚至感覺不到攝像機是不是還在手裡。
「喂,你怎麼了!」洋桃花被他忽然蒼白的臉嚇了一跳,手足無措地在他身邊打轉,待見項尋似乎要暈倒,他急忙伸手去撈。
可不等他的手碰到項尋,便被一股大力猛地推開,這威力就跟被炮彈發射器打出去差不多,加上剛好一陣急流衝過來,可憐的洋桃花頓時「零落成泥」,差點兒被衝到天邊去。
駱寒一把撈住了險些栽進水裡的項尋,他拿走了對方手裡的攝像機,朝李小墨丟去,「接住了!」
李小墨才注意到他師父的異樣,嚇了一跳,「我操,我師父怎麼了!」
大家都注意到了這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見駱寒面沉似冰,一言不發地攬著項尋朝岸邊游去。
「項老師怎麼了?」溫石凌緊張道。
馬薔說:「可能是哪裡不舒服了,他今天早上臉色就不好,咱先上去吧,我藥包沒帶,得去換衣服的地方拿。」
大家也顧不上拍了,先後游上岸去,洋桃花的朋友還幫忙叫了這邊的急救隊。
項尋上岸就狂吐一通,他早上吃了不少泡麵,這下吐得一渣不剩,過程中伴隨著一陣陣絞痛,吐得他對泡麵開始有了心理陰影。
駱寒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毛病,身邊沒車沒電話連瓶水也沒有,臉越來越沉,只恨不得自己現長一對翅膀,載著他去醫院。
「你怎麼樣?」他半跪在項尋身邊,一隻手徒勞地順著對方的後背,顧不上吐出來的污穢,用手幫他擦嘴。
項尋擋開他的手,表示不用,「沒事,早上吃多了,別大驚小怪的。」
工作期間,項尋一向是不把自己當人看,再嚴重的病也能抗,何況這是給人家錄節目。
吐過之後疼痛稍減,他彎腰拘了把水洗了臉,兩腿支棱著坐在岩石上喘勻了氣,沒事人似的擺擺手,「真沒事,你們別都上來啊,我緩一會兒就好了,別耽誤拍攝。」
他又看向旁邊的駱寒,實在是沒力氣說第二遍,希望這位前床友還能殘留一點默契,自覺走開。
駱寒氣得簡直想揍他,他說自己沒事之前不照鏡子嗎?那臉色跟水鬼不差多少了還沒事呢!
「不拍了。」駱寒單方面替導演組做出了決定,「剛才拍得素材夠了,今天就到這。」
項尋:「……」
寒哥拍板定案,到底是沒再繼續拍,一行人立刻返回了今天的留宿酒店。所有人都建議項尋看醫生,但項尋不肯,他最煩在國外看醫生,一套流程下來,他都能自愈了。
「真沒事,吃幾片藥就好了。」項尋胡亂塞了馬薔給的幾片藥,心理上已經「藥到病除」,甚至還打算繼續錄製。
「你可別逞強了。」臨時「隊醫」馬薔說,「你就是能錄我們也不好意思讓你拍,不差你一個攝像,休息一晚再說,你現在的臉色可真不像沒事的。」
「就是啊項老師,身體要緊。」溫石凌一邊說一邊四下找駱寒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去哪了,這種時候應該來噓寒問暖才對啊。
駱寒在急救隊來了之後便「退居二線」,再也沒在項尋面前晃,這會兒更是連人影都不見了。
項尋對此喜聞樂見,他覺得駱寒就是個時刻會把他送去醫院的危險分子,不在正好。
可馬薔小姐就不這麼輕鬆了,她莫名其妙成了項老師的「監護人」,所有人都跑來跟她詢問項尋的情況。一會兒徒弟一會兒導演,後來所有的嘉賓還有工作人員組團來轟炸,沒辦法,項尋人緣好。
這些人應付兩句也就算了,最莫名其妙的是駱寒,他在消失了倆小時後跑來找馬薔,交給她幾盒藥,請她督促項尋吃藥,但是不要說是他給的。
馬薔敏銳地嗅到了一股濃濃的「單戀」氣息,玩笑說:「大影帝,我可不是紅娘,不負責牽線搭橋。」
駱寒捏著鼻子笑了笑,他不跟明白人藏著掖著,算是默認了,「有勞,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事你說話。」
他這句話是有分量的,好演員渴望好劇本,好的劇本同樣渴望好演員,大家都是互相成就,有駱寒這句話,以後馬薔的劇本可不愁男主角了。
馬薔:「不得了,有你這句話,別說當紅娘了,就是讓我變成鵲橋也沒二話啊。」
正躺在床上睡不著,烤肉似的滾來滾去的項尋還不知道,自己的跟拍對象已經被某人收買了。
項尋睡眠不好,小時候落下的毛病,到夜裡就精神,平常累極了能勉強淺眠,實在睡不著的時候吃兩片藥,他不喜歡依賴藥,不忙的時候便黑白顛倒來補覺。
這會兒沒有助眠藥,加上胃一直隱疼,所以根本睡不著,越躺越難受,便乾脆放棄抵抗,從床上起來,準備繼續找馬薔「夜話」,打發漫長而無聊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