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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50:46 作者: 殭屍嬤嬤
    母親不說話了,沉默半晌,還是高叔開口:「其實你媽先前最希望你和蘇令城復婚,畢竟知根知底的,那孩子的為人我們都看在眼裡……」

    奚薇驚呆:「您說什麼呢?」

    母親嘆道:「前幾天令城給我打電話,問你的聯絡方式,我看他現在這段婚姻未必能走得長遠,相親認識的,才見面幾次就閃婚了……」

    「媽,我求求你別聊這些了行不行?你只要顧好自己的身體,不用替我操心。」

    母親見她神色難看,像是很不舒服的樣子,也就只好偃旗息鼓。

    霍良深進來時,三人打起精神,微笑寒暄,但他似乎興致不高,客氣回應著,禮貌詢問長輩的身體。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還是血壓的問題,繼續吃降壓藥控制。」

    他點頭:「嗯,那就好。」

    「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吃過飯,時間還早,小何送二老回平奚。

    霍良深一路沒有吭聲,氣氛冷淡,奚薇猜想他為什麼不高興,是不是聽見了她和母親的對話。

    回到家中,兩人依然毫無交流,奚薇拿著毛巾去浴室洗漱,霍良深打開電視,隨意換了幾個台,心情沉悶,百無聊賴地抽菸。

    沒錯,他的確聽到那些廢話了。

    奚薇在辜負別人的情意這方面,真是登峰造極。

    霍良深從來沒試過這樣耐心地為誰付出過,事事以她為重,替她著想,能做的都做了,到頭來換不回半顆真心。

    她根本沒想和他好好的在一起,走下去。

    她不信任他。

    而且隨時想著退出。

    呵,看來陳皓沒有說錯,她就是一隻冰塊啊,把自己凍死了也捂不化的。

    霍良深有些心寒,也有些累,正要點第二根煙,打火機卻沒油了。

    奚薇有菸癮,家裡肯定還有打火機,他隨手拉開茶几的抽屜,沒找到,但發現了一隻小木盒子,打開來,看見裡頭擺著三隻蝸牛,橡皮泥捏的,兩大一小。

    這什麼?

    一家三口嗎?

    霍良深擰眉,忽然感到厭惡,他猜那隻藍色的蝸牛應該代表蘇令城吧,奚薇留著幹嘛?

    他想也沒想,拿出來,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沒過一會兒,奚薇洗完澡,一邊擦頭髮,一邊走向沙發。

    菸灰缸里堆著好些菸頭,她正準備倒掉,瞥了眼垃圾桶,愣住,緊接著瞪大雙眼,立刻伸手去撈。

    「誰幹的?!」她這麼問著,倏爾轉頭瞪住霍良深。

    他毫不在乎地挑眉:「是我,怎麼了?」

    奚薇沉下臉:「你為什麼扔我女兒的東西?」

    他不耐地撇撇嘴:「另外兩隻留著呢,這個是多餘的,當然得丟了。」

    奚薇胸膛起伏,深吸幾口氣,決定不予理睬,自顧抽出紙巾,把蝸牛擦乾淨,重新放回小木盒內。

    霍良深冷眼看著,輕笑道:「真不好意思,妨礙你們一家三口團聚了。」

    奚薇冷冷的:「什麼團聚?這是我女兒的遺物,我希望你以後不要隨便亂動。」

    霍良深第一次和她聊到她的女兒,感覺非常怪異,那些過往他不曾參與,陌生至極,於是此刻仿佛被排擠在另一個空間,他進不去她的回憶。

    「如果是蘇令城就能動了對吧?」霍良深面無表情:「既然這樣,你們怎麼不乾脆復婚呢?我看只有他才能解開你的心結,別人做什麼都是徒勞,夫妻嘛,曾經滄海難為水,你的救命良藥是他唄。」

    奚薇僵硬地坐在那裡,不發一言。

    霍良深見她如此,一顆心直往下沉,忍無可忍,起身往玄關走,換了鞋,頭也不回地離開。

    「啪嗒!」

    關門聲砸在奚薇心上,驚得她顫了顫,悶悶的發疼。

    想追出去,抱住他,解釋給他聽,不是那樣的……

    可她沒有動。

    果然和她在一起很累很累啊,可憐的霍良深。

    既然這樣,不如放他一條生路,反正她本來就想推開他啊,現在得償所願,應該鬆一口氣才對。

    可為什麼還會那麼那麼難受?

    ……

    第20章

    霍良深以為, 奚薇至少會打個電話哄哄他,或者發個微信, 隨便說點兒什麼,打破彼此之間的僵局。

    可她沒有。

    是了,這個女人從來都不哄他的,早該習以為常,他還在妄想什麼?

    幾天過去,霍良深有些心灰意冷,或者說,人性里的自私讓他逐漸清醒過來。他從沒對誰這麼好過,可是再好也有限度, 給出去的那些, 在他這裡已是極限。或許世上真有那種不計得失的善良人, 甘願做守護神, 溫柔寬容,但絕不是他。

    冷靜這麼些日子, 理性和謹慎逐漸占據上風,將濃情和蜜意壓制。

    那感覺就像熱戀期的時效慢慢過去。

    偏偏家裡又出了點兒事, 他姑媽終於發現姑父有外遇, 最近正鬧著要離婚。

    這件事情霍良深早就知道, 前兩年去澳門,碰見姑父帶著年輕女人在賭場玩兒,碰過好幾次。當時他跟父親和表弟徐邵打過招呼,至於他們怎麼處理的, 也沒再過問。

    晚上父親把他叫回去,姑媽上門興師問罪,徐邵也在, 悶著不敢說話。

    「好啊,你們一個個的幫他瞞著我,什麼意思?當我是死的啊?!」姑媽瞪向霍良深:「徐邵說,你兩年前就看見他帶女人去澳門,為什麼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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