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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52:47 作者: 冉亦安
這套公寓的門,著實是承受了太多「生命之重」,它見證了各種少門不宜的畫面。項尋往門口一站,不可避免地「觸景生情」,腦子裡全是過往的「門口前戲」。
塞了塊口香糖嚼著,項尋假裝淡定地平復了一會兒,好容易才給腦子裡的廢料庫關上閘,然而誰他媽想到,擺在玄關柜上的那盒套竟然還在!他一進門就遭受了一波「大尺寸暢享愛」的衝擊,嘴裡的口香糖差點嗆住嗓子眼。
床友故事的開始,難免要有一盒套的存在,項尋最開始給自己準備了一盒,但沒用上,因為他倆撞了號。
那天他倆都喝了不少酒,都挺上頭,進門就是一番激烈「交涉」,可最後關頭卻誰也沒掰頭過誰,對方技術到位戰鬥力非凡,簡直讓項尋刮目相看。
小屁孩竟然還說這尺寸他用不上,他只從國外買。
項尋對此嗤之以鼻,誰上誰那是號大小的問題麼?不知道什麼叫薑是老的辣司機是老的爽?
不信邪的老司機勾著對方的下巴,十分輕佻地通知人家:「一周之內我一定用上它。」
駱寒靠在門上,手指挑開他的衣領,指甲不輕不重地划過鎖骨,輕笑:「那用不上呢,你讓我干一次?」
這話把項尋逗樂了,「寶貝兒,你可有點狂,不過我喜歡,就這麼定了。」
一周床友試用期結束,老司機遭遇了滑鐵盧。
本著願賭服輸的原則,項尋沒二話,反正男人怎麼都能爽,無所謂形式,何況這小子技術非常不錯。
但駱寒卻把這千載難逢大概這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機會的機會主動放棄了,他說:「干一次挺沒勁的,要不這樣吧哥,一年後它要是還沒被拆開,那以後就都我來吧。」
項尋當時就想提醒年輕人,不要想以後的事,容易後悔。你看,這不到一年,他倆就散夥了。
脫鞋的時候,項尋順手把那盒「大尺寸」給丟盡了垃圾桶,抬頭沖沙發上的人吁了聲口哨,「忙呢?」
駱寒側對著他坐在沙發上,穿襯衣西褲,翹著腿,腿上放著筆記本,他低頭看屏幕,鼻樑上架著一幅十分精緻的眼鏡,短髮打理得極為妥帖,看上去像是才從哪個商業精英片場出來的。
二十啷噹歲的小年輕穿西裝還挺是那麼回事,項尋記得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穿西裝不倫不類的,氣質氣場都差點火候,一直誤以為是年紀不到,現在看來純粹是個人氣質問題。
駱寒身上有那種有錢人家從小養出來的底蘊,大概營養也十分到位,長得身高腿長,寬肩窄腰還翹臀,從內到外都撐得起正裝。
不過項尋還是更喜歡他的日常裝扮,青春氣尚存的大男孩,氣場沒這樣硬,看起來比較容易推倒。
駱寒合上筆記本,摘了眼鏡,歪頭掃了項尋一眼,在看見對方那張仿佛讓瘦臉針泡過似的臉時,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一看就知道沒好好吃飯,駱寒心裡嘆氣。
「你甭起來了,我沒別的事,就來拿表。」項尋光腳踩在木地板上,徑直朝洗手間去,打算拿了表就撤。
表落在洗手台了,檯面上還整齊地擺著兩套洗漱用品,項尋隨手把自己用過的那套丟進了垃圾桶,拾起手錶正要調時間,發現這表的時間竟然是準的,似乎還保養過了。
「哥,」駱寒靠站在洗手間門口,抱臂看著他,「你的表前兩天被我送去保養過了,剛好我那塊同品牌的表要保養,就順手一起保了。」
項尋:「……」
他這塊表跟了他挺長時間了,這麼一算,得小十年了,風裡雨里的沒享什麼福,也沒保養過,導致內外都很滄桑,人駱寒看不過眼幫著保養一下也沒什麼可說的,但項尋覺得多少有些不合適。
大概是駱寒幫他忙的這個舉動太自然了,對於他倆目前這種關係結束,又不是那種可以自然轉作朋友關係的關係而言,有點朝綱。
項尋把手錶揣兜里沒戴,打開支付軟體,十分客氣地問:「謝你費心了,維修費?」
駱寒抬手搓了搓眉頭,心裡十分無奈,幫他修表確實是有點想「牽扯」什麼的想法,牽兩分人情扯頓飯,扯一頓飯再扯第二頓第三頓,扯來扯去總能扯出點什麼來,哪知人家拒絕得那叫一個沒餘地。
「三千。」
項尋如數轉了錢,轉身擺手,「得,我走了。」
「哥,」在對方擦肩而過的時候駱寒輕輕叫了一聲,依著相背的角度,將目光轉向他,「是不是再簽一個結束協議好一些?」
項尋側臉,挑眉看他。
「有始有終,這樣顯得正式一點不是麼?」駱寒原地轉身,剛好錯後一步站在項尋身後,垂眸同他對視,玩笑著說,「萬一哪天我拿這協議訛你呢?」
所謂「床友協議」,就是給不受法律保護也沒有感情基礎的親密關係定一紙「道德」規則。諸如,協議期間雙方不能有其他性伴侶,不能干預對方的私生活以及提出無理要求,如涉及金錢一律AA之類。
結束協議簡單一句話總結就是以上條款全部作廢,以後牽扯什麼的時候不至於說不清。
項尋自己沒這方面的擔憂,反正這協議也騙不走他的遺產,沒所謂,但從一個公眾人物的角度考慮,確實是再正式簽一個協議妥當。
「那你寫吧,」項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