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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50:46 作者: 殭屍嬤嬤
    他點了根煙:「當然不是。」

    白小姐轉向奚薇:「我很好奇你怎麼做到的,他上一任女友那麼優秀。」

    其實奚薇也不知道,於是隨口回答:「給他洗衣服,打掃衛生,做家務。」

    對吧?

    白小姐噗嗤一聲:「那不是保姆嗎?」

    她毫不在意地承認:「是啊。」

    大家以為她在開玩笑,並未當真,而知道因果的陳皓暗暗倒吸一口氣。

    霍良深看著她那副亂七八糟的牌,不禁微微前傾,貼著她的後肩,幫忙摸了一張,終於湊出一對,然後抽走她手裡準備出手的四筒:「徐邵等著胡這個,別打給他。」

    徐邵見狀不幹了:「誒,你怎麼知道我要哪張牌?」

    阿旭挑眉:「四筒嘛,早看出來了,最後一張在我這兒,你別想了。」

    徐邵連忙阻止:「哥你不許上手,兩個人打我們,不公平。」

    「我又沒看你們的牌。」霍良深把煙掐在菸灰缸里:「不幫忙的話,你們指著她欺負。」

    「喲,這麼護短。」阿旭笑:「幸虧沒讓你坐上家,否則一直給她餵牌。」

    霍良深說:「我不管給誰餵都不會給你。」

    「為什麼?」

    「誰讓你跑去陪老劉爬山,不陪我打球的。」

    大家一陣鬨笑。

    奚薇後背發麻,因為這親昵的肢體接觸而不大自在,於是縮回手:「要不你來吧,我打不過他們。」

    「怕什麼,」他輕聲說:「有我呢。」

    「陳皓,過來頂一下,我去趟洗手間。」白小姐忍無可忍站起身,拎著皮包走了。

    陳皓瞥向霍良深:「你就不能收斂點兒?」

    他事不關己般裝傻:「白小姐怎麼了,不舒服嗎?」

    「舒服才怪,被你氣死。」

    牌局大約進行到十點半就結束了,阿旭他們還要喝酒,霍良深和奚薇先行離開。

    今晚的相處讓奚薇第一次審視這個男人,她先前只把他當做乏味人生里的過客,一個打發寂寞,消磨時光的工具人,僅此而已。但此刻她對他有了新的認知,這種好奇心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奚薇在車上對他說:「變了很多。」

    霍良深回:「你也一樣。」

    而她無謂地笑著,帶幾分自嘲:「我小時候也不是真的開朗,只是怕自己不合群,努力地迎合大家,儘量打成一片,其實很累的。」

    霍良深聽她這樣講,頓時愣住。

    「尤其從平奚考到清安讀高中,離開了熟悉的環境和同學,心裡很孤單,很迷茫,住在學校宿舍,每天晚上都想哭。」

    霍良深默了會兒:「為什麼不留在平奚念書呢,教材都一樣的。」

    「因為我想離開我媽。」奚薇窩在座椅里,抱著膝蓋:「當時她有了新的家庭,算是搬到了別人的房子,寄人籬下,我住得很不習慣,而且和繼父的女兒也不太和睦。」

    霍良深問:「你父親沒有留下房產嗎?」

    她輕輕搖頭:「我爸酒駕撞死了人,他自己也在意外中喪生,我媽就把房子賣了,賠給那對孤兒寡母。」

    「什麼時候的事?」

    「小學吧。」奚薇說:「我上初二那年她再婚了,辦酒的時候我賭氣沒有出席,自己在外面遊蕩了一整天,想著我爸,偷偷掉眼淚。」

    說到這裡,大概覺得自己幼稚,搖頭笑了笑。

    霍良深也莞爾:「我爸再婚的時候,我倒是去了。」

    「嗯?」

    「不過回來被我媽打了一頓,她發很大的脾氣,拿酒瓶子砸我。」說著點點自己的下顎角:「這裡有道很淺的印子,當時留下的。」

    奚薇湊近細看,果然是有,她抬手輕碰:「肯定很疼吧。」

    「早就不疼了。」

    霍良深攥住她的手。

    所以,原生家庭會是她至今獨身的原因嗎?二十九歲的女人,很多已經結婚生子,當然也有不那麼著急的,尤其現在結婚率銳減,離婚率劇增,生育率也創新低,中日韓三國都在面臨的問題,也許她只是這些年輕人當中的一個,沒有什麼特別的緣由。

    反正他也一樣,對婚姻沒有期待,談談戀愛也能滿足兩性需求,多自在。

    送奚薇到家,她依舊沒有邀請他上樓的意思,霍良深在她解開安全帶準備推門下車時握住了她的胳膊,把人拽近,低頭看著,一個吻落在臉頰:「晚安,做個好夢。」

    奚薇眼帘微顫,「嗯」一聲,抵住這蠱惑人心的時刻,不讓自己產生不該有的誤會。

    他們之間只是消遣,露水的情分,雖然霍良深把她稱作女友,但奚薇心裡很清醒,他們的關係應該是partner,還沒有上床的sex partner。

    不必承諾,不必負責,即便他同時還有別的女人,她也並不在意。

    孤獨時做個伴就好,不必假裝濃情蜜意。

    霍良深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奚薇希望彼此心中有數,誰也別拴著誰,紅塵男女,合作愉快。

    第7章

    這幾天工作忙起來,倒是忽然斷了聯繫,如果霍良深不主動打電話,奚薇也不會找他。

    在決定回國定居前,霍良深來回兩邊跑,那時父親常常危言聳聽,聊起他們物流行業,哪家廠子又倒閉了,哪個老闆又跳樓了,他的牌友跑去澳門賭博,一夜之間輸了上億,從此人間蒸發不知死活,欠他的貨款也收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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